冯文潜：西南联大后勤工作&无私风流

冯文潜是西南联大哲学心理系教授，同时和陶云逵一起负责南开大学边疆人文研究室。陶云逵主持研究工作，冯文潜负责后勤工作。冯文潜在筹建研究室时最为卖力，“他对南开大学有极深厚的感情，事业心非常强烈。他在边疆人文研究室不担任职务，而以‘为他人作嫁衣’的精神，包下了研究室的一切后勤事务。与石佛铁路筹备委员会打交道的是他，与联大有关方面打交道的也是他”。除此以外，在研究室成立之初，为开创研究条件，冯文潜不辞劳苦地奔忙，采购笔墨，租借房屋和用具。最终，南开大学边疆人文研究室在西南联大西门外的新校舍附近“落地生根”。虽然冯文潜没有具体参与边疆人文的研究，却是边疆人文研究室的灵魂人物。

1916年8月，冯文潜（左）送黄钰生（右）赴清华就学合影

1944年1月，陶云逵因病去世后，冯文潜便成了研究室同人的主心骨。此后的三年间，冯文潜依然默默地为邢、高、黎等人做着“幕后”工作，虽然困难不断、压力不减，但是用冯自己的话讲，“有一个知心的庆兰（即邢公畹），有一个可爱的（黎）国彬，什么都担得起，担子根本就不是个担子了”。(www.xing528.com)

冯文潜提到的邢公畹，1942年8月到南开大学边疆人文研究室工作。作为陶云逵的同事和学生，邢公畹、黎国彬、高华年等人的调查足迹也遍及云南的山山水水，而且他们大都单枪匹马地从事工作。邢公畹把自己调查经历作为素材，写成极为吸引人的纪实体小说，行文看不到刻意雕琢之笔，而笔尖流淌出的却是他对西南各族人民的深切同情。我们不妨了解一下，边疆人文研究室的学者在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下工作。邢公畹和妻子曾一连好几天吃不上菜。有一次，邢公畹手捧一块豆腐回家，使妻子喜出望外。

据邢宁《旧历亲闻——南开边疆人文研究室邢公畹先生在昆明》一文，国民党中央政府在昆明举办“盟国译员训练班”，以培训翻译人员。训练班的主管找到冯文潜，动员他去教德文，据说报酬不菲，还是美金。“可是先生却淡淡地说：君子安贫，不想拿美金。”冯文潜一家五口，要靠他的工资生活，非常困难，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他仍经常请客——请边疆人文研究室的同人打牙祭。冯文潜经常借演讲问题为名，将大家召集到文林街的住所里，由冯夫人亲手烹制酱牛舌、烧牛尾等，让边疆人文研究室的年轻学者饱餐一顿。钱是冯文潜夫人教家馆、做刺绣甚至典衣卖物来贴补、拼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