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术研究：珍藏名画，雄视当代，国宝艺术之极

从庞元济的古代名迹收藏中，我们不难看出，他藏有很多中国书画史上的经典杰作、举世闻名的文物至宝。

庞元济的藏画主要来自两个渠道，一是早年吃进清末海上著名的报人兼书法家、收藏家狄平子的藏画，他所藏的书画，除了清代的“四王”、吴、恽外，还收藏了一些唐、宋、元三代的名迹，如尉迟乙僧的《天王像》、王齐翰的《挑耳图》、王蒙的《青卞隐居图》等都是赫赫有名的杰作。狄平子晚年没落，靠卖旧藏度日。庞元济斥巨资将狄平子收藏的书画大量吃进，包括吃进了李公麟《西园雅集图》，这一方面大大提升了庞元济收藏古画的兴趣，另一方面为他古画收藏打下了坚实基础。二是庞元济大量收进清末皇宫流向民间的书画藏品。不过，庞元济购字画特别讲究精，“每遇名迹，不惜重资求购……凡画法之精粗，设色之明暗，纸绢之新旧，题跋之真赝，时移代易，面目各自不同，靡不惟日孜孜潜心考察。稍有疑窦，宁慎毋滥，往往于数百幅中选择不过二三幅”。虚斋藏画的装裱也极为讲究，特别是立轴装裱统一规格，工艺水平极高，代表了苏式装裱的最高水准。早在1915年，庞元济就参加美国费城举办的万国博览会，又印行一册《中华历代名画记》（精装本，中英文对照）。著录自唐至清代所藏名画81件，都是中国古画之国宝，备受欧美艺术家和收藏家的赞赏。庞氏晚年家藏历代名人字画数以千计，有唐代张旭、怀素、颜真卿、陆柬之、陆彦远、孙过庭等名迹，有五代、南北宋名家董源、巨然、马远、夏圭等，还有元四家、明四家、清四僧、清大四王、小四王、扬州八怪、金陵八家、海上名家等。由于庞家字画数量多，整理和归类所收藏书画的工作量很大，为此，庞氏常聘外人来管理，其中陆恢在庞家的时间前后达二十余年，张大壮从19岁起就为他管理书画，时间长达十年之久。庞氏收藏字画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历代名头较齐，藏品丰富，他一生收藏历代名家书画有5000件之多，基本上对前代各个时期的代表书画家的作品都有收藏，如唐阎立本《进谏图》、韩幹《呈马图》（图3）、周昉《村姬擘阮图》、王维《春溪捕鱼图卷》、戴嵩《斗牛图》、五代赵驸马《神骏图》和《赵文敏书合璧》、董源《夏山图》（图4）、周行通《牧羊图》、王道求《弗林狮子图》、张戡《人马图》、宋何尊师《葵石戏描图》、巨然《流水松风图》和《江村归棹图》、李成《寒林采芝图》、郭熙《终南积雪图》、赵佶《鸜 鹆图》（图5）、《雪江归棹图》、《赐郓王楷山水》、李公麟《醉僧图》、米芾《楚山秋霁图》、《云山草宅图》、陈中《羌胡出猎图》、赵大年《水村图》、赵千里《春龙出蛰图》、夏圭《溪山无尽图》、宋人《风雪度关图》、龚开《中山出游图》、金人李山《风雪杉松》、元人钱选《草虫图》等等，这些都是中国美术史上举足轻重的名画。所以有人说，庞氏家藏好比一座大博物馆；二是庞氏收藏的历代名迹中，以绘画为主，量最大，书法不多，这恐怕与庞元济的喜好有关。三是庞氏藏品大多是精品，而且是真迹。记得上海博物馆曾出版一本古代扇面画册，其中有80多把成扇就来源于庞元济，可见庞氏收藏之精。1999年纽约佳士得曾传出令人振奋的消息，北宋郭熙的《秋山行旅图》（图6）以143.25万美元成交，这幅作品过去也是庞氏的藏品，买家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季迁，他在买进后预言，本世纪市场上将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的画了。2010年，在北京保利春季拍卖会上，庞的旧藏——元代画家王蒙《秋山萧寺图》（图7）立轴遭遇各路藏家追逐，经过几十轮激烈较量，最后以1.366亿元天价成交，轰动海内外。而元代画家王蒙《秋山萧寺图》在庞元济的藏品中只能算中上。2011年北京长风推出八大山人1699年作《荷石栖禽四屏》（图8），获价7475万元，二年后，也就是2013年天津同方再推此作，以高达8030万元成交。至于像吴镇（图9）、沈周、唐寅、董其昌、王石谷、王鉴、王原祁、恽寿平等名家之作，动辄都是数千万元，这与庞元济收藏过有着密切关系。四是庞元济有不少著录传世，其中以《虚斋名画录》与《虚斋名画续录》影响最大，《虚斋名画录》16卷（图10），共收录历代藏画538件，起自唐代，止于清代，每种详记纸绢、尺寸、题跋及印章，书前有郑孝胥及编者自序。《虚斋名画续录》4卷，补录后收入画200件（包括补遗6件）。今天，庞元济的这些著录已成为当今研究古字画必不可少的重要工具书。

图3　唐 韩幹《呈马图》 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图4　南唐 董源《夏山图》局部 上海博物馆藏

图5　北宋 赵佶 《鸜鹆图》南京博物院藏(www.xing528.com)

图6　北宋 郭熙《秋山行旅图》1999年纽约佳士得拍卖143.2万美元成交，后为王季迁购得收藏

图7　元 王蒙《秋山萧寺图》2010年保利拍卖1.366亿元成交

图8　明末清初 八大山人《荷石栖禽四屏》2013年天津同方拍卖8030万元成交

图9　元 吴镇《雨歇空山图》 2015年上海工美拍卖3565万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