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中的天龙八部包括：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本文所涉莲华化生像均为天龙八部中的天众，可分三亚类：地天、飞天与阿修罗。
1. 地天亚类
地天又称地神，早期多为女性，以后与托举力士形象结合，偶有男性。特征为从地涌出，现正面半身，双手向上托举，出现位置固定在主尊佛座下方。根据功能不同，可分两种类型。
A型：托举型地神
地神双手垂直向上托举佛足或佛座。图例有梅陀罗柏丽堂美术馆藏北周二面像中托菩萨地神[22]（图5-1）、北魏云冈第11窟东壁托胁侍菩萨地神[23]（图5-2）、北魏巩县第1窟中心柱四面基座正下方托佛座地神[24]（图5-3）、西魏麦积山第191窟外壁摩崖龛像托佛足地神[25]等（图5-4），莲形均为盛开莲。
图3 A型B型菩萨类化生像
3-1北魏云冈第6窟东壁上层二佛并坐龛 3-2北魏龙门宾阳中洞佛龛两侧 3-3北魏时期龙门古阳洞北壁长乐王穆陵亮夫人尉迟造像龛 3-4北周莫高窟290窟南壁上层人字披说法图3-5北周莫高窟第432窟中心柱东龛龛楣上部的化生供养菩萨
图4 C型D型菩萨类化生像
4-1初唐梓潼卧龙山千佛崖第1龛 4-2初唐莫高窟第341窟无量寿经变
B型：供养型地神
地神双手垂直向上举香炉供养。如山西省博物馆藏北齐七尊佛坐像[26]（图5-5）、故宫博物院藏北齐天宝六年铭李神景等造无量寿像[27]（图5-6）、藏地不详北齐二菩萨并立像[28]（图5-7）与三尊佛立像[29]（图5-8），身下莲花花形多变；北魏云冈第16窟南壁主尊佛座下浮雕敷彩化生地神[30]，则从包裹紧密的莲苞中露出半身，手托十字香炉供养（图5-9）。
2. 飞天亚类
飞天，是佛教中乾达婆和紧那罗的化身。化生飞天特别注重表现身上披帛顺势飘荡的潇洒动态。根据化生像所处位置可分三种类型。
A型：出现在佛像光背处
如北齐石佛坐像[31]，主尊佛身光外圈高浮雕圆形盛开团莲，形似瓦当。团莲共五朵，每朵中有一露半身伎乐天，或弹琵琶、或吹箫、或拍板、或抚琴、或击铎（图6-1）；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藏东魏武定四年铭石造佛立像光背化生飞天身下为盛开莲[32]（图6-2）；阿尔伯特美术馆北齐时期释迦牟尼像光背处化生飞天，以浮雕形式出现在火焰纹背屏上，从盛开仰覆莲内露出半身，身上飘带飞舞，动感强烈[33]（图6-3）。
图5 地神类化生像(www.xing528.com)
5-1—4 A型（云冈第11窟东壁托举胁侍菩萨的化生地神、北周梅陀罗柏丽堂美术馆藏石造像、北魏巩县第1窟中心柱四面基座正下方托举说法佛莲座的化生地神、西魏麦积山第191窟外壁摩崖龛像） 5-5—9 B型（山西省博物馆藏北齐七尊佛坐像底座、故宫博物院藏北齐天宝六年铭李神景等造无量寿像底座、藏地不详北齐二菩萨并立像底座、藏地不详的北齐三尊佛立像底座、云冈第16窟南壁）
图6 A型飞天类化生像
6-1 北齐石佛像光背 6-2 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藏东魏武定四年铭佛立像光背 6-3 阿尔伯特美术馆藏北齐释迦佛坐像光背
图7 B型飞天类化生像
7-1 北魏莫高窟第259窟西壁二佛并坐龛龛楣 7-2 隋代莫高窟第420窟西壁龛楣 7-3 西魏莫高窟第285窟西壁龛楣 7-4 西魏莫高窟第432窟中心柱东向龛龛楣
B型：出现在主尊佛像龛楣处
如北魏莫高窟第259窟西壁二佛并坐龛[34]，龛楣内伎乐化生飞天均有圆形头光，上身裸露，从椭圆形莲花内露出半身，手拿乐器演奏（图7-1）；隋代莫高窟第420窟西壁龛顶[35]，伎乐化生飞天从盛开仰莲或覆莲中露出半身，头上装点圆形头光，手持乐器演奏（图7-2）；西魏莫高窟第285窟西壁龛楣供养化生飞天[36]，手举莲荷供养，身下为盛开覆莲（图7-3）；西魏莫高窟第432窟中心柱东向龛龛楣[37]，中间露出半身的化生飞天身下为盛开莲，双臂外伸，手握向两侧伸展的缠枝，两侧仅露出头部的化生像，身下均为简单椭圆形莲，看向中间的化生者（图7-4）。
C型：位于虚空中
如隋代莫高窟第380窟菩萨与迦叶头上部的化生飞天[38]，身下莲花如水墨写意（图8-1）；北魏龙门皇甫公窟正壁西北隅上部化生飞天，身下莲花像是鱼尾，身上似有翅膀[39]（图8-2）；北魏龙门皇甫公窟门楣上部化生飞天，从盛开莲中露出半身飘荡于空中，彩带飞舞，云雾缭绕[40]（图8-3）；西魏莫高窟第285窟北壁说法图中，化生飞天清瘦秀丽，身下莲花由一个个半黑半褐色的圆球组成[41]（图8-4）；北魏龙门石窟火烧洞门额上方，从盛开莲中裸露半身的化生飞天，身披飘带、双手合十[42 ]（图8-5）。
3. 阿修罗亚类
阿修罗是欲界天的大力神或是半神半人的大力神，易怒好斗，骁勇善战。笔者搜集资料中仅发现一例阿修罗化生像，即北魏云冈第11窟佛塔受花中三头四臂、手举日月的阿修罗[43]（图9-1）。
图8 C型飞天类化生像
8-1 隋代莫高窟第380窟说法图菩萨与迦叶头上部的化生飞天 8-2 北魏龙门皇甫公窟正壁西北隅上部化生飞天 8-3 北魏龙门皇甫公窟门楣上部化生飞天 8-4 西魏莫高窟第285窟北壁上部说法图中化生飞天 8-5 北魏龙门火烧洞门额化生飞天
图9 阿修罗与佛弟子化生像
9-1 北魏云冈第11窟佛塔受花阿修罗化生像 9-2 北魏庆阳北石窟第229窟北侧第237龛佛弟子化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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