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亦称阁道,主要分布在巴蜀盆地周缘的山区道路上,其中金牛道和阴平道的栈阁最多。栈道通常是架设在难以开凿土石路面的山崖险绝之处,首先是在崖壁上凿孔,然后在凿成的孔口中水平插入横梁,这种横梁称为阁梁,一般是用木材制成,也有少数地区用石料做梁。阁梁的一端插入崖壁上的石孔,另一端通常是用搭架的方式进行支撑。如果阁梁下面是溪沟,垂直距离不长,就在水中安置立柱,支撑阁梁凌空的一端,诸葛亮《与兄瑾书》云“其阁梁一头入山腹,其一头立柱于水中”[53],就是指这种被称为桥阁的搭建方法。如果阁梁距沟壑底部甚远,则在阁梁下面的崖壁上另凿石孔,立木支撑横梁凌空的一端,立木与阁梁既可能垂直,也可能大于或小于90度,主要视崖壁的坡度而定;在一些“峭壁千丈,下瞰绝涧”[54]的地方,无法搭架,阁梁的一端就完全凌空,《水经注》卷27《沔水》所说的“千梁无柱”,就是这种被称为飞阁的无柱式栈道。阁梁安置好之后,上面铺以木板或石板,再在木板或石板上面铺上装有泥土的布袋,或者直接铺一层泥土,夯实,用以防滑。为了安全,有的栈道还在阁梁上面的崖壁揆进铁索,用以牵引阁梁凌空的一端,刘禹锡《山南西道新修驿路记》就说:“栈阁盘虚,下临谽砑,层崖峭绝,柄木亘铁,因而广之,限以勾栏。”[55]有的栈道上面还加盖顶棚,既可避雨,又可防止落石伤人。
图12-24 今北川索桥
巴蜀的索桥,集中分布在西部的高山峡谷之间。最早架设索桥的部族,是分布在今川西南地区的笮人,所以“凡言笮者,夷人于大江水上置藤桥谓之笮,其定笮、大笮皆是近水置笮桥处”[56]。其后,又把笮桥称为绳桥。架设索桥所用的绳索,有藤索和竹索两种。早期的索桥,大多是用葛藤编结成绳,再把数根藤绳绞扭成藤索,用以架桥。入唐以后,多数地区逐渐改用竹索。这种竹索的制作方法是,先以细竹为芯,外面裹上竹篾丝,做成篾绳,再把几根篾绳绞扭成竹索。在唐代,吐蕃王朝已经能够架设铁索桥,位于今云南中甸塔城的铁桥,就是横跨金沙江的铁索桥。不过在今四川境内,吐蕃王朝似乎并没有架设铁索桥。(www.xing528.com)
索桥的架设,关键是将架桥的绳索从河的一岸拉到另一岸。当两岸距离较近时,通常是用一根细绳作为引绳,一头系以重物,把细绳抛到对岸;或者把引绳的一头系在箭头上,用弓把箭射到对岸。如果两岸距离较远,先要用船把引绳运过河。引绳的一头过河之后,再在引绳的另一头系上一根较粗的绳子,用引绳将这根较粗绳子的一头拉过河。较粗绳子的一头过河之后,再在这根较粗绳子的另一头系上架桥用的绳索,用较粗的绳子把架桥用的绳索一头拉过河。
图12-25 溜 索
索桥的种类甚多,最简单的是溜索。把架桥用的绳索拉过河之后,将绳索的两端分别固定在河的两岸,将木筒或竹筒穿在绳索上,再在下面系一根横木。渡河时,人骑在横木上,将筒挟在腋下,以手拉索而过。溜索有平溜和斜溜两种。平溜只用一根绳;斜溜一来一往,需要两根绳。唐人独孤及《招北客文》说:“复引一索,其名为笮,人悬半空,度彼绝壑,或如鸟兮或如玃,倏往还来幸不落。”[57]这就是溜索。《蜀中广记》卷6《名胜记·灌县》具体记载了灌县以西60里的溜筒桥:“两岸石柱,以竹绳横牵。㔉木为筒,状似瓦,复系绳上。渡者以麻绳缚悬筩下,仰面缘绳而过。南通滋茂乡,与汶川界。今易为绳桥。”直到近代,在川西南的一些地区,仍然使用溜索。
绳桥是在江河两岸架设若干根绳索,上面铺设木板的吊桥。“绳桥之法:先立两木于水中为桥柱,架梁于上,以竹为,乃密布竹于梁,系于两岸;或以大竹落盛石,系绳于上,又以竹绠布于绳。夹岸以木为机,绳缓则转机收之。智猛法师所谓冰崖皓然,百千余仞,飞为桥,乘虚而过;窥不见底,仰不见天,寒气惨酷,影战魂栗。是也。”[58]智猛是唐代僧人。由此看来,上述两种架设绳桥的方法,大约在唐代就已经有之。第一种方法是:先在水中打入两根木头做桥墩,上面架梁,然后用许多根竹把梁拉住,竹的两头则分别固定在两岸。第二种方法是:直接在两岸拉若干绳索为桥,绳索的两头分别固定在两岸装有石头的大竹落上,再用许多绳子垂直地把桥索吊拉住,这种垂直吊拉桥索的绳子称为”,的一头吊拉桥索,另一头分别系在一根粗绳上,粗绳的两头分别连在两岸的转机上,当桥索变松下垂时,就转动两岸的转机,收紧粗绳,通过连在粗绳和桥索之间的,把桥索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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