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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通史.卷三:两晋南北朝隋唐,嘉陵江航线及重要运输线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其中较为重要的有以下几条路线:嘉陵江航线。嘉陵江流经今陕西、甘肃、四川三省,是长江支流中长度仅次于汉水,流量仅次于岷江的大河。在唐代,从岷江中游转大渡河的水路,是唐王朝向黎、巂二州运输军粮的重要路线。由于嘉、黎二州虽然接壤,但是并无陆路可通[97],因此,从嘉州溯大渡河西行至大渡镇的水路,就成为唐朝转输军粮的重要运输线。

四川通史.卷三:两晋南北朝隋唐,嘉陵江航线及重要运输线

除了岷江—长江航线之外,巴蜀地区还有许多河道也被开通为水运路线。这些水运路线大多与岷江—长江航线相连接,从而构成巴蜀地区树枝状的水上交通网。其中较为重要的有以下几条路线:

嘉陵江航线。嘉陵江流经今陕西、甘肃、四川三省,是长江支流中长度仅次于汉水,流量仅次于岷江的大河。嘉陵江有东、西两源,东源出自陕西省凤县西北的大散岭,西源出自甘肃省天水县的嶓冢山。东、西两源在陕西省略阳县的白水镇汇合之后,向南经阳平关进入四川。流经广元市昭化的时候,又与西来的白龙江汇合,然后由西北向东南纵贯四川盆地中部。在合川接纳由西北而来的涪江,从东北而来的渠江,再南下至重庆,注入长江。嘉陵江在广元市昭化以上的河段为上游,昭化至合川为中游,合川至重庆为下游。

在唐代,出自嶓冢山的嘉陵江西源仍被称为西汉水,当时认为这是嘉陵江的正源,所以《元和郡县图志》卷22《利州·绵谷县》说:“西汉水,一名嘉陵江。”西汉水是巴蜀与陇右之间的一条重要河流。东汉安帝时期,武都太守虞诩开通了由今略阳至成县的航道,“由沮至下辨数十里,皆烧石翦木,开漕船道,以人僦直,雇借佣者,于是水运通利”[80]。自此以后,陇蜀之间的水上交通就更加方便了。唐代陇蜀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自陇右及河西诸州,军国所资,邮驿所给,商旅莫不皆取于蜀”[81]。中唐以后,陇西又成为对吐蕃作战的边防要地,设有亭障,驻有精兵,其粮饷主要依靠巴蜀地区供给。但是陇蜀之间的陆路运输十分艰难,“崖谷峻隘,十里百折,负重而上,若蹈利刃。盛秋水潦,穷冬雨雪,深泥积水,相辅为害,颠路腾籍,血流栈道。糗粮刍橐,填谷委山,马牛群畜,相继物故”[82]。唐德宗贞元年间,山南西道节度使严砺再次大规模地疏通西汉水,自兴州长举县(治今陕西省略阳县境)以西,“疏嘉陵江三百里,焚巨石,沃醯以碎”,以便“通漕以馈成州戍兵”[83]。这条航线的整治,不仅有利于向成州(治今甘肃省礼县境)运输军粮,同时也使得西汉水成为陇蜀之间的一条重要商路。不仅兴州以西的西汉水可以通航,兴州以南至利州益昌县的嘉陵江上游,亦有舟楫之利。由兴州“南沿流至兴元府三泉县一百五十里”[84],其间有羊乳滩[85]。由三泉县(治今四川省广元市境)到利州益昌县(治今四川省广元市昭化),直到宋代仍可行船[86]。只是航道中有望云、九井等险滩,其中以九井滩最为险要。“九井滩有大石三,其名鱼梁、龟堆、芒鞋,觜危参差,相望于波间。操舟之人,力不胜舟,而辄为石所触,故抵于败。”[87]宋代始平其险。

嘉陵江由利州益昌县东南而下70里,至利州葭萌县(治今四川省广元市境)。又南行116里至阆州苍溪县,又南下57里至阆州。又东南70里至阆州南部县,又东南70里至阆州新政县,又东南75里至果州相如县(治今四川省蓬安),又西南85里至果州。由果州经合州汉初县(治今四川省武胜县境)至合州,“水陆相间三百里”[88]。由合州“东至渝州二百里,水路一百六十里”[89]。从利州益昌县至渝州的嘉陵江中下游,航程约为1000里。

嘉陵江中下游,流贯四川盆地中部,直通长江,历来是盆中地区的重要水道,特别是在唐代,这条航线是剑南东川和巴南诸州的重要交通路线,所以唐宋时期的人说,在利州益昌县以南,嘉陵江“水走阆、果,由阆、果而去,适夔峡焉”[90]元稹《苍溪县寄扬州兄弟》诗也说:“苍溪县下嘉陵水,入峡穿江到海流。”[91]因此,当时的人也把峡路看成是“东川门户”[92]。沿嘉陵江而下,可以“商通荆门路”[93];溯江而上,则可直达陇右的成州。如果在利州或凤州转陆路,又可前往关中。中唐以后,剑南东川和果、阆二州的盐业和纺织业都有较大发展,大批井盐、重绢、巴锦,以及柑桔、药材等土特产品都要通过嘉陵江来进行运输。井盐主要是从产地转运到剑南三川各州县;重绢则溯江而上,再转陆路运往长安;巴锦则顺流而下,贩往江陵。这就使得嘉陵江的航运业更加繁荣。

大渡河航线。大渡河是岷江最大的支流,共有三个源头。其中东源梭磨河发源于红原县境内的鹧鸪山,西源绰斯甲河(杜柯河)与正源足木足河(麻尔柯河、阿柯河)均发源于四川与青海交界的果洛山。三个源头汇流于可尔因附近称为大金川。向南流经丹巴,接纳由东而来的小金川之后,称为大渡河。继续南流,经过泸定县,至石棉县折而东流,经汉源、峨边,在草鞋渡接纳西北而来的青衣江,于乐山城南注入岷江。全长852千米。大渡河在绰斯甲河口以上称为上源,泸定以上为上游,泸定至铜街子为中游,铜街子以下为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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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6 大渡河

大渡河主要流经川西高原、横断山东北缘、四川盆地西源山地,干流河谷以高山峡谷为主,然而其中下游仍可通航。在唐代,从岷江中游转大渡河的水路,是唐王朝向黎、巂二州运输军粮的重要路线。“旧制:岁抄运内粟赡黎、巂州,起嘉、眉,道阳山江,而达大度,乃分饷诸戍。常以盛夏至,地苦瘴毒,辇夫多死。(李)德裕命转邛、雅粟,以十月为漕始,先夏而至,以佐阳山之运。馈者不涉炎月,远人乃安。”[94]阳山江亦称“阳江”,亦名“沫水”[95],即今大渡河。大度应当是指大渡镇,也就是黎州通望县。该县“本汉牦牛县地,隋开皇二十年于此置大渡镇,大业二年改为阳山镇,武德元年改为阳山县,属巂州,天宝元年改名通望县,割属黎州”[96]。由于嘉、黎二州虽然接壤,但是并无陆路可通[97],因此,从嘉州溯大渡河西行至大渡镇的水路,就成为唐朝转输军粮的重要运输线。从李德裕改革漕运的措施中可以得知,流经邛州的白术水和流经雅州的青衣水,同大渡河一样,也有舟楫之利。

沱江航线。沱江发源于九顶山南麓,由北向南流经金堂、简阳、资中、内江、富顺等县,在泸州注入长江。沱江在金堂县赵家渡以上的河段为上游,赵家渡到资中为中游,资中到泸州为下游。其中通航河段为中下游。由泸州“西北至资州泝流六百三十里”[98]。两晋时期,这条航线往往成为用兵之路。西晋惠帝太安二年(303),益州刺史罗尚就是沿这条水路从成都逃到江阳。东晋安帝义熙九年(413),朱龄石伐蜀,其中“臧熹、朱林于中水取广汉[99]。中水即今沱江。入唐以后,沱江下游地区的盐业发展甚快,银山(治今四川省资中县境)、内江、和义(治今四川省威远县境)、富义(治今四川省富顺)诸县,均盛产井盐,其中富义盐井“月出盐三千六百六十石”[100],居四川单口盐井产量之冠,因而沱江又成为一条相当重要的井盐运输线。

汤溪航线。这条航线是从夔州的云安县溯汤溪而上,进抵云安监盐井。《太平广记》卷30《翟乾佑》说:“云安盐井自大江泝别派,凡三十里。近井十五里,澄清如镜,舟楫无虞。近江十五里,皆滩石险恶,难以沿泝。”虽然部分水道“滩石险恶”,但是富商大贾的盐船仍然往返于这条航线上,把井盐运到云安县,再经峡路贩运到其他地方。唐代后期,云安监的井盐主要供应剑南西川,所以在僖宗中和二年(882),当涪州刺使韩秀昇阻断峡路,“云安、淯井路不通”[101]的时候,剑南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就要说“民不盐食”[102]了。因此,汤溪航线虽然不长,但却是一条重要的井盐运输线。

嘉陵江的主要支流涪江和渠江也都可以通航。涪江自今绵阳以下河段,皆可行船。两晋南北朝时期,由涪江经嘉陵江下游,再转长江的航线是益州与江南地区的水上交通要道。隋唐时期,由于岷江—长江航线的重新开通,涪江航线的重要性有所降低,但仍然是剑南东川的一条重要水上运输线。杜甫《奉送崔都水翁下峡》诗就有“无数涪江筏,鸣桡总发时”[103]之语。发源于大巴山南麓的渠江也有舟楫之便。元稹《南昌滩》说:“渠江明净峡逶迤,船到明滩拽纤迟。橹窡动摇妨作梦,巴童指点笑吟诗。”[104]据《太平寰宇记》卷138《山南西道渠州》记载,由渠州“西北(南)至合州水路约四百里,东北至蓬(达)州水路二百五十里”。

涪陵江航线。涪陵江又名黔江,亦称延江水,即今乌江。发源于贵州省境内的乌蒙山,由西南向东北流经思南、沿河诸县,然后折向西北,进入巴蜀地区,经酉阳、彭水武隆等县,在涪陵注入长江。涪陵江航线早在唐代以前就已经开通。入唐以后,由涪州溯江东南而行,经武龙(治今重庆市武隆县境)、信宁(治今重庆市彭水县境)诸县,可以直达黔中观察使的驻地黔州。由涪州“东南至黔州水路三百三十里”[105]。再由黔州东南而行,水路280里至思州。由思州“南至费州水路四百里”[106]。由费州溯江西南行,至“牂牁北界巴江镇”[107],巴江即涪陵江,巴江镇当濒临巴江。由巴江镇西行70里,到达播州遵义县。由费州“东至奖州水陆相间四百里”[108],从而进入今沅江流域。由奖州(治今贵州省新晃境)“西南泝流至牂牁充州七百里,东沿流至叙州八百里”[109]。由于涪陵江“自牂牁北历播、费、思、黔等州,北注岷江”[110],因而成为黔中道境内的重要航线,公私行旅通常都是经峡路转入这条航线,往来于黔中道,所以唐人多有关于这条路线的吟咏。权德舆《献岁送李十兄赴黔中酒后绝句》有“三峡黔江去路难”[111]之语。李嘉佑《送上官侍御赴黔中》诗则说:“莫向黔中路,令人到欲迷。水声巫峡中,山色夜郎西。”[112]黔中道本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唐朝在这里设置的羁縻州就多达50个[113]。因此涪陵江又是少数民族朝贡,并与汉族通商的要道。同时,黔中道的租赋也主要是通过水路进行运输。宪宗元和三年(808),中书侍郎李吉甫说:“涪州去黔府三百里,输纳往返,不逾一旬;去江陵一千七百余里,途经三峡,风波没溺,颇极艰危。”[114]因此他建议,仍然把涪州划归黔中道,以便输纳租赋。由于涪陵江航道滩多水急,航程艰险,所以唐朝专门规定,“运向播、黔等州”的租赋脚直钱,“任本州量定”[115],不受中央规定价格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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