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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岷江-长江航线-四川通史.卷三,两晋南北朝隋唐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岷江在今都江堰市以上的河段为上游,都江堰市至乐山市为中游,乐山市至宜宾市为下游。直到唐代,岷江仍然被认为是长江的正源,所以在成都建有“江渎庙”[1],用以祭祀“南渎大江之神”[2],故岷江也被称为“大江”[3]。因此,岷江与今宜宾以下的长江水道也就成为一条航线。岷江在僰道县汇入大江后,奔腾向东,由巫峡出川,直通扬州。

唐代岷江-长江航线-四川通史.卷三,两晋南北朝隋唐

岷江是长江上游水量最大的支流,发源于今松潘县境内的弓杠岭和郎架岭,由北向南流经茂县、汶川都江堰彭山眉山乐山等地,在宜宾汇入长江。岷江在今都江堰市以上的河段为上游,都江堰市至乐山市为中游,乐山市至宜宾市为下游。直到唐代,岷江仍然被认为是长江的正源,所以在成都建有“江渎庙”[1],用以祭祀“南渎大江之神”[2],故岷江也被称为“大江”[3]。因此,岷江与今宜宾以下的长江水道也就成为一条航线。

岷江上游流经川西高原和四川盆地西部的缘边山地,河流深切,水流湍急,河底又多岩块和卵石,舟船难以通行,但是可以漂运上游地区出产的梓柏、大竹,使成都“坐致材木,功省用饶”[4]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53),益州大都督府长史章仇兼琼为了更好地“通漕西山竹木”[5],重新开通新源水,从而使西山地区的竹木更加便捷地漕运到成都,为缺乏木材资源的成都平原提供充足的建筑材料

岷江在流至灌口镇(在今四川省都江堰市)时,经都江堰分流,别为检江、郫江和正流等三条主要河道。“其右检,其左(郫),正流遂东,郫江之右也。”[6]检江、郫江均流经成都,自秦蜀守李冰开此两江“以行舟船”[7]以来,一直可以通行船只。入唐以后,仍然是“皆可行舟”[8]。当时,从成都平原运往岷江上游地区的物资,特别是大宗货物,通常都是先用船运到灌口镇,然后再转陆路搬运。在唐代,位于岷江上游的西山地区是剑南道抵御吐蕃的边防前线,驻有边军。他们的粮饷“并取给于剑南”[9],其中大部分是由成都方向转输而去,一旦米船不继,西山驻军的粮食供应就要发生困难,所以杜甫说:“蚕崖铁马瘦,灌口米船稀。”[10]不仅流经成都平原的检、郫二江有舟楫之利,岷江正流亦可行舟。据《华阳国志》卷3《蜀志》记载,由今都江堰市到彭山的岷江正流上,共有五个渡口。“其大江自湔堰下至犍为有五津:始曰白华津;二曰(皂)里津;三曰江首津;四曰沙头津,刘璋时召东州民居此,改曰东州津;五曰江南津。”而由成都乘船,通常是在流经成都的检、郫两江汇合处。唐德宗时期,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在此建成合江亭。“蜀人入吴者,皆自此登舟,其西则万里桥。”[11]

岷江诸水在穿过成都平原之后,汇合于眉州彭山县境内。其地原名“彭冢”[12],相传“彭祖于此而死,故曰彭亡”[13]东晋南北朝时期,桓温、朱龄石先后率水军伐蜀,其主战场所在的彭模,即在此地。

彭模有鱼凫津,“在县东北二里,一名彭女津。在彭亡山南,居导江、皂江等水会之处”[14]。由彭模西南而行约10里,至彭山县,有东沮津。又南下65里至眉州,有蟆颐山,“在州东七里,形似虾蟆颐”[15]。唐玄宗开元年间,剑南道采访使章仇兼琼曾在此兴建蟆颐堰,引岷江水灌溉今眉山、青神二县的农田。蟆颐山下临岷江,有蟆颐津。唐末,权阉田令孜“矫诏贬(孟)昭图嘉州司户参军,使人沉于蟆颐津”[16],即此。由眉州南下,经青神县至平羌县,有青衣津。由平羌县南下30里至嘉州,其地位于岷江、大渡河、青衣水交汇之处,水流湍急,唐人石佛以镇之。“嘉为众水之会,导江、沫水与岷江皆合于山下,南流以下犍为。沫水合大渡河由雅州而来,直捣山壁,滩泷险恶,号舟楫至危之地。唐开元中,浮屠海通始凿山为弥勒佛像以镇之,高三百六十尺,顶围十丈,目广二丈,为楼十三层。自头面以及其足,极天下佛像之大,两耳犹以木为之。佛足去江数步,惊涛怒号,汹涌过前,不可安立正视,今谓之佛头滩。”[17]这就是现在的乐山大佛

图9-1 乐山大佛

岷江由嘉州南下30里至玉津县(治今四川省乐山市境)。“以江有璧玉津,故以为名。《注水经》云:东为璧玉津。《华阳国志》云:蜀有七津。左思《蜀都赋》云:东越玉津。在县东北三十里,隔后江。”又有“石羊津,在县东十里,渡导江水”[18]。由玉津县南行至犍为县,有惩非津,“在县南二十里,渡导江水”[19]。由犍为县顺岷江而下,进抵戎州僰道县(治今四川省宜宾)。据《元和郡县图志》卷31《剑南道·戎州》记载,嘉州至戎州僰道县,水路350里。

岷江在僰道县汇入大江后,奔腾向东,由巫峡出川,直通扬州。其中在巴蜀地区的途程,大体上可以分为四段,即戎州僰道县至渝州段,渝州至涪州段,涪州至夔州段,夔州至峡州(治今湖北省宜昌)段。

大江在戎州僰道县接纳岷江水之后,继续向东而流,经南溪县渔津,到达泸州。戎州僰道县与泸州之间,“水路三百一十里”[20]。大江在流经泸州时,又接纳了北来的沱江水,江面变宽,水深加大,其深广可容百石大舟,然而险滩也明显增加。“江中有大阙、小阙焉,季春之月,则黄龙堆没,阙乃平也。”[21]黄龙堆又称“紫金堆”,在泸州东面的长江中。黄龙堆以东,又有樊石滩、大附滩、成湍滩[22]、七门滩[23]。其中成湍滩亦即“成瑞滩”[24],又名“城滩”,《渝州图经》云:“渝州城滩,在州西南三十里,江津县东北沿流八十里岷江水中,波浪沸腾,乍停乍发,多覆舟之患。”[25]又东至渝州。从戎州僰道县至渝州,水路1010里[26]

由渝州沿江东下至涪州,水路340里[27]。由于长江在渝州至涪州段穿行于四川盆地东部的平行岭谷区,切岭成峡,入谷成沱,江面宽狭相间,因而多峡谷与河漫滩。其中峡谷有渝州东北20里的石洞峡[28]。过石洞峡,“江水又东,右径黄葛峡,山高险,全无人居。江水又左径明月峡,东至梨乡,历鸡鸣峡。”[29]黄葛峡在唐代称为“黄草峡”。代宗大历四年(769),泸州刺史杨子琳因偷袭成都失败,招集亡命之徒数千人,沿江东下,“涪州守捉使王守仙伏兵黄草峡,子琳悉擒之”[30],即在此地。“明月峡在(巴)县东北八十里。《华阳国志》云:江州县有明月峡。即此。李膺《益州记》云:广阳州东七里水南有遮要三槌石,东二里至明月峡。峡首南岸壁高四十丈,其壁有圆孔,形如满月,因以为名。”[31]鸡鸣峡则在涪州以西15里。由鸡鸣峡东行至涪州,城北有石梁,入于长江,唐人刻石为鱼,以示江水涨落。“石鱼。在涪陵县下江心,有双鱼刻石上。每一鱼三十六鳞,一衔萱草,一衔莲花,有石秤石斗在旁。三五年或十年方一出,出必丰年,唐大顺元年镌。”[32]不过最早的石鱼题刻是在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太平寰宇记》卷120《江南西道·黔州》:“开宝四年,黔南上言,江心有石鱼见,上有古记曰:广德元年二月大江水退石鱼见。部民相传丰稔之兆。”

图9-2 涪陵石鱼

由涪州顺江而下,350里至忠州,又260里至万州,又300里至夔州。这910里[33]的长江河段,漫流于平行岭谷地区的向斜谷中,河床多碛坝与暗礁,古人通常称之为滩。据《水经注》卷33《江水》记载,江水在流经涪陵故郡以北之后,“又东径文阳滩,滩险难上。……左自涪陵东出百余里而屈于黄石,东为桐柱滩。又径东望峡,东历平都……江水右径虎须滩,滩水广大,夏断行旅……又东径壤涂而历和滩。又东径界坛。是地巴东之西界,益州之东境,故得是名也。又东过鱼复县”。黄石在涪州界内,唐人称为黄石滩,亦称横石滩,又名石梁。桐柱滩即铜柱滩,亦在涪州之境,“昔人于此维舟,见水底有铜柱,故名铜柱滩。滩最湍急”[34]。虎须滩在忠州以西2里,今名“倒须滩”。江水在进入万州境内后,在武宁县(治今重庆市万县市境)江心,有解堆滩,亦名牟堆滩[35]。其东有双渠滩,“在武宁县东十里,秋冬水半落,则流分为二,漩不测可畏”[36]。又东有壤涂,亦即瀼涂。“《方舆纪要》云:自忠州水程东行九十里至曹溪驿,又六十里至瀼涂驿。《名胜记》云:瀼涂驿在万县南六十里,江中有石似胡人,名曰胡滩。杜少陵诗‘不是怕胡滩’者是矣。”[37]虽然杜甫《宴忠州使君侄宅》诗的原文为“不是怕湖滩”[38],然而《舆地纪胜》卷177《夔州路·万州》亦称“胡滩”,“在州南五十里,滩石有若胡人状”。胡滩今名涪滩,或许就是《水经注》所记载的和滩。胡滩以北,又有新妇滩,在万州“南二十里,北岸崖壁间,隐出如妇人面”[39]。而在新妇滩以东,则有羊肠虎臂滩,又称“使君滩”。东晋时期,“杨亮为益州,至此舟覆。惩其波澜,蜀人至今犹名之为使君滩”[40]。其地在唐代的万州“东二里大江中”[41]。由万州沿江东行,至夔州云安县,有博望滩,“在县西三里。《荆州记》云:张骞奉使西域,于此覆舟,亦曰使君滩”[42]。又有龙脊滩,“在县南岷江中,有石约长百余丈,若龙脊之状”。在县东五里则有下瞿滩,“以瞿村为名”[43]。县东30里有东阳滩,“江上有破石,故亦谓之破石滩”[44]清代称为东洋滩。其东又有落牛滩。又东至夔州。(www.xing528.com)

由夔州至峡州的长江水路,长510里[45]。长江在此横切巫山山脉,形成著名的长江三峡。唐代的夔州,治所在白帝城,“周回二百八十步,北缘马岭,接赤岬山。其间平处,南北相去八十五丈,东西七十丈。又东傍东瀼溪,即以为隍。西南临大江,窥之眩目,惟马岭小差委迤,犹斩山为路,羊肠数四,然后得上。益州刺史鲍陋镇此,为谯道福所围,城里无泉,乃南开水门,凿石为函道,上施木天公,直下至江中,有似猿臂,相牵引汲,然后得水。水门之西,江中有孤石,为淫预石。冬出水二十余丈,夏则没”[46]。淫预石即滟滪堆,在“(夔)州西南二百步蜀江中心、瞿塘峡口。冬水浅,屹然露百余尺,夏水涨,没数十丈。其状如马,舟人不敢进。又曰犹豫,言舟子取途,不决水脉,故曰犹豫。谚曰:滟滪大如襆,瞿塘不可触;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鳖,瞿塘行舟绝;滟滪大如龟,瞿塘不可窥”[47]。号称天下至险之地,为航运大患,今已被炸除。

江水在经过淫预石之后,“又东径广溪峡,斯乃三峡之首也……峡中有瞿塘、黄龙二滩,夏水回复,沿泝所忌。瞿塘滩上有神庙,尤至灵验。刺史两千石径过,皆不得鸣角伐鼓。商旅上水,恐触石有声,乃以布裹篙足。今则不能尔,犹飨荐不辍”[48]。广溪峡,唐人称为“瞿塘峡”,在夔州以东1里,“连崖千丈,奔流电激,舟人为之恐惧”[49]。瞿塘峡的得名,当与峡内的瞿塘滩有关。黄龙滩,据《荆州记》说:“三峡之首,北岸有白盐峰,下有黄龙滩,水最急,沿泝所忌。”[50]白盐峰即白盐山,在夔州“城东十七里”[51]

图9-3 瞿塘峡

图9-4 巫 峡

江水在流过瞿塘峡之后,进入巫山县境,其地有巫山,长江河段也因此被称为巫峡。“其间首尾百六十里,谓之巫峡,盖因山为名也”[52]。巫峡中有新崩滩。“此山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崩,晋太元二年又崩。当崩之日,水逆流百余里,涌起数十丈。今滩上有石,或圆如箪,或方似屋,若此者甚众,皆崩崖所陨,致怒湍流,故谓之新崩滩”[53]

江水又东流,经过巴东县境,有石门滩。又东至归州境内,有狗峡,“峡崖龛中石,隐起有狗形,形状具足,故以狗名峡”[54],亦称“白狗峡”,在归州以东30里。其东又有东界峡,原为宜都、建平二郡交界处,亦名“空泠峡”[55],也写作“空舲峡”,在归州秭归县以东125里,《荆州图记》曰:“此峡绝崖,壁立数百丈,飞鸟所不能栖。”[56]又东经流头滩,“其水并峻激奔暴,鱼鳖所不能游,行者常苦之,其歌曰:滩头白勃坚相持,倏忽沦没别无期”。又东经狼尾滩、人滩,“二滩相去二里。人滩水至峻峭,南岸有青石,夏没冬出,其石嵚崟数十步中,悉作人面形,或大或小,其分明者,须发皆具,因名曰人滩也。江水又东径黄牛山下,有滩名曰黄牛滩……自黄牛滩东入西陵界,至峡口百许里,山水纡曲而两岸高山重障,非日中夜半不见日月,绝壁或千许丈,其石彩色,形容多所像类。林木高茂略尽,冬春猿鸣至清,山谷传响,泠泠不绝。所谓三峡,此其一也”[57]西陵峡在峡州夷陵县(治今湖北省宜昌)西北25里,长20里。过西陵峡,就到达峡州。瞿塘峡、巫峡、西陵峡就是唐人所说的“三峡”[58],这是岷江—长江航线中最为险峻的一段途程。长江穿过三峡后,经峡州至荆州,可以直航扬州。

图9-5 西陵峡

岷江—长江航线是巴蜀与长江中、下游地区最重要的交通干线。西晋武帝咸宁五年(279),益州刺史王濬就是由成都出发,沿这条水路东下,“率水陆军及梁州三水胡七万人伐吴”[59]。东晋穆帝永和二年(346),荆州刺史桓温伐蜀,也是走的这条水路。东晋安帝义熙八年(412),朱龄石平定谯纵之乱,同样是溯长江而上,攻取成都。然而在南北朝时期,由于江阳(治今四川省泸州)、僰道为僚人所控制,长江三峡地区又有盘瓠蛮“屯聚三峡,断遏水路,荆蜀行人至有假道者”[60],所以岷江—长江航线并不畅通,直到唐代才又成为水上交通干线,所以武元衡说:“蜀国春与秋,岷江朝夕流。长波接东海,万里至扬州。”[61]当时的公私行旅,大多取道这条路线进出巴蜀地区。张祜《送蜀客》诗说:“楚客去岷江,西南指天末。平生不达意,万里船一发。行行三峡夜,十二峰顶月。”[62]诗中所说的“楚客”,就是沿岷江而下,经长江三峡出川。同样,李白“辞亲远游”[63]岑参“罢官东归”[64],也都是走的这条水路。从巴蜀地区前往江淮地区任职的官员,同样要取道这条路线。宣宗大中六年(852),剑南西川节度使杜悰,“自西川除江陵,五月下峡,官舟千艘”[65]。甚至从剑南西川前往中原,有时候也要走这条水路。例如文宗时期,眉州僧人陈知玄就是“下三峡,历荆襄,驻于神京资圣寺”[66]。在唐末的战乱中,由成都北上关中的陆路交通受阻,这条水路更是成为剑南西川通往京师的要道。“景福、乾宁之时,三川兵革,虎豹昼行,任上贡赋,梗于前迈。西川奏章,多取巫峡。”[67]同时,从长江中下游地区取道这条水路进入巴蜀的人士也很多。特别是在唐末,许多入蜀避乱的人士就是“由荆江上峡,入成都”[68]

在唐代,岷江—长江航线所连接的江淮和剑南西川,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两个地区,商业贸易十分兴盛,所以这条航线又是一条非常繁荣的商道。杜甫就说,成都郊外的江面上,停泊着“东吴万里船”[69]杜牧则说:“蜀船红锦重,越橐水沈堆。”[70]不过,由于长江上游与长江下游的航道情况差别甚大,适宜在长江上游航行的蜀船,并不适宜前往风大浪涌的长江下游。同样,适宜在长江下游航行的吴船,很难安全地在滩多水急的峡路上行驶。所以蜀船直航扬州、吴船直达成都的情况并不多见。蜀船所运出的货物,通常是在荆州换装吴船,再运往下游地区;从江南运来的货物,也是在荆州改由蜀船运进巴蜀地区。所以荆州就成了巴蜀与江淮之间的航运中转站。巴蜀商人通常是“每岁贾于荆、益”[71],把各种蜀货贩运到荆州,然后再把来自江淮地区的货物运进巴蜀。有时候,荆、吴的商人也自行租用三峡船,入蜀贸易。不仅进出巴蜀的货物要在荆州换船,就是往来的行旅也是这样。窦群《自京将赴黔南》诗说:“风雨荆州二月天,问人初雇峡中船。”[72]由于峡路商业运输非常繁荣,往来船只极多,所以旅客一般都不是自己雇船,而是搭乘商船。戴叔伦《南宾送蔡侍御游蜀》诗就说:“月照高唐峡,人随贾客船。”[73]由于三峡航道险峻异常,因而往来于峡中的船只,多由当地居民操舟。杜甫《最能行》诗就说:“峡中丈夫绝轻死,少在公门多在水。富豪有钱驾大舸,贫穷取给行艓子。小儿学问止论语,大儿结束随商旅。敧帆侧柁入波涛,撇漩捎无险阻。朝发白帝暮江陵,顷来目击信有征。瞿塘漫天虎须怒,归州长年行最能。”[74]

岷江—长江航线也是唐王朝调运物资的重要路线。特别是在中唐以后,江淮地区和剑南西川成为唐王朝的主要财赋来源,这条运输线就显得更加重要。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巴蜀的部分租赋就是由峡路“方舟而下”[75],运出巴蜀地区。德宗时期,由于四镇之乱,南北漕运皆绝,于是经峡路出川的租赋,在到达夏口(在今湖北省武汉市境)之后,就转入汉水航线,上溯至商州(治今陕西省商洛),再取道陆路运抵长安[76]。当黄巢大军攻占长安,僖宗逃到成都后,江淮“诸道赋舆,皆遵峡路”[77],运抵成都,所以崔致远说,如果“占据江陵,把断峡路,则列镇贡赋,无计通行在,诏书亦难传降。若见东西阻绝,固当遐迩动摇”[78]。中和二年(882),当涪州刺史韩秀昇阻断峡路的时候,确实也就出现了“江淮贡赋皆为贼所阻”[79]的局面,以至唐廷兴师动众,调集剑南东、西两川的军队,大力围剿韩秀昇,务必打通这条运输线。由此可见当时峡路对唐王朝的重要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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