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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公祠的客人脚迹-动荡围龙屋中的城市化与文化抗争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图6-2专家学者在寿山公祠考察及其留言图6-3日本留学生参观寿山公祠与留言7月29日下午,钟屋人终于看到了关于护祠的追踪报道《寿山公祠“客人”脚迹》。此外市文化局的领导也曾在晚上悄悄来寿山公祠视察。不久市民进便针对寿山公祠写出建议保存的报告,被K 城市政协的《社情民意》采用登载于刊首。在寿山公祠留下脚迹的还有主动上门的、各式各样的人物。

寿山公祠的客人脚迹-动荡围龙屋中的城市化与文化抗争

7月26日下午,杨记者从汕头来到寿山公祠,兴高采烈地宣布寿山公祠的第二篇报道将于7月29日见报,还计划在农历八月中旬寿山公祠牌匾复升庆典期间,再写一篇长篇报道介绍庆典的情形,扩大寿山公祠的影响,还要我找一些专家进行访谈。

图6-2 专家学者在寿山公祠考察及其留言

图6-3 日本留学生参观寿山公祠与留言

7月29日下午,钟屋人终于看到了关于护祠的追踪报道《寿山公祠“客人”脚迹》。该报道刊登于当天的《羊城晚报》粤东周末版上,八分之一的版面,配有“寿山公祠全貌”和“祠内碑文”两幅图片,主要是摘录到寿山公祠参观的一些专家学者们的参观留言感想。

按身份来分,寿山公祠的来访者有内地宗亲、学者、学生、海外宗亲、普遍市民、外地游客(散客)、政府公务员。据调查,除去上访报告中的宗亲签名外,留言的人数并不算多。其原因一是前来参观的人数本来就不太多,加之多数人不愿留言;二是护祠理事会对此也并非十分积极,至多是请一些他们所认为的“重要人物”留言,比如政府官员、大学教授、外国游客、知名人士、记者等,看重的是来访者的国籍、头衔、职务、学位、身份等因素,并汲取他们认为“最有用”“最重要”的养分,将来访者进行随意的截取、组合并加以利用。例如,我曾先后陪同台湾某大学客家学院张院长,中山大学人文学院陈院长及历史系刘教授、程教授,日籍博士留学生奈仓京子等众多学者前去参观,他们对寿山公祠及其钟村钟屋人的护祠抗争给予了高度评价。对于这些专家学者,钟屋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理解和判断,对于陈教授,他们突出的是博士生导师;对于刘教授,则强调他是历史系主任,因为他们认为历史系是专门研究历史文化,通晓文物考古方面的学科;对于程教授,则是看重她牛津大学的博士身份;而奈仓京子,则着意于她的日本国籍。此后他们这些“特殊身份”便为钟屋人屡屡提起,成为说明寿山公祠具有重要价值和存在意义的重要证据和炫耀的资本,“牛津大学的教授、日本的博士、台湾的大学院长、中山大学历史系主任多次来寿山公祠参观考察”等话语便成了他们对外宣传的惯用语,至于他们的姓名、性别则不被提起或者隐而不见,他们在留言簿上写下什么建议、意见,也不为钟屋人所关心,也不会认真领会。(www.xing528.com)

他们最为看重的还是来自“官方”的资源和渠道,因此只要是与政府沾上边的人员,他们都格外地热情和重视。2003年L 书记、G 副书记等市及区领导的视察,曾带给钟屋人以希望和喜悦。然而在久等无音、眼见无望之后,他们认为市委、市政府下文保留寿山公祠和州司马第已无可能甚至已无必要,因为护祠几成定局,有无政府公文也只一个形式,对于早先久盼的文物保护单位亦已失去信心。有些人甚至认为申请文物保护单位无异于作茧自缚,一旦挂上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就失去了自主权,到时可能族中的红白好事都不准在里面举办了,还会对年节祭祖都有影响,最后可能会导致族人失去对宗祠、宗族的关心,因此还不如由自己掌握更为自由。虽然如此,然而护祠理事会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努力。市民进党派人士的到访让钟屋人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2004年5月5日,以市民进在一位副主委为首的部分K城政协委员前来寿山公祠考察,当时匆匆看过一遍,逗留时间不到十分钟便上车离开。据其中的一位随行人员透露,当时由于护祠形势还不明朗,还属于敏感时期,因此政协委员们不敢在寿山公祠照相,更不敢留下来吃饭。[25]因此第一次到访可说是突然的、秘密的、非公开的。此外市文化局的领导也曾在晚上悄悄来寿山公祠视察。不久市民进便针对寿山公祠写出建议保存的报告,被K 城市政协的《社情民意》采用登载于刊首。

虽然该报告早在2004年6月14日登载,但钟村钟屋人得知此消息却是在两个月之后,看到报告的具体内容的时间则更是迟至9月份,然而这迟来的好消息依然让他们喜出望外。市民进在二次到访时带来了这份让钟屋人感到沉甸甸的报告。由于这次是有备而来,因此人数众多,包括副主委、秘书长等8个人乘两辆车前来,行动公开,表情自然,不像上次那样紧张和匆忙。钱哥、老钟亲自陪同接待,赠送他们一些资料,之后大家分别在祠堂内和大门口合影,中午由护祠理事会设宴招待。让护祠理事会高兴的是,市民进虽然只是一个民主党派,没有什么实权,但它毕竟是隶属于五套领导班子之一的政协,是重要的参政议政机构。依此逻辑,护祠理事会认为它是“官”字号政府机构,何况市民进提出的保存寿山公祠的建议报告刊登于红色大字的K城《社情民意》之上,是钟屋人所认为的“红头文件”,加上它们还被送往K城的各级主要领导干部手上,势必增加寿山公祠的影响力和说服力,大大地增加了护祠的砝码。钱哥吩咐将市民进的报告复印上百份,分发给大家传阅,同时特别交代将原件作为档案材料好好保管。大家指着这篇“红头文件”啧啧而叹,群情激昂,一致认为这是第一家“官方”正式、公开肯定钟屋人的护祠抗争行动,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不久,区政协亦派人前来参观,并表示在年底前出版的政协史料中会安排较大的版面介绍寿山公祠。政协的来访和建议报告,让钟屋人更加感到前景一片光明

在寿山公祠留下脚迹的还有主动上门的、各式各样的人物。他们有的是外地宗亲,例如8月8日,广东省紫金县宗亲前来商讨成立广东省钟氏宗亲联谊会事宜,邀请钟屋人尽可能多地派代表前去参加联谊会。其实老钟等人并不符合该会筹备组提出的参与代表的条件和名额等要求,[26]而寿山公祠自2003年以来的护祠抗争所展示出的气势和团结,引起了远隔百里千里的外县外市外省宗亲的注意。不过由于当时正处于复制牌匾的紧张和苦闷之时,护祠理事会没有派人参加。除此之外,光顾寿山公祠更多的是各类“生意人”,他们有的是广告业务员,有的是装修工人、油漆商人,有的是旅游公司的导游,新设立的《广州日报》K城记者站的记者亦前来找新闻,寻报料。他们都曾主动前来寿山公祠洽谈“生意”,承揽业务,有的甚至三番五次来过多次,如K城旅游公司的导游,K城客家学研究会等。

K城客家学研究会成立于2003年8月14日,是一个“群众自愿组成,属社会科学范畴,纯学术性、专业性、非营业性社会组织”,目前共有会员100多人,主要是文化教育学界的离退休人员,不定期出版《客家学研究》会刊。[27]得知寿山公祠的消息后,K城客家学研究会便前来联系,他们起初的目的是想将寿山公祠作为学会的会所,要求提供一间房作为学会的办公室,并在此挂牌。此要求开始得到钟校长的同意,他想利用该客家研究机构来扩大寿山公祠的影响,后来他又担心此学会是个民间组织,担心因此会影响护祠抗争,便改变了主意,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但K城客家学研究会并没有放弃,他们多次前来洽谈,并想在钟村钟屋人中发展会员,寻找经费资助。2004年7月30日,该会顾问丘教授、吴会长等五人再次来到寿山公祠,并带来一摞会员证和会刊。吴会长等人的举动让钟屋人既佩服又感到有些可笑,因为他们多是农民,如老钟就一贯称自己是“使牛出身”,没有文化,谈不上什么客家研究。后来老钟、晋成等人经不住他们的轮番劝说,终于同意入会,于是吴会长立马办理会员证,并每人收取会员费100 元。吴会长还向钱哥要赞助,遭到钱哥的婉拒。在钱哥和老钟看来,吴会长他们如此积极,无非是想利用寿山公祠和钟村钟屋人的资源罢了!然而老钟还有他的想法,一是互相利用,利用客家研究会宣传护祠;二是参加此类学会组织,学习客家文化,提升自己的品味和素养。

8月23日,寿山公祠来了一个神秘的陌生人,他送来一首长篇客家山歌诗《寿山公祠万年长》。[28]大家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和神秘,开始议论纷纷,特别是看到这篇诗歌的内容后,更是觉得奇异,里面一些故事竟是钟村钟屋人自己并不知道的。钱哥叫人复印多份,分发给大家传阅,然后大家进行讨论。因为该诗歌中一共介绍了钟屋六个名人,其中钱哥父子名列其中,既然连陌生人都替他家唱赞歌,赞颂诗,可见他家在当地的声望之高,影响之大,而作者和诗歌的“匿名性”,更为钱哥一家增添神秘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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