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艾亲入御于床兮,马兰而日加。
——《七谏·怨世》
御:用。
踔:跳跃而行,形容小人得志之态。
东方朔在汉代的楚辞作家群里比较有名,相比他杰出的辞赋文采,后世更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博学多识、诙谐幽默。东方朔的形象是在东汉文人的笔下丰满起来的,他们把东方朔的本事大事夸张,让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快成仙了。
东汉文人最爱编派汉武帝故事,志怪传奇中凡有武帝出现,旁边必然配上一个东方朔。最著名的莫过于东方朔偷桃的故事。西王母请武帝赴宴,席上有仙桃,三千年一熟,武帝正端详赞叹间,窗口探出东方朔的脸。西王母笑指着东方朔对武帝说,这个人来这里偷桃,三次而不得。到底是大汉帝国的君王,招待规格比较高,有仙桃品尝。但武帝也不过去赴了一次宴,东方朔可早就混得熟门熟路了。(www.xing528.com)
一回,有一只青鸟从西方飞来,武帝就问东方朔这鸟是什么来头。东方朔说这是西王母的使者,西王母就要来了。果然过了一会儿,两只青鸟就簇拥着西王母来了。
东汉文人把东方朔写得简直像是西王母在人间的代理人、武帝和仙界的使者。武帝一生求仙,没有东方朔那是万万不能。有一回,他听西王母说海上有十洲,又去问东方朔。东方朔于是把十洲的特产都讲了一遍。最令人称奇的是,聚窟洲上有返魂树,采木根心熬煮,可得“却死香”,香飘百里,死人闻香即可复活。而武帝思念李夫人,也是东方朔献上怀梦草,武帝藏在怀中,佳人魂魄即来入梦。
东方朔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武帝很喜欢,先是任命他为随从郎官,后又任为太中大夫。这官职听上去不错,其实是个闲散言官。
东方朔以诙谐成名,也被诙谐所误,一旦被武帝定了位,“搞笑艺人”这个标签就撕不下来了。就算在武帝跟前直言切谏,也是一边切谏一边又在谈笑,“笑果”是有了,效果就不会明显了。武帝始终当他是个俳优,东方朔也就一直郁郁不得志。武帝要建上林苑,东方朔说这是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武帝听了自然不高兴,对他很是冷淡。东方朔灰心丧气,就借用屈原的口气,写了《七谏》组诗。
《七谏》共有七篇,为《初放》《沉江》《怨世》《怨思》《自悲》《哀命》《谬谏》,这七篇的篇目几乎可以串起屈原的后半生。
第三篇《怨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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