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达尔文的墓地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许多年来一直有人说达尔文晚年皈依了基督教,这一说法至今还可在一些传教宣传品中看到。
让我们看看达尔文自己是怎样说的。
达尔文在航海归来后的三年间,即从1836年10月至1839年1月期间,对宗教问题做了深入的思考。达尔文不得不否定上帝造物和物种不变的观点,并努力去探求用自然的原因来解释摆在他面前的自然现象。在《达尔文自传》中,他坦陈:当我在贝格尔号舰上的时候我有着完全正统的宗教观点。我把《圣经》当作不能反驳的权威而加以引用……但是到了这个时期,即1836年到1839年,我逐渐地看到了《旧约》比印度教徒的圣书没有更值得相信的地方。
可是,我却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信仰;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因为我能够清楚地记得,我时常再三地堕入幻想的梦境,好像是在庞贝或者在其他地点发现了某些著名的古代罗马人士的书简或手稿,它们可以使人非常惊奇地证实了《福音书》中所讲到的一切事件。可是,甚至是在我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自由境界中,我仍旧越来越难以想出那种能使自己信服的证据来。因此,不信神就以很缓慢的速度侵入了我的头脑中,而且最后终于完全不信神了。可是,这个过程的速度却很缓慢,使我毫无痛苦的感受,甚至从那时起连一秒钟也没有使我去怀疑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而且实际上,尽管别人认为基督教的教义是真情实事,我恐怕还不能够理解;因为如果它是这样的话,那么《福音书》中简明的经文大概就表明:不信神的人们,其中应当包括我的父亲、哥哥和几乎所有我的亲密好友,都将会受到永世的惩罚了。这真是该死的教义!
但达尔文的妻子爱玛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她多次劝丈夫相信上帝,她说:“人们没有信仰就不能活下去。如果没有信仰,生活确实是太难了,而且是不可能的。如果看到唯物主义战胜唯灵主义,我会十分痛苦。”她在给达尔文的信中写道:“……我肯定你知道我爱你至深,所以我感到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发现唯一能使我的思想得到宽慰的,就是让上帝的手来解除这种痛苦。”但达尔文以这样的话敷衍道:“我肯定不是无神论者,我并不否认上帝的存在。我大概是个不可知论者,仅仅是不能肯定地去理解这个问题罢了。”
作为一位英国上流社会的科学家,达尔文不愿公开他的宗教立场,不愿参与争端。同时,他曾经慷慨地给教会捐款,积极支持基督教会的传道工作,他和贝格尔号舰长菲茨·罗伊一起联名写过《关于塔希提岛和新西兰等岛居民道德状况的意见》,认可基督教对土著人野蛮习俗的感化。(www.xing528.com)
1887年,达尔文的儿子法朗士·达尔文整理出版了《达尔文自传》。爱玛对书稿中达尔文反感宗教的这段话十分不满,她说:“如果把这部分话发表出去,我会很不高兴。我以为,他写得太粗鲁了。”为此,她坚决要求法朗士·达尔文删去“宗教观点”这一节。所以,首版《达尔文自传》是经过删节的。直到1958年,达尔文的孙女诺拉才出版了未删节的《达尔文回忆录》。
可是,一直到死,达尔文也没改变自己的立场。在他去世的当天,爱玛对女儿说:“父亲恐怕不相信上帝,可是上帝相信他。他将安静地在他所去的地方休息。”
达尔文与妻子爱玛
那么,提出动摇基督教创世学说的人入住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有什么不妥吗?对此有过不同的解读。有人说这证明了基督教的宽容。也有人说:“真正的基督徒能够像接受天文学和地质学一样,接受进化论的主要科学事实,而不会对更古老和珍贵的信仰产生任何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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