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人听到城外隆隆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纷纷走上街头。街垒像雨后春笋般地迅速从地下生长出来,五百多个街垒成为埋葬敌人的五百多座坟墓。铺路石、沥青、大树、沙袋和木桶堆满了街道和广场。妇女、少年推着手车,从公园里运来了泥土和树干。许多孩子拿着同他们一样高的铁锹和铁铲修筑工事,有些孩于则从家里搬来了被褥和家具。骑马的传令兵在街垒间穿梭似的飞奔。入夜,街垒上燃起了耀眼的火炬和篝火。
从5月21日至28日,巴黎公社的优秀儿女同敌人进行了举世闻名的街垒战。这一周是奋战的一周、流血的一周!
在蒙马特尔区,集合鼓响了整整一夜,老人、妇女和孩子们都跑了出来。守卫红色高地的部队不过三四百人,他们在这里已经坚守了两昼夜,但仍然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清晨,初升的太阳和新鲜的空气给高地的守卫者增添了朝气。高地的北面就是城墙,城外是德军的防区,因此没有设防。战士们都熬红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南面敌人进犯的动静。
突然,离高地西北约一公里的圣乌昂门敞开了,从那里冲进来大批凡尔赛分子。原来前一天晚上,德军根据他们与凡尔赛军共同镇压公社的秘密协定,把受他们控制的中立地带交给了麦克马洪的第一、五两个军团。这样,蒙马特尔高地立即受到敌军西北和西南两方面的夹攻。
敌第五军团在推进到离蒙马特尔高地500米的克里希广场时受阻了,50名公社战士凭借一座街垒和两门速射霰弹炮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炮弹和子弹很快就打完了,战士们开始投掷石块和沥青。
30名战士壮烈牺牲后,20名受重伤的战士坚决不投降。凡尔赛分子冲进街垒,把他们全部枪杀了。
蒙马特尔高地的右翼失去了掩护,从西南通往山岗的大门敞开了。麦克马洪动用最精锐的部队来对付这个有名的高地。他们的兵力是高地兵力的五十倍。然而,每当高地射来一颗子弹时,整个军团就惊慌失措地停了下来。
麦克马洪严令第五军团长用大炮把高地夷为平地。据守高地的战士除少数突出重围外,其他的都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下。这个通常只需要几分钟就能上去的山岗,凡尔赛分子却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把它占领。
蒙马特尔高地是3月18日起义的策源地,敌人对这里的人恨之入骨,这里的每个人都被凡尔赛分子看成罪犯。凡尔赛士兵到处杀人,用来祭奠两个半月前被处决的勒康特和托马的阴魂。
42个男人、3个妇女和4个孩子被凡尔赛分子押到高地附近的一所住宅前,一名军官命令他们脱帽,在两个反动分子被枪决的墙脚前跪下忏悔。
这时,—位抱着孩子的妇女突然对她的同伴喊道:“光荣的公社社员们,咱们谁也不能跪下!让这些坏蛋看看咱们是能够站着死的!”
她跑到人群前面,把怀里的孩子放下,让他挺立着,然后神色严峻地对孩子说:“听着,举起右手,跟妈妈喊公社万岁!”
接着,她满眼怒火,指着面前的敌人说:“坏蛋,公社社员宁死不屈,开枪吧!公社万岁!”
年幼的孩子举起小手,用清脆的声音喊道:“公社万岁!”
凶残的军官下令开枪,勇敢的妇女和她的孩子倒在血泊中。
站在她后面的公社社员迅速地跑上前去,挺起胸来向托着枪瞄准他们的刽子手们喊道:“开枪吧,我们不怕死!公社万岁!”
蒙马特尔高地失守后,敌军迅速向南推进,公社的心脏——市政厅在危急中。
公社军事代表德勒克吕兹命令布律涅耳负责保卫从西北通往市政厅的重要路口——协和广场。
协和广场是巴黎最著名的广场之一。它的四周是8座巨大的雕像,用以代表8个在法国历史上曾起过重要作用的城市。广场中心矗立着一座高达22米的方尖石塔。这座石塔是从埃及运来的,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塔上还镌有1600个古埃及文字。在18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年代里,巴黎人民在这座塔下绞死了法国皇帝路易十六和他的皇后。现在,这里重重叠叠地堆满了沙袋和石块;一座沿着塞纳河岸修筑起来的巨型多面堡严密地封锁着直通市政厅的滨河街的入口。布律涅耳在这一带的阵地上总共配置了12门大炮。
布律涅耳在一座斜着切断街道的街垒里指挥作战。敌人发起了十几次冲锋都被击溃后,便设法占据了两侧的几幢房子,从阳台上、百叶窗里向公社战士打冷枪。许多街垒战士牺牲了,但大家仍紧紧依着沙袋,向房子里露头的敌人射击,敌人立即龟缩进去。
“害人的房子!”布律涅耳愤恨地诅咒着。公社成立的那天,他拿着军刀调动游行队伍时,亲眼看到这些房子的阳台上和窗口里都挂着红旗,挤满了热烈欢呼的人们,可现在这里却喷出了屠杀公社战士的火焰!
一想到“火”,他顿时兴奋起来,“对,想办法把这些害人的房子烧掉!”
布律涅耳命令身旁的一名战士去放火烧毁隐藏敌人的房子。那名战士才冲出去就中了一枪,无力地倒在布律涅耳身上。
这时,有4个战士激动地要求为死难的战友报仇。他们箭也似的飞奔出去,很快街垒前侧的房子冒起了熊熊烈火。惊慌失措的凡尔赛分子有的在逃出门时被打死,有的从窗口跳下来摔死,有的乖乖地当了俘虏。
敌人集中了80门大炮更加疯狂地轰击布律涅耳的阵地,以图打开通往市政厅的突破口。街道被炮弹炸得就像用大批犁铧耕过的田地,完全翻了个儿。
协和广场面目全非,几乎被雕像、喷泉和街灯柱的碎片埋起来了。
公社战士伤亡过半,但为了保卫市政厅的安全,战士们坚决顶住敌人的进攻,像用钉子钉在那里似的,没有一个人后退。
傍晚,在布律涅耳阵地的上空升起一柱柱黑色的浓烟,间或夹着耀眼的红光。土伊勒里宫、参议院、商业法院等都燃烧起来了。巨大的拱形圆顶和兀立的尖顶纷纷坠落,一排排长齿般的墙壁纷纷倒塌。随着爆裂声,炽烈的火焰从几百个窗口喷射出来,把塞纳河映得通红。市政厅的正面也被这些火焰映红。
格雷夫广场上的铺路石全被掘了起来,守卫市政厅的一个6米高﹑附有堑壕和射击孔的街垒在几小时内就修起来了。各大厅一片紧张忙碌,熙熙攘攘的人们来往不绝,两个大理石楼梯挤满了人。裹着军毯、躺在鲜血染红了的垫褥中的战士占满了各个走廊。
布律涅耳大步赶来,挥动着手里的纸大声问道:“军事代表为什么命令我从协和广场撤走?我们已经守了两天两夜,大家士气正旺,谁也不愿撤走。我们还能守下去!”
德勒克吕兹用亲切的眼光注视着这位刚毅的街垒战士,柔声说:“我知道你们还能守下去。但现在敌军已从南北两面向市政厅围攻,你们随时有被他们切断包围的危险,因此你们还是撤到第二线来吧。”
布律涅耳握了握德勒克吕兹的手,心情沉重地说:“您说得对,军事代表!我坚决执行命令!”说罢,他迈开大步就走。
德勒克吕兹望着布律涅耳的背影,心绪万千。他决心誓死保卫公社,坚守市政厅,于是召集留在市政厅里的十几位公社委员商讨决策,大部分公社委员主张放弃市政厅,回到自己所在的区去指挥作战。德勒克吕兹坚决反对,认为这样会分散兵力,挫伤士气,影响斗志,但回区的提议还是被通过了。
德勒克吕兹十分沉痛地说:“我执行公社的决议,但我建议每个公社委员必须系上自己的绶带到街上去战斗。我们曾经系着绶带在这幢大楼门口检阅自己的队伍,同他们一起欢庆公社的成立;今天,也应该系着绶带和他们一起为保卫公社而战,直至献出生命!”
他的这个提议被通过了。半小时后,市政厅顶端的红旗慢慢降下来。降旗的一名战士把它紧紧裹在身上,表示要保卫它到最后一分钟。
钟楼上突然冒出火焰,不多久整幢大楼变成了一团烈火,旋着上升的浓烟笼罩着巴黎的市中心。
巴黎人民曾经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这里进行过许多次斗争,但不久又总是在这里被反动的资产阶级用霰弹击倒。现在,这座古老的大厦被它真正的主人亲手焚毁了。
公社委员和战士们紧握枪支,忍住热泪,看着它轰隆隆地倒下来。
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到5月26日,公社战士仅据守着市东北的三四个区了。就在这危急时刻,凡尔赛分子穿过德军在巴黎东北的防线,进入市内截堵和屠杀公社战士。(www.xing528.com)
全副武装的德国军队严密封锁着公社战士唯一的退路——罗曼维耳门。几百名没有武器的妇女、孩子一冲出罗曼维耳门,就立即受到普军岗哨的枪击,不得不退回城内。
公社委员瓦尔兰接替了德勒克吕兹留下的职务——军事代表。尽管公社已经处于失败的前夕,但他还是以无比勇敢的革命精神鼓励大家说:“是的,如果凡尔赛胜利了,公社将被镇压,我们将被活活地切成碎块。但是历史将会作出结论:公社拯救了法兰西,胜利最后必将属于我们这些普通的工人。”
公社最后的军事指挥部设在市区东面离城墙不到500米的阿克索街,离指挥部很近的一块高地——拉雪兹神甫墓地成为阻挡敌人进攻的前哨。在这里,公社战士同凡尔赛分子展开了一场殊死决战。下午4时,激战开始了。不到200名的公社勇士奋力抵抗着维努亚军团5000人的疯狂进攻。
掩护公墓的一座街垒很快陷落,榴弹在墓地上到处爆炸,埋在地下的棺木和陈腐的尸体被翻到了地面上。战士们的炮弹早已打完了,他们便以大炮为掩体,用步枪射击敌人。
傍晚时分,公墓大门被炸开,凡尔赛匪军冲进了墓地。
英勇的战士寸土不让,以坟墓前巨大的石碑为掩护继续射击,并在坟墓间同敌人展开白刃战;身负重伤的战士勇猛地抱住敌人,一起滚进被炸开的坟穴;最后的一批战士在一堵墙前惨遭杀害。
第二天,又有147名公社战士被押到公墓的围墙前杀害。他们在临刑前呼喊的是同一个口号:“公社万岁!”
后来,巴黎人民在这里建了一座纪念碑,上面是这次大屠杀场景的大型浮雕。这就是著名的“公社社员墙”。
公社的最后一座街垒陷落了。一位公社战士独自勇敢地捍卫着这座街垒达一刻钟之久,曾三次把凡尔赛分子插在离他不远的一面军旗打得粉碎。最后,他在大批敌人的合围中机智脱身,安然撤走。
公社的最后一颗炮弹也发射出去了。两名战士在炮膛里装填了双倍的炸药,随着一声巨响,巴黎公社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这是巴黎无产阶级和革命群众最沉痛的日子:1871年5月28日。
再说5月23日凡尔赛军从三面向公社最重要的阵地蒙马特尔高地进攻时,公社战士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使敌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公社女英雄路易丝·米歇尔领导妇女营同来犯的敌人英勇搏斗,牵制敌人达数小时之久。公社的著名将领东布罗夫斯基也亲临最危险的地带组织防务,并严词拒绝敌人用150万法郎的重金对他的收买,继续指挥战斗。后来,他不幸腹部中弹,牺牲时年仅35岁。
5月24日,战斗异常激烈,战场集中在市政厅周围。公社社员顽强地阻击敌人向市政厅进逼,多次击退敌人的进攻。年轻的公社检察长里果率领一队国民自卫军到监狱把一批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处决后,便奔向街垒,与敌人作殊死决斗。不久,他被旅店主出卖,不幸被捕。匪徒们逼他喊“凡尔赛军队万岁”,他却高呼:“公社万岁!打倒杀人犯!”最后,他被反动派杀害,牺牲时年仅25岁。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天,晚上,市政厅被反动派攻占。
5月25日,激战的重心移向巴黎城东工人区。在沙托·得奥广场,战斗进行得特别激烈,德勒克吕兹、泰斯、龙格等许多公社委员都在这里为保卫公社作殊死斗争,德勒克吕兹在伏尔泰路的街垒上光荣牺牲后,公社任命瓦尔兰为军事代表,指挥最后的战斗。
5月26日,战斗主要在11区的圣安东和12区的贝尔西进行,尤其是巴士底狱广场和文新车站的战斗最为残酷,公社战士誓死保卫公社,守卫在达利格勒和克罗查提街垒的100名公社战士全部壮烈牺牲。一名公社老战士不幸被俘,敌军官想把这位老战士拉到垃圾堆上枪毙,老人巍然不动,自豪地说:“我勇敢地进行了战斗,我有权利不死在垃圾堆上。”
5月27日,公社只剩下19区(伯利维尔区)和20区(麦尼尔蒙坦区)两个工人区。幸存的公社战士主要集中在肖蒙高地、伯尔维尔高地和拉雪兹神甫墓地,瓦尔兰身先士卒,奔走于街垒之间,指挥并参加战斗,每条大街,每个街垒,每座房子里,公社战士都在同敌人拼搏。守卫肖蒙高地的战士们同比自己多20倍的敌人决战,直至高地失陷。
5月28日,公社还残存着伯尔维尔高地约4平方公里的地区。公社战士在瓦尔兰指挥下继续坚持战斗,没有低头,没有屈服,一直奋战到底。
下午3时,公社的最后一个街垒被敌人攻破。傍晚,杰出的公社活动家瓦尔兰被一牧师出卖而被捕。他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和游街示众达数小时之久。瓦尔兰的一只眼珠被挖出,浑身被军刀砍伤,无法站立,但他宁死不屈,并以极大的毅力顽强地站起来连声高呼:“公社万岁!”最后,他壮烈牺牲,时年32岁。
巴黎无产阶级并没有被敌人的屠刀吓倒,他们在监狱、法庭、刑场、流放所里继续斗争,歌颂公社的正义事业。
巴黎陷落后,麦克马洪元帅佩戴了他的全都勋章,在大批卫队保护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进入了巴黎城。
他向副官口授了一道命令:立即向全市居民宣布,政府军已回到巴黎,战争已在今天结束,秩序、工作和安宁将要恢复了。
公社已被镇压,战争已经结束,但凡尔赛分子的大屠杀却开始了。
凡是身穿国民自卫军制服的、肩上有枪带痕迹的、两手肮脏粗糙的一律被杀害。只要从民房中射出一粒子弹,整幢房子的全部居民就会被枪杀。
公社处决巴黎大主教的那个监狱成了杀害公社社员的屠杀场。一个反动营长站在门口检查俘虏,什么也不问,只是说“左边”或“右边”,走到左边的人立即枪决。这里头几天运出的尸体就达1900具,有一夜竟枪杀了1300人。监狱的下水道整日整夜地流着英雄们的鲜血。
在离市政厅不到一百米的一个兵营,流出了一条条血渠,淌过滨河街注入塞纳河,把几百米的河水都染红了。
凡尔赛分子连孩子们也不放过。一天,4个警察押着6个6~12岁的小孩子走进兵营予以枪杀,举枪的时候凶狠地说:“长大后就是暴徒!不能不杀!”
公社在起义后曾经把各处城门洞开,允许凡尔赛分子自由出入;可是现在敌人却紧闭了巴黎的近50个城门,逮捕和杀害留在城里的公社社员。
18世纪末资产阶级革命时,巴黎被杀的不过5000人,而现在却有3万多名公社社员惨死在凡尔赛分子的屠刀下。资产阶级对试图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工人阶级,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地加以报复和镇压!
大屠杀从流血周开始,一直延续到6月份。整个巴黎尸横遍地,大街上、公园里、广场上,尸体成堆,满城血流成河,臭气熏天。
因为尸体太多,当局调动了各种车辆来搬运,而这些尸体又无处掩埋,于是就把这些尸体运到芒柏尔纳公墓的许多大石灰坑里。有好多人并没有死,但都被活埋了。即使这样,尸体还掩埋不完,于是就把许多尸体焚化,由于没有足够的通风,尸体就烧成了粥状。由于杀人太多,腐败的尸体到处散发出臭气,巴黎开始出现瘟疫了。
公社失败后,法国资产阶级疯狂地迫害幸存的公社社员,并要求欧洲各国政府引渡逃亡到国外的公社社员。各国反动派都把公社社员诬蔑为杀人放火的罪犯。于是,一时间掀起了一股围剿公社战士和国际会员的恶浪。在这一形势下,为了维护公社和公社战士的荣誉,马克思和国际总委员会公开表示站在战败的公社一边,并对诬蔑公社和公社战士的言论进行了驳斥。同时,国际总委员会还按非常选举程序立即补选了公社领导人龙格、瓦扬、泰斯为国际总委员会委员,在政治上有力地捍卫了公社的政治地位和公社战士的声誉。
为了表示对巴黎公社的敬意,缅怀公社革命先烈,继承公社革命传统,在巴黎公社革命一周年之际,第一国际总委员会决定将3月18日定为国际无产阶级的光荣节日。
1872年3月18日,国际总委员会和马克思在伦敦组织了纪念巴黎公社一周年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弗兰克尔、朗维耶、埃德、泰斯等公社流亡战士受到了英国工人的热烈欢迎。
马克思在他的名著《法兰西内战》中,对巴黎公社起义作了科学的总结。
1891年,在纪念公社20周年准备出版《法兰西内战》的德文版时,恩格斯写了长篇《导言》,对公社的成败教训作了重要补充。
马克思、恩格斯在各自的论述中,明确提出了无产阶级要取得解放必须在革命政党的领导下,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夺取领导权,建立起由人民当家做主的真正民主的政府。
马克思、恩格斯根据公社的实践总结出来的这些宝贵经验,又一次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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