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巴黎面临着严峻的形势。它的东部和北部已被15万德军包围。德军占领了这些地区的9个炮台,距巴黎城墙仅一至五公里。城内人口最密集的工人区——蒙马特尔、伯利维尔等地完全处于德军大炮的射程之内,公社的后方是极不安全的。
公社在南部控制着5个炮台,其中离凡尔赛最近的是伊西炮台。这个大型多边炮台护卫着巴黎西南的重要门户——圣克鲁门、伊西门、凡尔赛门。通往凡尔赛的铁路、公路全从这附近经过,伊西炮台的得失关系着巴黎的命运。
仅有600名公社战士据守伊西炮台,而这里虽然有50门大炮,但能使用的不过十几门。
自从4月2日公社的出击失败以后,梯也尔又从外省陆续调来近300门攻城大炮。他决定先摧毁伊西炮台左边的旺夫炮台和右边的伊西公园,使伊西炮台孤立无援,然后拿下它,再从圣克鲁门一带突破缺口,进入巴黎市内。
一切准备就绪,反动派发动了进攻。上百门大炮一齐轰鸣,一颗榴弹命中自卫军的瞭望台,指挥员穆塔的大腿当场被炸断,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裤。由于伤势十分严重,必须立即进行截肢手术。
面对敌人强大的炮火,炮台司令杜福尔决定暂时撤走,一部分战士自愿留下来阻击敌人。
几小时后,一位公社委员带着几个紧急集合起来的连队同撤走的炮手们会合一起,又回到了伊西炮台。
炮台司令在最危急的时刻写报告请求公社表扬第十五炮兵连的老炮手里沙勒。他已经70岁了,在战斗中不幸受伤,可是他不仅不愿离开炮位,甚至拒绝救护员给他包扎。他说:“我有空离开这儿吗?”
他一面校正测距,一面严肃地对一位救护员说:“我的子女和孙子、孙女有16个,他们全在为保卫公社而战斗,我能让他们笑话吗?我决不离开这儿,我要做个样子给他们看!再说,绷带少得很,就留给小伙子和姑娘们用吧!”
一位40岁的女救护员腹部受了致命的重伤,却在坚强地安慰她身边哭泣的同事。她说:“不要掉眼泪!既然我们捍卫的是这样美好的事业,那就不应该掉眼泪!炮台后面有城墙,城墙后面有街垒,街垒后面有房屋,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公社不是已经宣布了吗?如果我们不幸牺牲了,我们的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他们长大了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您看,敌人又冲上来了,您快去照顾别人吧!我宁愿牺牲,也不愿落到凡尔赛匪徒手里!”
5月9日清晨,伊西炮台陷落了。伊西炮台仅有的几门破损的大炮立即被匪徒们推上大路运到了凡尔赛,国民议会特地中止了会议,议员们欣喜若狂地来到凡尔赛宫前,列队欢迎他们的爪牙,共庆在伊西取得的“辉煌胜利”。
梯也尔又一次向军官们授勋发奖,麦克马洪元帅——色当的降将,而今的凡尔赛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则给屠夫们戴红花。
法国与普鲁士的和约,即将在德国的法兰克福正式签订。梯也尔利用伊西炮台的得手,踌躇满志地拜访了德国俾斯麦首相,请德国帮助法国镇压巴黎公社,俾斯麦说:“没问题,我们会帮助先生镇压叛乱,因为这种叛乱的蔓延,威胁着整个欧洲的安全。”(www.xing528.com)
5月10日,梯也尔政府与德国正式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法兰克福和约》,法德反动派公开勾结在一起,要联手扼杀巴黎公社。
《法兰克福和约》签订后,拿破仑三世被释放,随即流亡英国,仍坚持其复辟帝制的活动。1873年1月9日,拿破仑三世病故,享年65岁,这是后话了。
从5月中旬开始,凡尔赛军队紧缩了对巴黎的包围圈。有德国人撑腰,梯也尔公开叫嚣道:“我将手持法律进入巴黎。”
自从5月10日法国与普鲁士正式签订屈辱的《法兰克福和约》以来,梯也尔又从各地军火库调来了400门大炮,其中主要是海军炮和攻城炮,还运来了近35万发炮弹。这样,凡尔赛方面就集中了13万人的兵力,平均在巴黎城郊每一公里的攻击线上摆下60门攻城大炮和25门野战炮。
与此相反,公社防守巴黎外围的兵力非常单薄。由于战线长,兵力分散,伤亡得不到补充,到5月中旬最后一天,公社在西线和南线的全部兵力只剩下18000人,即平均每个战士要抵抗七八个凡尔赛士兵。
在敌人重炮的猛烈轰击下,自卫军浴血奋战,坚强不屈的公社战士不断倒下。
在塞纳河上护卫圣克鲁门一带的公社炮舰“长剑号”被敌人的炮火击坏,水兵们仍视死如归。大家站在甲板上齐声高呼“公社万岁”,随炮舰一起沉没。这样,圣克鲁门一带防守力量更为薄弱,几乎派不出部队防守城门了。但是,胆小如鼠的凡尔赛匪帮还是不敢冲进城内一步。
由于内奸告密,梯也尔弄清情况后,杀气腾腾地向值勤军官口授命令:“立即向德军指挥部发报,我军已进入巴黎,请他们按原定计划协同作战,实行全面封锁。命令凡尔赛后备军立即全部出动。命令杜埃将军进入巴黎后,要不惜一切代价站稳脚跟,快速推进,没有必要去考虑城内的建筑和居民的安全。命令其他各军尽快攻破其他城门,每小时向我报告一次。再向各省省长发出通电:巴黎已经全面崩溃,政府军将在24小时内平息叛乱,恢复秩序;重申我将手持法律进入巴黎!”
不久,圣克鲁门陷落的消息首先传到了西线防区最高指挥员、波兰籍的公社委员东布罗夫斯基将军那里。他听完报告后,沉着地对一名军官说:“您立即到海军部去调一个七磅炮队来,由我亲自指挥。”接着又向公社发出急电,同时派遣一个志愿兵营立即去圣克鲁门截堵进城的敌军。
东布罗夫斯基在圣克鲁门通往市区的路上早就埋好了大批地雷,这是敌人所不知道的。因此,当凡尔赛的第一批士兵一进入布雷区,立即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这时,杜埃已接到了梯也尔要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巴黎的命令,于是严令骑兵向城内冲去。
第二天拂晓,敌人占领了3个城门,12个师近10万敌军涌进了巴黎西南地区,炮弹雨点似的落到了市区中心,红色的革命政权已处于极端危急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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