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文化新论：江南家国与世界的学术成果

上海地处中国东南，是中国最长的河流——长江的入海口。晋人陆机的文学研究、明人徐光启中西交流之学、清人钱大昕的汉学研究等已开上海学术风气之先。不过，上海开埠前的学术建树在全国而言并不突出。海派学术的地位是在1843年上海开埠后才得以逐渐奠定的。

“五口通商”以后，排外意识较弱的上海最早建立了租界，形成了华洋杂居的情形。熊月之认为：上海之所以成为第一批通商口岸中发展最快的城市，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移民人口。上海士绅在社会生活中作用很大，外来商人比较有地位，因此上海形成了不排外的特点。上海近代以前就有重商、重消费、宽容的特点，对海派文化的形成很有关系。1949年以前，上海的人口以移民为多，本地人口少于四分之一，外侨最多时超过15万，涉及50多个国家，还有来自全国18个省的移民。⁽¹⁾租界为中国人提供了相对自由发展的环境，也使得西方文明通过租界向上海辐射。租界内不受清廷“报律”的管辖，言论相对自由，也为上海学术的发展提供了机会。邹容的《革命军》，谭嗣同的《仁学》等著作虽然被清廷所查禁，却依然能够在租界内出版。戊戌变法失败后，逃亡日本的梁启超创办的《新民丛报》《清议报》等报刊也是从日本运到上海租界来发行的。⁽²⁾租界为晚清政局下的言论自由提供了庇护，促使近代上海学术呈现出较强的革新精神。开埠成为通商口岸后，上海抓住时代机遇成为近代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也吸引了各地的学者前来，成为全国学术研究中心。⁽³⁾(www.xing528.com)

随着上海城市地位与定位的变化，海派学术在其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也有其变化。晚清时期的上海以其半殖民地半封建性闻名，具有一定的政治特殊性，因此成为中国革命的前哨。先后成为维新派、革命派的活动重地。民国时期的上海靠近当时的首都南京，靠近政治中心但又有一定距离，因此吸引了一批有政治热情的学人来此定居。20世纪30年代前后的上海成了东方最为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也吸引了许多海外文化人士来此旅行，留下了许多著名的游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上海经过社会主义改造，荡涤了资本主义的局限性，更为注重平等、公平，也变得更为安定、安全，工人阶级的积极性得到发挥。改革开放后的上海更是如鱼得水，如今的上海是中国的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其GDP总量居中国各大城市之首。1993年起，中国国内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在上海举办。1999年起上海开始承办上海国际艺术节，为中国唯一的国家级综合性国际艺术节。2001年，上海合作组织发端于上海，致力于以“上海精神”解决各成员国间的边境问题。2010年，上海成功举办了世界博览会。2013年，上海又被国家确定为中国第一个自由贸易试验区。⁽⁴⁾浦东开发、洋山深水港的建设、自贸区的运行等让上海经济的发展如虎添翼，也在影响着海派学术风格。当代海派学术的政治担当性有所减弱，但自我意识有所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