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养兵阶段而言,从解决最基本的生活问题所需而结伙为灶、幕帐所居的角度,总营之下,各乡里亲友自发形成的伙食、居住关系,促使结成一个个宗族姻党的群体。这些群体在人数上虽多寡不一,然内部具有较为稳固的组织纽带,为划分基本单位的营奠定基础。对于这些自发结合的社会组织,掌领军事权的义军将领只需对其稍加改造,给予其名号、旗鼓之类,并指定一两人为本营营官或营头,新的一营编制随即产生。这类营名为军营,实为寓于起义军的行政组织,营内人员则为营民,不可视为作战编制的军营。文献中提及,张献忠起义军营的总数达数十或百余上,皆属此类之营。
起义军内数十营,在平常驻扎营寨于某地时,按照承担功能划为若干较大区域,同样以营相称,此处为营寨、屯营之意。张献忠所辖军队每至一处歇宿,其安营扎寨以四大营的形式分布,实为四大功能区域,“中老营,献忠居之,前营、中营、后营,环护中老营如鼎足”[4]卷五。以此可见,前营、后营、中营这三大营区对中老营的营区起护卫作用,设中老营以处家眷及其他非战斗人员。中老营作为一大营区,实为广大大西军将士流动的家,大西军将士因其家眷亲属在营,把营视为安家立身所在。因而大西军之营已不单纯为军事组织,而是融入更多的社会内容。
前文论及,张献忠军队属流动作战方式,大西军总营内部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混杂一处,每转战他处,常携家眷及其他人员挟裹同行,须将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分作内营和外营两处,各有其营。设内营,即中老营以安顿家眷,对稳定军心有相当的作用。张献忠所在中老营的前身为西营,西营系张献忠于米脂起事时的原从军队,亦是此后大西军的基干,张献忠在屡屡受挫后仍能奋起,实赖于原西营人马始终铁定心追随张献忠,保留了反明斗争的火种。在屡次战斗危急时,若中老营安然无恙,则大西军军心则无溃散之忧。其他前营、中营、后营等,仅是据其所处位置而言,对其方位的称呼,亦可视为前寨、中寨与后寨。前、中、后诸营时有调整,皆可看作护卫中老营的外营。(www.xing528.com)
由于加入大西军的人员有早晚之别,习惯上分为老营与新营,其中老营为原从人员,而新营为新投附人员。老营与新营之别并未体现于具体的组织形式。通常老营组织性较强,而新营有待于进一步加强组织性。因老营内各项组织措施完善,大西军往往将从地主手中获取的财物,以及虏获的官民人等,放置于老营之中,以防止公产流失及相关人员逃跑②。在老营内,多为非战斗人员,故须有较为完善的安全设施,张献忠将其及其他将领家眷置于老营。老营内多为老残妇孺之流,在严峻的形势下,妇女及孩童虽非直接战斗人员,却积极投身于反明洪流中,在众多战斗中地位和作用不容小觑,故在老营内专设有婆子营和孩儿营,并担负一定的运输、生产任务。妇女营和孩童营的设立更加体现了反明斗争的广泛性,为大西军增添了更多别样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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