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嘉礼条目分析：正史、诏令及政书所见

现有宋代史料中，记载嘉礼的文献除官方礼典外，还有诏令奏议《宋大诏令集》、政书《宋会要辑稿》和正史《宋史·礼志》。《宋大诏令集》收录了大量北宋时期诏令，其内容依帝统、太皇太后、皇太后、嫔妃、皇太子、宗室、公主、礼典等排序，其中很多诏令有关嘉礼⑪。《宋会要辑稿》无疑是一部极为重要、极有价值的宋代文献。该文献分帝系、后妃、乐、礼、舆服、仪制、瑞异、运历、崇儒、职官、选举、食货、刑法、兵、方域、藩夷、道释等十七类，其中礼及仪制部分涉及宋代嘉礼[6]。《宋史·礼志》在嘉礼部分载曰：“旧史以饮食、婚冠、宾射、飨宴、脤膰、庆贺之礼为嘉礼，又以岁时朝会、养老、宣赦、拜表、临轩命官附之，今依《政和礼》分朝会为宾礼，余如其旧云。”[3]卷一一〇《礼志十三》，2639这表明，元人修《宋史·礼志》时参照了《政和五礼新仪》的分类方法，此处“余如其旧”到底是指称哪些部分呢？依上引文字，按前后逻辑分析，应该指“饮食、婚冠、宾射、飨宴、脤膰、庆贺之礼以及养老、宣赦、拜表、临轩命官”。但实际上，《宋史·礼志》并没有宾射、脤膰、拜表等内容。有学者对《宋史·礼志》和《政和五礼新仪》所列礼仪条目做过统计表[7]，二者有诸多不同之处。这说明元人在修《宋史·礼志》并未完全遵照《政和五礼新仪》的礼仪条目分类，如《政和五礼新仪》将“册命亲王大臣仪”列入军礼，而《宋史·礼志》回归唐《开元礼》及《太常因革礼》之“五礼”分类模式，将其重新归入嘉礼。上述三部文献中所涉宋代嘉礼条目，笔者列表3如下：

表3 《宋大诏令集》《宋会要辑稿》及《宋史·礼志》

续表(www.xing528.com)

上表大致反映了这三部文献关于宋代嘉礼的分布状况，其中《宋大诏令集》仅收录北宋诏令，故南宋时期嘉礼如“进书仪”“幸秘书省”等条目未显现。从表中分布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其一，《宋大诏令集》之登极、改元、上尊号以及册封之类的诏令收录相对全面。其二，《宋会要辑稿》之朝会、朝贺史料较为详细，而且从嘉礼类别而言，除冠笄、养老、进书仪、幸秘书省、大射仪之外，其他嘉礼均有记载。其三，《宋史·礼志》据《政和五礼新仪》把朝会列为宾礼，而且吸收了《中兴礼书》及《续编》中出现的仅在南宋产生的幸秘书省、进书仪等。元人修《宋史·礼志》时除参照宋代礼典外，还收录了《宋会要》所载嘉礼之“册命亲王大臣、赐功臣号”“赐酺”“幸太学、幸武学”“乡饮酒礼”等相关史料。在众多有关宋代嘉礼的文献中，《宋史·礼志》编修年代最晚，因此在探讨宋代嘉礼时，应以《宋史·礼志》为基础，兼及其未收录的嘉礼，如“登基”“改元”“上寿”等；对于朝会礼，尽管《宋史·礼志》将其纳入宾礼，然宋代其他礼典如《太常因革礼》《中兴礼书》等均视其为嘉礼，因此也应视为研究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