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过去,迎来1999年,看数字,也可知2000年紧跟着就来了,语云,一年之计在于春,换个年份尚且要算计算计,况换个世纪乎?都应该想想。想,范围可以大,大到我们住于其上的地球,旧多称为世界。世界包括很多国家,情况过于复杂,尤其前瞻,难说。勉强说,由于知识断续增多,接触容易,形势是不得不互相借鉴,互相促进,总的趋势必是往好处变。好也罢,坏也罢,都是远水不解近渴。应该缩到四海之内,看看我们自己,已往,未来,有没有可以说说的?试试看。
我生于清朝光绪末年,到现在仍能看到假哭,听真骂,有时“仁者心动”就不免于思前想后。思前,只说这篇小文需要的,是本世纪与过去比,特点是“变动过大”,还可以具体说,是由一潭死水走向“现代化”。举荦荦大者,如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变为共和,至少是名义上,可说是惊天动地。制度变移为心的变,是已经有不少人相信,头上没有帝王也能活。心的变是由于闭关变为与异国多有交往,输入枪炮、钟表等的同时,也输入不少我们生疏的思想。思想无形,会表现在生活的诸多方面,成为有形。这太多,想用近取诸身法说一点点。比如我上蒙学,所读不再是三百千,而是共和国教科书,到能连缀成文,不再用文言,写四书题,而是改用白话,写“我的志愿”之类,审美观点也有变,举最突出的,是由三寸金莲变为大脚片。科技方面的变化更大,专说交通工具,二十年代我常骑驴,现在是近路,汽车;远路,火车或飞机。这样说,我们回顾,就可以念懿欤盛哉了吗?曰不然,因为还多有动乱,一直到世纪之尾,我们的问题还不少。症结何在?一言难尽。但也可以指出一点,是五四时期礼聘来的德先生和赛先生,我们并未推居上位,使他们尽其才。(www.xing528.com)
以下可以转为前瞻。我非张铁嘴或李仙姑,没能力说“必然”,只想说一点点“应然”,即对什么症,要下什么药。不可忽视的大症有三种。一种是权缺少界定,有时就不免滥用,对应之道是完善民主法治建设。另一种是很多人教养差,以致许多好事不能做,许多坏事不能免,对应之道是加强文化教育,即使树人真要百年,也要不放松。还有一种是世风的下降,不少人为发财、享乐而无所不为,对应之道是真有决心、有办法建设精神文明。三种都是希望,我的想法,新的世纪能否换新容,就看活动于下一世纪的人能否使希望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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