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我出了一些自作的选本,其中多半是出版社热心我不热心的。不热心,是因为同样的货色求读者掏钱包,有骗人之嫌。可是出版社以及系列书(新而风行的花样)的主编有另一盘算盘,说有不少读者需要,阁下一本已经列入计划,务必准时交稿云云。依旧新世训,人生于世不得不顾及人情冷暖,于是内的不热心化为外,还是出了一些选本,内容有异较多的,有异较少的。且说异较少的,大多为散文随笔之类。有个例外,是关于读书写作的,计出了三种:1994年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印的《谈文论语集》,1995年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印的《说书集》,1997年徐建华编湖南人民出版社印的《读书学文碎语》。当然,也可以说三种各有重点,如第一种是关于写作(谈作意、作法)的,第二种是关于书(不排斥自己的)的,第三种是现代文学馆的徐建华女士为《书海浮槎文丛》编的,看季羡林先生总序,重点是读书,可是徐女士也选了些有关写作的。总之没有离开读写,入选篇目就难免重复,如《丁宁词》就是三种选本都收。
重重复复,挤入读者书斋,实在不好意思。想不到这不好意思也会加码,是几个月之前,我尊敬的一位与我多有交往的友人许觉民先生来电话,说中央党校出版社拟出版一套内容为读书的丛书,目的明确,鼓励人多读书,以期能够提高人民的教养,有助于建设精神文明云云,计划收若干本,其中一本是我的。丛书的立意很好。形势是只能遵命。其时是榴花尚未照眼,账远不愁,就扔在脑后了。其后是南行一个月,高温中喘汗两个月,一转眼就到了九月,远账变为近账,只好捏着头皮动手。看旧作新作,把与读有关的都写入卡片。然后算字数,调整,归类,编定目录。大致分作几类:一、我读;二、论读;三、所读;四、读后的感知。为字数所限,所收无几取的原则是,初学看看,总不会有什么坏处。依例,零篇集为本本,要锡以嘉名,想了很久,灵机一动才想到“开卷有益”,取“开卷”,“有益”的善果不说也就可以意会了。至于希望的善果能否真成为现实,那就只能等待读者的判决了。(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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