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来愈冷了,我们翻遍了行李箱,几乎把所有找出来的衣服都往身上套;几件套头毛衣和几条长裤。然而,我们却无法在自己破旧的鞋子上再套第二只鞋,因为除了这只破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鞋子。而且,我们既然没有手套和帽子可以戴,所以手脚也冻得几乎没感觉。
天空变得一片灰暗,街道上也变得很冷清,小河结冰,森林也覆盖上一层白雪;除非木柴快用完了,否则我们不会再走进林子里。
我们告诉外婆:
“我们需要两只长统靴。”
她回答:
“一下要这个,一下又要那个,然后呢?我哪来这些钱?”
“外婆,木柴世快用完了。”
“那只好省着点儿用。”
后来,我们不再外出。我们在屋子里做其他事情——我们利用木柴雕出一些汤匙、切面包板,然后读书直到深夜。而外婆几乎所有时间都赖在床上,她很少到厨房做饭,我们的耳根也因此清静多丁。
这段期间,我们吃得很不好:没有青菜、水果,就连母鸡也不下蛋了。而外婆每天给我们的食物,就只有几粒干豆和几颗摆在地窖里的马铃薯。但是,在地窖里却摆满了一堆熏肉和一瓶瓶的果酱。
邮差偶尔过来一趟,他一到门前,总是不断按他自己的车铃,直到外婆走出屋子。这时,邮差会用舌头舔湿他的铅笔尖,在一张纸上写些东西,然后把笔和纸递给外婆,让她在纸张下方划上一个十字。邮差每次交给外婆的不是钱就是包裹或信。然后,他就一边吹口哨,一边骑着脚踏车往镇上的方向离去。
收到钱或包裹,外婆就在她房里拆封;如果收到信,她就把它扔到炉窖里烧掉。
我们总是如此问外婆:
她回答:
“我不识字,也没上过学,什么也不会,只好做工。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好命!”(www.xing528.com)
“我们可以帮你读这些信啊!”
“任何人都不准看这些信!”
我们又问:
“那么,是谁寄钱给你?是谁寄包裹给你?又是谁寄这些信给你?”
这时,外婆不说话。
第二天,趁外婆在地窖里忙的时候,我们溜到她房里搜寻。在她的床下,我们发现一个已打开的包裹,里面有高领毛衣、围巾、帽子和手套。我们不向外婆提起这件事,以免她知道我们手上有一只可以开她房门的钥匙。
晚餐后,我们耐心地等着。外婆像往常一样,喝完白兰地就东摇西晃走向她房间,然后从腰上取下钥匙打开房门。这时,跟在她身后的我们立刻上前推她一把,她整个人倒在床上,我们则装做进去找东西,并且假装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包裹。
于是,我们对她说:
“太不仁慈了吧!外婆,我们一直很冷,又没有保暖的棚艮,所以无法外出,而你却想卖掉母亲编织好,寄给我们的任何东西,”
外婆没回答我们,然后哭了起来。
我们接着又说:
“是我们的母亲寄钱来,她还写信给你。”
这时,外婆说:
“她才不是写给我的。她明知道我不识字,甚至以前,她也从不写信给我。而现在她会来信,是因为你们住在我这儿。再说,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写什么信,也不需要任何她寄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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