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你的武器!你们这些忠诚可靠的小伙子。
举起你的武器!举起你的武器!他那勇猛的名声,
他率领着快乐的人马走在去往南方的路上。
约翰·科普大人已经希望全无,
骑马逃跑,抛弃了他的士兵。
他不再信任他们,因为他知道
国王又要统治他的王国。
举起你的武器!举起你的武器!强壮的爱尔兰高地小伙子,
我们要打破德国的统治。
举起你的武器!举起你的武器!你的帽子和方格呢披衣,
查理,我们真正的国王。
普雷斯顿潘斯战役之后,查理回到了爱丁堡,在那儿待了一段时间,召集人马,凑集资金。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舞会和晚宴接连不断,美王子查理越来越受到人们的爱戴。到处都为美王子举杯祝酒,说他“能吃干饼,睡在稻草上,四分钟吃完饭,五分钟打赢一场战役”。
后来,查理和他的军队准备完毕,行军到英格兰。虽然没人进行抵抗,虽然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几座城镇,但几乎没有英格兰人加入他的队伍。苏格兰高地人越来越厌倦每天都在陌生的国家行军,对家乡大山的思念之情越发强烈。于是许多士兵当了逃兵,回到了家乡。查理抵达德比的时候,首领们也感到灰心丧气,说服他回苏格兰去。而此时,伦敦人正在满怀恐惧地等着他的到来,乔治国王正准备逃跑。
很难说要是王子继续前行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又转身朝向苏格兰,开始他那漫长悲伤的返乡之旅。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行军六百英里,走过雪地,经历风雨,度过严寒的冬天。精疲力竭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格拉斯哥[1]。
查理如今决定攻下斯特灵城堡。他在福尔柯克[2]遭遇了国王的军队,击败了敌人。之后,查理并没有像原来打算的那样试图去攻下斯特灵,而是听从了一些高地首领的建议,向北行进。
查理已经击败了两位将军。如今,乔治国王派自己的儿子坎伯兰[3]公爵指挥军队。在因弗内斯[4]附近的卡洛登[5]进行了最后一场雅各布斯派战役。皇家军队要比雅各布斯派的人数多得多。虽然苏格兰高地人仍像从前一样骁勇善战,但还是一败涂地。查理本来是要跟他那些勇敢的追随者一起赴死,但他手下两名军官抓住他的马缰,不顾他的坚持而强迫他离开了战场。战斗演变成了一场可怕的大屠杀,坎伯兰公爵对被打败的反叛者极为残忍。后来,人们称他为“刽子手”。(www.xing528.com)
斯图亚特王朝的事业彻底失败了。美王子查理成了被追杀者,国王悬赏三万英镑抓捕他。这笔赏金数额不菲,可以让许多苏格兰高地人成为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富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挣这笔钱。相反,他们把王子藏起来,给他吃喝,让他穿暖,为他效力。后来,经历了好几个月的磨难和历险,查理逃到了法国。
◎他们就悲伤地道别了。
许多人曾经帮助过查理王子。在这些人当中,有个名叫弗洛拉·麦克唐纳的漂亮姑娘对他的帮助最大。在王子最为痛苦、处于最大威胁的时候,弗洛拉·麦克唐纳救了他。那时,整个国家到处都是搜寻他的士兵,他根本不敢离开藏身之处,差一点就要饿死了。对他而言,没有哪幢房屋是安全的,所以他只能躲藏在海边的岩石堆里,因寒冷而瑟瑟发抖,身上被雨水浇得湿透。
弗洛拉·麦克唐纳冒着生命危险,历经周折来到王子的藏身之处,给他带来一身女装。王子穿上这身衣服,跟随弗洛拉去了她的一位朋友家里。弗洛拉问这位朋友能否让她和女仆“贝蒂”在她家住一晚上。这位朋友特别喜欢弗洛拉,看到她的到来非常高兴。她是雅各布斯派人,得知“贝蒂”是何人时,就准备了最好的房间让王子住。“贝蒂”站在大厅里,家里的一个小女孩走进来,看到这位又高又壮的女人,吓得跑开了。不过,没人怀疑“贝蒂”的身份。
查理王子装扮成弗洛拉·麦克唐纳的女仆,一路跋涉,走了好多天,以令人惊奇的方式逃避了各种危险。王子装扮成女人的样子极其滑稽可笑。他走路大步流星,裙子穿在他身上根本不像样。尽管危险重重,但他的朋友们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确实称呼殿下为‘王位觊觎者’,”有人这样说,“我只能说,您是有史以来这一行当里最糟糕的一位啦。”
后来,弗洛拉没有必要再跟王子一起前行了。于是,他们就悲伤地道别了。“小姐,我希望,”王子弯下腰来,一边亲吻着她的手,一边说道,“我们在圣詹姆斯再见吧!”王子说这话的意思是,他希望将来有一天他当上了国王,在伦敦的圣詹姆斯王宫欢迎她。道别之后,王子就迈步上了等在岸边的船。弗洛拉悲伤地坐在岸边,看着船儿渐渐远去。
这场反叛发生在1745年,人称“四五年战争”。
查理王子安全抵达法国。他的余生过得极为悲惨,成了一个意志消沉的落魄者。他在许多地方生活过,成了一个流浪汉。1788年1月30日,查理在罗马去世。他去世的次日就是查理一世被斩首的周年纪念日。
在罗马的圣彼得教堂,有一座纪念碑,据说是乔治四世让人安置在那儿的。纪念碑上用拉丁语写着英格兰国王的名字:詹姆斯三世、查理三世和亨利九世。这三位国王从未统治国家,在历史上以老王位觊觎者[6]、小王位觊觎者[7]和小王位觊觎者的兄弟、约克红衣主教亨利而闻名。
【注释】
[1]格拉斯哥(Glasgow)是苏格兰最大城市,也是英国第三大城市,位于中苏格兰西部的克莱德河河口。(译注)
[2]福尔柯克(Falkirk)是英国苏格兰中部城市,为古战场。(译注)
[3]坎伯兰(Cumberland)是英国英格兰西北部的旧郡。(译注)
[4]因弗内斯(Inverness),亦称“Invernessshire”,英国苏格兰北部旧郡,现为苏格兰高地地区的一部分。(译注)
[5]卡洛登(Culloden)位于因弗内斯以东5公里处,周边的旷野是1746年那场惨烈的卡洛登战役(Battle of Culloden/Blàr Chùil Lodair)的旧址。支持詹姆斯二世的苏格兰高地人最终败给英格兰政府军,从此一蹶不振。苏格兰氏族制度随着英国新教势力的巩固而逐渐消亡。(译注)
[6]老王位觊觎者(the Old Pretender),1701年,流亡法国的詹姆斯二世在无尽的悔恨中去世,他是英国最后一位天主教国王。詹姆斯党人随即拥立詹姆斯二世的儿子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James Francis Edward Stuart)为英国王位继承人,史称“老王位觊觎者”。由于他的父亲当年(1688年,也就是弗朗西斯诞生的那一年)害怕像查理一世一样被送上断头台而自动放弃了王位,“老王位觊觎者”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夺回英国的王冠。(译注)
[7]小王位觊觎者(the Younger Pretender),1719年,“老王位觊觎者”弗朗西斯与波兰国王的孙女结婚,并于隔年(1720)12月31日诞下一位公子,起名为查理·爱德华·斯图亚特(Charles Edward Stuart),史称“小王位觊觎者”。(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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