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7年,乔治一世去世。继承王位的是他儿子乔治二世。新任国王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德国人,但他会说点儿英语。乔治二世的妻子非常聪慧,人们称她为卡洛琳王后。王后帮他统治这个国家。乔治二世的首相也非常聪明,他的名字叫沃尔波尔。
早在乔治一世统治的时候,沃尔波尔就开始大权在握了。虽然乔治二世并不怎么待见此人,可他仍然很有权力。
沃尔波尔是英国第一位“和平首相”。他不敦促国王和人民对外交战,而是尽力维护和平。
沃尔波尔认为,对国家而言,什么也比不上和平的状态。他认为,对人民而言,什么也比不上能有时间播种收获,建造船只,制造物品,与他国进行贸易。要是他们总是在作战,那就不会有时间和金钱来做这些事情。因此,他不发动战争,英国因而逐渐繁盛起来了。
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跟沃尔波尔想的一样。英国跟西班牙发生了争执。沃尔波尔尽力去维和,但没有成功。于是,英国宣战了。让人颇感奇怪的是,人们听到这个消息,欢呼雀跃。他们装饰屋子,点燃篝火,敲响大钟,好像一场极大的好运降临到了这个国家似的。“他们现在可以敲响大钟,”沃尔波尔悲伤地说道,“但很快他们就会紧搓双手了[1]。”已经持续了二十年的和平就此打破。沃尔波尔说得对,人们很快就要紧搓双手了。英国与西班牙的战争是个极为惨痛的失败,给他们带来了诸多的麻烦和悲伤。
这场战争之后,接下来是另一场战争,即奥地利王位继承战[2]。奥地利国王去世后,其女玛丽亚·特蕾西亚继承了王位。欧洲一些国家的国王想从玛丽亚·特蕾西亚手里夺取奥地利的土地,使自己的王国更加强大。为了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英国为了玛丽亚·特蕾西亚而与法国和西班牙交战。在德廷根战役[3]中,乔治二世率军击败了法国军队。这是英国国王亲自率兵作战的最后一场战役。人们开始明白,相对于率部作战,国王可以用更好的方式为国家服务。
在战争中,雅各布斯派又试图把詹姆斯·斯图亚特推上王位。这一次,在苏格兰登陆的不是詹姆斯,而是他的儿子查理。查理只带了七位追随者。起初,人们很害怕,不愿意追随他。
查理跟他父亲截然不同,他仪表堂堂,骁勇豪侠,谈笑风生之间,赢得了勇敢的苏格兰高地人的心。后来,查理成了一千五百人的首领。这些人都心甘情愿地随时为他们的国王和王子而献身。
“回家吧!”查理刚刚登陆时,有位老酋长这样对他说,“对你来说,这个地方不安全。”
“我已回家。”查理王子这样回复他。[4]
“查理·斯图亚特,”查理对另一位名叫卡梅伦的洛基尔的首领说道,“来索取自己的东西了,来获取祖先的王冠了。不成功,则成仁。洛基尔,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待在家里,从报纸上知晓王子的命运吧。”
“不,”洛基尔回答说,“不,我要跟王子共命运。我有权力控制的每个人也要跟王子共命运。”
于是,在苏格兰一个黑暗的峡谷地带,王子的旗帜升起来了。这是一幅红色的丝绸旗,上面写着——“Tandem Triumphans”,意思是说“终于胜利了!”红色丝绸旗在大山的微风中飘扬,风笛声也吹响了,伴随着人们振臂高呼的喊声。
查理升起旗帜之后,向南挺进,到达爱丁堡。沿途中,他的队伍不断壮大。洛基尔及其追随者挺进爱丁堡。在爱丁堡的墨卡特十字座[5],在一些人的欢呼声和另一些人的阴郁沉默之中,再次宣布詹姆斯八世为苏格兰国王。一位漂亮的女士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剑,把白色玫瑰花结送给那些拥挤在她周围的人们,迫不及待要为王子效犬马之力。
那天,查理骑马来到城里,人们蜂拥出来迎接他。他们高兴得流下了眼泪,急切地亲吻他的手,触摸他的衣服,甚至他的靴子上都沾满了眼泪和亲吻的痕迹。
乔治国王的士兵守卫着爱丁堡城堡。王子到达斯图亚特王朝的旧宫——荷里路德宫[6]时,城堡里传来大炮的轰隆声,一颗子弹打在了离查理站的地方不远的宫墙上。但是,查理并没有露出惊愕的神色,也没有害怕,而是镇静地走进了王宫。
那天晚上,王子举行了一场舞会。好久以来,旧宫都是空荡荡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如今,这里灯火通明,鲜花溢香,充满欢声笑语。也许,自从美丽的苏格兰玛丽女王时期以来,这里第一次传出了欢笑声和乐曲声。
可爱的女士和勇敢的男人蜂拥来到这里,来向美王子查理致敬。这些人触摸他的手,聆听他的声音,离开的时候格外开心。
除了跳舞之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在约翰·科普爵士的率领下,乔治国王的军队已经在丹巴登陆,向爱丁堡挺进。查理决定集结队伍,整装出发,前去迎敌。
9月22日一早,苏格兰高地人已经起床,准备进行战斗。查理王子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抽出宝剑来,大声喊道:“先生们,我已经丢掉剑鞘。”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他要破釜沉舟,直到他胜利或者战死在沙场,他的剑才会再入鞘。听到王子的话,士兵们都振臂高呼,紧随他奔赴战场。
第二天,在爱丁堡附近的普雷斯顿潘斯进行了一场战斗。查理王子和他的士兵一大早就起床了,准备趁约翰·科普爵士和他的士兵不备时突袭他们。苏格兰高地人不给敌人留有准备的时间。他们勇猛地进攻,行动敏捷,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乔治国王的士兵逃跑了,查理大获全胜。约翰爵士也逃跑了,把他大败的消息传到了贝里克[7]。
科普从丹巴发出了挑战:
“查理,来迎战我吧,
我会教你兵法,
如果你一大早来迎战。”
嘿!约翰·科普,你醒来没?(www.xing528.com)
你的战鼓敲响了没?
啊!快点吧,战鼓已经敲响,
啊!科普,赶快起来吧。
查理看着这封信,
抽出了剑鞘:
“随我来,我开心的士兵,
我们今早要迎战约翰·科普。”
约翰·科普来到了贝里克,
他们问他:“你的兵在哪儿?”
“的确,”他说道,“我不知道,
我今天早上离开了他们。”
约翰,你那令人羞愧的誓言,
来这儿传递你打败的消息,
把你的人留在了危境
这么一大早。
战斗结束几小时后,苏格兰高地人回到了爱丁堡。他们走在大街上,用风笛演奏着“国王又统治了他的王国”。雅各布斯派人都兴高采烈,大家都认为他们最终真的胜利了。
【注释】
[1]悲痛时将两手紧搓的动作。(译注)
[2]奥地利王位继承战(the War of the Austrian Succession)是欧洲两大联盟为争夺奥属领地的战争,因奥地利王位继承权问题而引起,1740—1748年以中欧为主要战场展开。查理六世死后,普鲁士、法国、巴伐利亚、萨克森、西班牙、皮埃蒙特、撒丁王国、那不勒斯王国拒绝承认其长女玛丽亚·特蕾西亚(Maria Theresa)的继承权,而奥地利、英国、波希米亚王国、匈牙利、荷兰、西里西亚、俄国从其各自的既得利益出发,全力支持玛丽亚·特蕾西亚的继承权。由此爆发了长达八年之久的由两次西里西亚战争所构成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译注)
[3]德廷根战役(Battle of Dettingen)发生于1743年6月16日,是奥地利王位继承战的一场战役,是现今为止最后一次由英国国王亲自率军战斗的战役,英军打败法军。(译注)
[4]高地的一些氏族首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查理,其中一位首领建议他应该立刻返回罗马的家中,因为英格兰国王乔治二世(George II,1683—1760)已经在8月1日悬赏3万英镑捉拿小王子,无论死活。面对氏族首领的建议,25岁的小王子只说了一句“我已回家”,便遣走船只,义无反顾地向着苏格兰腹地进发。(译注)
[5]墨卡特十字座(Market Cross)是老城集市市场所在地的标志。(译注)
[6]荷里路德宫(Holyrood)是詹姆斯五世于1498年所建,前身是荷里路德修道院(Holy Rood Abbey),目前宫殿中仍有部分遗迹。荷里路德宫历史上曾发生许多事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关于苏格兰玛丽女王(Queen Mary),玛丽女王号称当时最美丽的女人,三度婚姻后不久在叛变中失掉王位,最后因图谋英格兰王位被处死。(译注)
[7]贝里克(Berwick),亦称“Berwickshire”,英国苏格兰东南部旧郡。(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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