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国王平息了两场叛乱之后,下决心要把英国再次变成一个罗马天主教国家。虽然当时罗马天主教徒担任政府部门的职位是违法的做法,但詹姆斯不管这些,开始让新教徒从许多职位上下来,换成罗马天主教徒担任这些职位。人民对这种做法越来越愤怒,不过詹姆斯依然我行我素,做事越发刚愎自用。
后来,詹姆斯颁布了所谓的《信教自由令》[1]。根据这一法令的规定,废除所有针对罗马天主教徒和其他不属于英国教会的人以及不信奉国教者的法律。
詹姆斯痛恨那些不信奉国教者,即清教徒和长老会教徒。他本以为,如果他给予这些人自由,他们就会站在他这一边,也能帮助他使罗马天主教会得到自由。可是,这些人不愿意这么做。他们知道,詹姆斯颁布这一信教自由令是违反英国法律的,他们不会以非法的形式接受这一自由。
国王下令,在5月20日和27日的星期日,伦敦的所有教堂都要宣读《信教自由令》。在6月3日和10日的星期日,所有英国的教堂都要宣读《信教自由令》。然而,在伦敦和英国其他地方,几乎每个神职人员都拒绝服从这一命令。
经过一番讨论和商议,七位主教写了一份文件,并在上面签了名。在这份文件上,主教们告诉国王,他们不会遵从他的命令,原因并不是他们希望跟他们想法不一样的人民受到残忍的不友好对待,而在于针对这些人的法令是议会制定出来的,国王、伯爵、下议院都通过了这些法令。因此,只有国王、伯爵、下议院都同意才能废除这些法令。主教们提醒国王,仅仅他一个人是没有权力废除一项法令的。这样来说,国王下令让神职人员在教堂里宣读《信教自由令》,就是在下令让他们做违法的事情。这种事他们不会去做。
这封信写完并签名之后,已经是周五晚上很晚了。事不宜迟,主教们立刻去国王那儿把信递交给国王。
国王很友好地接待了他们,但当他看完这封信后,脸色变得铁青,充满愤怒地说:“你们这是反叛。”
“阁下,”主教们说道,“我们不是反叛。我们是忠实于陛下的。我们希望维护国家的法律。”
“我跟你们说,这就是反叛。”詹姆斯又重复了一遍。
一位名叫特里罗尼[2]的主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阁下,”他喊道,“请不要对我们说这么狠的话。特里罗尼家没有反叛者。请记住我的家族一直在为王冠而战。请记住我们是如何把陛下从蒙默思那儿解救出来的。”
“我们时刻准备着为陛下赴死,”另一位主教喊道,“我们帮您平息了一场叛乱,我们为什么要再兴起一场呢?”
“这就是反叛!这就是反叛!我的话就是要服从!”国王这样回应他们,显得越发气愤起来,“我得把这份文件收起来。我记住是谁签名了。你们是反叛者。滚!”
主教们出去了。不过,那天晚上,主教写给国王的那封信被印了出来,销售给了成千上万满怀喜悦的人民。他们读到这封信,心里明白这七位勇者正在为他们的自由而战斗。
星期日的早上,这种兴奋的气氛越发高涨。成千上万的人涌到各个教堂里。神父会不会宣读《信教自由令》呢?这是大家都在问的问题。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在伦敦上百所教堂里,只有四所教堂里宣读了这个法令。在这四所教堂里,人们才刚听到几个字,就起身蜂拥而出。等读完这个法令,教堂里已是空荡荡的,一片沉寂。(www.xing528.com)
一个星期过去了,第二个星期日到来了。教堂里又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又没有宣读《信教自由令》,人们的兴奋之情越发高扬。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国家的教堂会不会宣读《信教自由令》呢?国家的神父就像伦敦的神父一样,也拒绝宣读这个法令。于是,英国到处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国王下令把写信并树立了勇士榜样的那七位主教带到伦敦塔。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河里到处塞满了船只,河岸上挤满了人。这是主教前往监狱的必经之地,人们想趁这个机会看一眼主教们。主教们出现了,人们跪倒在地,恳求他们的祝福。从白厅一直到伦敦塔的沿途,空气中传出的都是“上帝祝福大人们!”的呼喊声。看起来就像皇家的行进队伍,而根本不像是把反叛者带向监狱的场面。主教们走进反叛者大门,就连卫兵们都跪在他们面前,恳求他们的祝福。在看守房里,那些粗暴的士兵也以酒祝福勇敢的主教们身体康健。
让国王十分气恼的是,第二天一整天,大人物们都蜂拥来到监狱中看望这些主教,向他们致意,并安慰他们。有十位主要的不信奉国教者也来看望主教们,国王的愤怒就不可遏制了。他把这些不信奉国教者叫到跟前,责备他们,问他们前去探访自己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新教徒,”这是他们的回应,“把过去的政治放在一边,支持那些为了新教的自由而战的人,这是我们的责任。”
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主教们被关押在狱。全英国的人民都想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特里罗尼主教是康沃尔郡人。那里的人民非常爱戴他,为他编了一首歌,其中的合唱句是:
特里罗尼会死吗?特里罗尼会死吗?
那三万康沃尔士兵想知道究竟。
在监狱里关押了一星期之后,主教们被带到法庭上接受审判。人们非常激动,国王和他的朋友们竭尽全力要惩罚这些主教。然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徒劳无益。法官和陪审团都说主教们没有罪,于是他们就被当庭释放了。
这个喜悦的消息就像野火一样很快从一个街道传到另一个街道。钟敲响了,火炮鸣响了,篝火点燃了,人们欢呼雀跃,放声高歌,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又为自由进行了一场战斗,又取得了一场胜利,所有的英国人似乎都高兴得要发狂了。
这天晚上,彻夜通明。几乎每个窗子前都摆放了七支蜡烛,每支蜡烛代表一位主教。大街上是欢天喜地的人民。他们一直待到破晓,等到钟声敲响清晨的宗教仪式,这些疲惫但欢快的人们才回到自己的家里。
【注释】
[1]《信教自由令》(the Declaration of Indulgence)是1672年查理二世和1687年詹姆斯二世给予不信奉国教者和罗马天主教徒的某些宗教特权。(译注)
[2]特里罗尼(Trelawney)是康沃尔人姓氏,特里罗尼住所名称,来源于康沃尔语。该词第一个部分含义是“宅地,居留地”(homestead,settlement),第二个部分含义不详。(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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