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心里十分明白,虽然他力图使人民相信自己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但实际上他并不是。真正的继承人是马尔什伯爵埃德蒙·莫蒂默。
理查二世是黑王子爱德华的儿子,黑王子是爱德华三世的长子。埃德蒙·莫蒂默是克拉伦斯的莱昂内尔的后代,而克拉伦斯的莱昂内尔是爱德华三世的第三个儿子。亨利·博林布罗克是冈特的约翰的后代,而冈特的约翰是爱德华三世的第四个儿子。这样看来,埃德蒙·莫蒂默要比亨利·博林布罗克更有权利继承王位。但是,埃德蒙·莫蒂默还是个小孩子,他跟许多其他小王子一样,不会被考虑继承王位,因此被人忘在了脑后。人们宁愿选择一位能够真正进行统治的强者,也不愿选择一位只能名义上进行统治的小男孩。然而,亨利十分惧怕埃德蒙,把他关押在温莎城堡[2]里,在其他方面待他倒也不薄。
亨利以一种不合法的方式攫取了王位,他发现要想保住王位绝非易事。他刚刚加冕,周围就有人开始密谋害他。曾经憎恨理查的人如今很后悔让亨利得到了王位。
爱德华一世曾经征服的威尔士人从来就不满足于生活在英格兰国王的统治之下。如今,有一位名叫欧文·格伦道尔[3]的威尔士贵族起来反抗亨利。他支持威尔士亲王,声称是卢埃林的后裔。卢埃林就是爱德华一世打败并杀死的那位威尔士亲王。
几乎所有的威尔士人都加入到欧文·格伦道尔的队伍中。虽然亨利动用大军抵抗他们,但却无法征服他们。威尔士人抓了亨利的几位贵族,他们就成了俘虏,这里面就有埃德蒙·莫蒂默爵士。这位埃德蒙爵士是年轻的马尔什伯爵埃德蒙·莫蒂默的叔父,被亨利关押在温莎城堡里。亨利对埃德蒙爵士成为俘虏颇为满意,因为他担心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埃德蒙爵士可能会把自己的侄儿推上王位。
与此同时,苏格兰人也一直在跟英格兰人交战,被诺森伯兰伯爵和他年轻的儿子哈里·热刺击败。哈里被人称为“热刺”,是因为他在战场上行动敏捷,作战勇敢。
哈里·热刺和父亲俘虏了苏格兰首领道格拉斯。他们想从苏格兰人那儿得到大量的赎金。但是,亨利说必须把道格拉斯交给他。这让波西父子——是人们对哈里·热刺和他父亲的称呼——非常生气。他们认为,既然他们已经俘虏了道格拉斯,就有权利得到释放他的赎金。
接着,波西父子就让亨利把钱交给欧文·格伦道尔来赎回埃德蒙·莫蒂默,因为埃德蒙是哈里·热刺的好朋友。但亨利拒绝了。亨利害怕埃德蒙,不希望他被释放出来。这一拒绝更让波西父子极为生气。
波西父子曾经帮助亨利取得王位,如今他们对亨利大为恼火,后悔当初帮了他,于是就起来反抗他。
波西父子并没有把道格拉斯交给亨利,反而把他放了,条件是道格拉斯帮他们与国王作战。他们与欧文·格伦道尔交上了朋友。欧文·格伦道尔释放了埃德蒙·莫蒂默,说服他也跟他们一起反抗亨利。
国王听说这场大反叛之后,就率领大军到了什鲁斯伯里。在那里,他击败了波西父子。当时,欧文·格伦道尔还没有率军来到这里援救他们。
亨利国王被告知,有些反叛的贵族发誓说要杀死他。亨利上了战场,身着普通的盔甲,而四五位骑士则装扮成国王的样子。这些骑士都被杀死了,道格拉斯自己就杀死了其中三位。“我惊奇地看到战场上居然有这么多国王,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他说,“今天我亲手杀死了三个。”
虽然真正的国王在战场上英勇作战,但他并没有在这几位骑士当中。
威尔士亲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哈尔王子,当时还是个孩子,但他在战场上战绩赫赫。哈尔王子受重伤后,也是在知道父亲已经胜利在握时,才离开战场。(www.xing528.com)
哈里·热刺战死在了沙场,道格拉斯被活捉成为俘虏。这场战斗之后,反叛差不多就结束了。
亨利接下来征伐欧文·格伦道尔,但还是征服不了他。欧文一辈子都在跟亨利争斗,最后孤独地死在威尔士山林中,不过至死他都是自由的,没有被亨利征服。
亨利四世的统治局势动荡不安,他始终在担心英格兰人叛乱。除了威尔士人,苏格兰人和法国人总是与他交战。但是,一场大灾难降临在苏格兰国王头上,迫使他与亨利言和。
苏格兰人和法国人一直都是好朋友。如今,罗伯特国王三世把他的小儿子詹姆斯送到法国去学法语。但是,在前往法国的途中,他的船只被英格兰人截获。年仅九岁的詹姆斯王子被以囚犯的身份带到伦敦。
看到詹姆斯王子落到了自己手里,亨利心里非常高兴。这样,苏格兰害怕他们的小王子受到伤害,就不敢跟他打仗了。
“要是苏格兰人以前很友好,”亨利说道,“他们应该把王子送到我这里。我教他法语,不会比任何法国人差。”
苏格兰国王听说儿子落到了敌人手里,非常悲伤,也很恐惧,结果心碎而死。
国王的兄弟奥尔巴尼公爵很高兴詹姆斯成了囚犯,根本就不想去把他解救出来,因为他想自己统治苏格兰。
亨利国王把詹姆斯王子关押在监狱里,允许他读书,还让老师教他许多东西,这些对他以后都非常有益,有助于他将来成为一位好国王。在监狱里的时候,詹姆斯还写了一些美丽的诗歌,所以这些岁月并没有完全给浪费掉。
【注释】
[1]什鲁斯伯里(Shrewsbury)是什罗普郡的郡治,位于英格兰西密德兰区域的塞文河畔。什鲁斯伯里早期是一座市集镇,其城镇中心至今仍有许多中世纪时期所规划的街道。城中共有超过660座的历史性保护建筑,包括一些15—16世纪的木骨架建筑。该城也是博物学家、进化论的创立者查尔斯·达尔文的诞生地。(译注)
[2]温莎城堡(Windsor Castle)是自从“征服者”威廉以来英国王室居住的宫殿。位于英国英格兰东南部区域伯克郡温莎-梅登黑德皇家自治市镇温莎,目前是英国王室温莎王朝的家族城堡,也是现今世界上有人居住的城堡中最大的一个。温莎城堡的历史可以回溯到威廉一世时期,与伦敦的白金汉宫、爱丁堡的荷里路德宫(Holyrood Palace)一样,也是英国君主主要的行政官邸。现任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每年有相当多的时间在温莎城堡度过,在这里进行国家或是私人的娱乐活动。(译注)
[3]欧文·格伦道尔(Owen Glendower,约1354—1416)是反抗亨利四世的威尔士首领。(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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