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士身穿盔甲并且使用弓箭长矛作战的那个时代,他们常常表演战争戏,好像他们平时打仗不过瘾。
这些模拟战争叫作马上比武大会,通常在一片开阔的空地或平原上举行。这个地方叫作比武场。骑士们身披盔甲,手持多彩的盾牌和舞动的羽毛,就像在战场上那样打斗。每位骑士的头盔上都带有爱人的标志。一般而言,他们使用的兵器都很钝,这样就不会把对方伤得很厉害。有时候,使用的兵器也很锋利,模拟战争就会以人员伤亡结束。
比武场的四周设有座位,美丽的姑娘和伟大的王子可以坐在那儿观看比武大会。每位骑士都渴望做出伟大的功绩,那样就会赢得下面观看的漂亮姑娘的赞许。所谓的格斗[1]结束之后,最漂亮的姑娘会把月桂树叶王冠戴在胜利者的头上。这一桂冠比金银珠宝做成的王冠还要金贵,每位骑士都会竭尽全力去赢得它。人们都认为,要说表示对姑娘的爱和敬意,没有什么能比得上骑士以姑娘的名义进行格斗并向对方刺长矛这种方式了。
在返回英格兰的途中,爱德华路过法国,走进了一个名叫查隆斯的小城。该地的伯爵听说这位伟大的英格兰王子路过他的地盘,就派人送了个口信,希望他们在马上比武大会上相见,双方都可以带一千名骑士,以长矛对长矛进行比赛。
爱德华是远近闻名的英勇谦恭的武士。虽然他的骑士们私下都在嘀咕说,查隆斯伯爵对王子不怀好意,想伤害他,但爱德华还是接受了这一挑战——这类口信就是这样的挑战。的确,在他看来,他义不容辞,因为拒绝这样一个挑战会被视为不具骑士风范。一番精心准备之后,在晴朗的五月天,查隆斯平原上一片欢欣的景象,到处是骑在马背上的武士,还有可爱的姑娘们以及身着节日盛装的各个阶层的人士。人们蜂拥而来,期待着观看马上比武。
◎伯爵一次次地冲向爱德华,直到他的长矛在手里断裂成碎片。
爱德华和他那一千名骁勇出色的英格兰骑士过来了,那阵势好似地面都在颤动。但是,查隆斯伯爵出来迎接他们时,带来的却不是约定好的一千名骑士,而是两千名骑士。
英格兰人并不畏惧。比武开始了。很快就能看出这不是一场友好的力量较量,而是一场充满仇恨的大战。
查隆斯伯爵一次次地冲向爱德华,直到他的长矛在手里断裂成碎片。于是,他扔掉矛杆,揪住王子的脖子,试图把他拽下马来。(www.xing528.com)
根据比武规则,伯爵的这种行为极为卑鄙无耻,根本不符合骑士风范。爱德华骑在马上,坚如磐石。虽然这位法国伯爵力气颇大,但却撼动不了他。突然,爱德华策马上前,把紧紧地攥住自己的伯爵从马鞍上拽下来,伯爵重重地摔落在地,落地时发出一声可怕的响声。
爱德华被这种没有骑士风范的行为激怒了。他俯下身子,用矛杆猛地击落了伯爵的盔甲,根本不理睬他请求宽恕的喊叫声。王子打了一下又一下,就像铁锤打在铁砧上那样,直到愤怒逐渐消失了,才让伯爵站起身来。
伯爵把剑递给王子,表明他投降了。但是,爱德华从他身边转开,责备他说:“不,骑士爵士,今天你证明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骑士。我的仆人接受你那被玷污的剑,我是不会碰它的。”于是,伯爵不得不把剑递给一个普通士兵。对一个真正的骑士而言,这是莫大的羞辱。
与此同时,比武场外的英格兰弓箭手看到法国骑士人数超过英格兰骑士人数,而且还不是光明磊落地比赛,就冲着法国人的马匹射箭。许多马儿应声倒地,把马鞍上的骑马者重重地摔落在地。他们躺在那儿非常无助,听凭自己人和敌人的践踏。接下来,法国步兵也加入了战斗,比武演变成了一场战斗。
英格兰人要少得多,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取得了胜利。他们俘虏了许多法国骑士,把他们关在监牢里。要想获得自由,他们就得支付大笔的赎金。普通士兵都给杀掉了,他们说,这是因为“这些人只不过是些恶棍无赖,无足轻重”。这场比武居然变得如此惨烈,后来被人们称为“查隆斯小战”。
【注释】
[1]格斗(joust)指作为比赛一部分的正式比武。(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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