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在不列颠的所有岁月里,不列颠人都在与之交战,奋起反抗。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罗马人刚一离开,不列颠人又希望他们再回来。
罗马人在不列颠的时候,把不列颠人当中最强壮、最勇敢的人都抓来当兵。他们强迫这些人加入罗马军队,教他们像罗马人那样打仗。罗马人离开不列颠时,把这些士兵和他们自己的士兵都带走了。这样一来,这个可怜的国家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可以作战了,也没有像卡西维隆弩斯、卡拉克塔库斯和博阿迪西亚那样伟大的将军领导不列颠人进行斗争。在那个纷争四起的年代,拥有勇敢的士兵和明智的将领至关重要。
你可能还记得,罗马人在不列颠建造了两条城墙,目的是阻止北方的野蛮民族皮克特人和盖尔人入侵。这里所说的北部地区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苏格兰的地方。
只要罗马人待在不列颠,士兵们就住在堡垒里。他们就有必要守卫和修复这两条城墙。沿墙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设有一个堡垒,士兵们在那儿站岗放哨,这样皮克特人和盖尔人就不会有太多机会进入岛屿的南部地区。
然而,罗马人离开不列颠之后,就没有人来守卫和修复这些城墙了。皮克特人和盖尔人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况。于是,他们冲破城墙,占据了这个国家的整个南部地区,甚至最远到达伦敦地区。尽管不列颠人凶猛勇敢,但他们却敌不过皮克特人和盖尔人。此外,他们剩下的士兵也不多了,并且没有伟大的将军领导他们。在绝望之中,不列颠人就派人给罗马皇帝送去一封信,向罗马人求助。这封信写得很悲伤,因此被称作“不列颠人的呻吟”。
“请来帮帮我们,”信上这样写道,“野蛮人把我们赶到海里了,大海又把我们赶回到野蛮人那儿。因此,我们若是没有牺牲在战场上的话,也会被海水淹死的。很快,我们不再会有人幸存下来。”
你还记得吧,罗马人称不列颠人为野蛮人。如今轮到不列颠人称呼皮克特人和盖尔人为野蛮人了。
这时的罗马人争战正酣,没有多余的士兵派到不列颠去,这样,不列颠人只好尽可能自助了。
对于不列颠人而言,这是一段令人悲哀痛苦的时期。直到后来,有个明智的国王开始统治这个国家,他的名字叫康斯坦丁[1]。他成功地把皮克特人和盖尔人驱逐出了不列颠,把他们赶回了自己的国家。
然而,有一天,有个邪恶的皮克特人杀害了这位明智的国王。不列颠的境况即便不是更糟糕,也没有比原来好到哪里去。因为除了要跟敌人打仗之外,人们还开始发生了争执,吵闹着谁要成为下一位国王。
康斯坦丁国王有三个儿子,长子康斯坦斯是个修道士。他发誓说不会结婚,也不会成家。他跟其他修道士一起住在一幢大房子里,每天祈祷读书,帮助那些穷苦病人。
康斯坦丁的两个小儿子分别叫奥略留斯·安布罗斯和尤瑟·潘达刚,还都是小孩子。
有人说:“我们不能让修道士成为我们的国王。”还有人说:“我们不能让小孩子成为我们的国王。”双方就这样争执起来。
在不列颠的贵族当中,有位亲王名叫沃蒂根。此人极为明智,但不太善良。他去找康斯坦斯,对他说:“您父亲已经过世,而您的两个弟弟尚年幼。您应该当国王,别再当修道士了。把这事交给我,我会让您成为国王的,不过您得答应让我当您的大管家。”
当时的人们认为,如果许诺要一辈子当修道士,后来再违背诺言不当修道士了,那将会是件非常邪恶的事情。也许是康斯坦斯厌倦了那种生活方式,他答应了沃蒂根的要求。(www.xing528.com)
沃蒂根把康斯坦斯从修道院里带出来。所谓修道院,就是修道士居住的地方。他俩来到伦敦,沃蒂根走进国王的宫殿,取下王冠,戴在了康斯坦斯的头上。然后,他向人民宣告,康斯坦斯是他们的新国王了。
人民对这种方式选出来的国王非常不满,但沃蒂根是个权势极大的亲王,人们也不敢与之公然作对。就这样,康斯坦斯成了新国王。
此时,沃蒂根真心希望能把大权揽在自己手中。他心中十分明白,康斯坦斯一直在修道院里生活,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管理人民。就这样,虽然说康斯坦斯当了国王,但真正统治这个国家的却是沃蒂根。首先,沃蒂根掌管国王的财政。其次,他把所有的大寺庙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在里面布满了自己的士兵。然后,他对国王说:“我听说皮克特人和盖尔人又来打我们了,我们得拥有更多的兵力。”
康斯坦斯国王就说:“你看着办吧。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就招募更多的士兵吧。”
沃蒂根接着又说道:“我认为皮克特人是最佳的士兵人选。如果我们给他们充足的金钱,他们会为我们而战。”当时的人们并不总是为自己的国家而战,只要能得到很多金钱,许多士兵会为任何国家、任何事业而战。
于是,沃蒂根就向苏格兰要了一百名皮克特人。这些人来到后,沃蒂根对他们非常好。给这些人的津贴要比其他士兵多得多,给他们的吃喝穿用也比其他士兵好得多。这样一来,皮克特人就觉得沃蒂根是个非常友善的主人,而且他们很快便看出来沃蒂根实际上掌控所有的实权,而康斯坦斯只不过是个傀儡国王罢了。
沃蒂根想要这些皮克特人谋杀康斯坦斯。此人太狡猾了,他不会明明白白地对他们这么说。有一天,沃蒂根满脸愁容,对皮克特人说,康斯坦斯给他们的拨款太少了,他在不列颠已经待不下去了,准备离开这儿到别的地方了。
沃蒂根的这番话让皮克特人对康斯坦斯非常愤怒。他们害怕失去这位友善的主人,于是就决定杀掉康斯坦斯,拥立沃蒂根为王。
那天晚上,趁着康斯坦斯熟睡,皮克特人冲进他的寝宫,砍下了他的脑袋,送到沃蒂根面前。
看到自己的计谋如此成功,沃蒂根心中暗喜。然而,表面上他对康斯坦斯的死却显得极度悲伤,对于杀害国王的人也极为震怒。他下令把所有的皮克特人关进监狱,砍掉他们的脑袋。他这么做,实际上是因为他害怕这些皮克特人以后会说出来是他让他们杀害康斯坦斯的。
奥略留斯·安布罗斯和尤瑟·潘达刚这两个小孩子听说哥哥康斯坦斯被杀之事,害怕沃蒂根也会把他俩杀掉。尽管沃蒂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让人们相信康斯坦斯遭人暗算这件事跟自己毫无关联,但人们都相当肯定,此事真正应该受到指责的就是他。于是,奥略留斯·安布罗斯和尤瑟·潘达刚逃到了法国一个叫布列塔尼[2]的地方。在那儿,兄弟两人安全地度过了许多年。
【注释】
[1]康斯坦丁(Constantine the Great,272—337),即康斯坦丁大帝,罗马皇帝(288—337年在位),全名是Favius Valerius Aurelius Constantinus。(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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