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图斯占领了阿尔比恩岛,称它为“大不列颠岛[1]”。在这之后,又过去了好几百年,其间曾有许多国王和王后统治这座海岛。伟大诗人莎士比亚[2]曾写过《李尔王》[3]的故事。李尔王就是不列颠的一个国王。将来你肯定会读到有关他的故事。
在这些古代英国国王当中,出现了许多优秀明智的统治者。不过,要是把他们的故事全讲一遍,那可要花太长的时间了。所以,我们得跳过他们,穿越到一位伟大武士所处的时代。这位武士听说了这个小小的孤岛,也要过来征服它了。
我们所说的这位伟大武士是罗马人,名叫朱利叶斯·恺撒[4]。当时罗马人是非常强大的民族,自称为“世界的主宰者”。
的确,罗马人非常聪明。他们学会了如何作战,如何制作刀剑盔甲,如何建造堡垒,并且做得比那个时代所有的人做的都要好。这样一来,罗马人就把所有与之作战的人都给打败了。
罗马人非常贪婪。他们一听到哪儿有新的国家,就想去征服它,把它纳入罗马帝国的疆域。
朱利叶斯·恺撒一直在山北高卢[5]地区征战,那里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法国。在高卢时期,恺撒听说了这片海域上有座白色悬崖海岛。有人告诉他,住在岛上的人个个人高马大,勇猛无比,凶狠残忍。此外,他还听说这座海岛矿产丰富,上面有锡、铅等有用的金属,沿岸还散落着宝贵的珍珠。于是,恺撒下定决心要把这座海岛征服下来,把它归于罗马帝国的名下。
于是,恺撒召集了大约八十艘舰艇、一万两千名士兵以及许多战马。他认为这些足以征服不列颠岛上的那些野蛮之辈了。有一天,阳光明媚,恺撒率军从法国启航。不久,这座海岛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不列颠人不知从哪儿听说恺撒大军要来入侵,就聚在一起准备迎敌。恺撒军队靠近海岸时,吃惊地看到海岸上满是等待作战的士兵。恺撒还发现自己打算上岸的地方并不合适,那儿悬崖高耸陡峭,不列颠人可以站在上面冲着他的士兵射箭。那样一来,箭支会如雪花般地飘落到士兵身上。于是,恺撒急忙掉转船头,沿着海岸一路向前航行,最后来到一个海岸线比较开阔平坦的地方。
罗马人的船只是单层甲板木帆船。船上有帆,用桨划行前进。划船的人坐在船的两边,这样的桨手有长长的一列呢。有时候,他们里外有两三层人,一层一层排开来。桨手一般都是奴隶,他们戴着脚链划船。这些人通常是从战场上掠来的俘虏,也可能是受到惩罚的恶人,在木帆船上划桨赎罪。
这种生活糟糕透顶,差事辛苦极了。要是暴风雨袭来,船只被撞坏,船上的那些可怜奴隶多半都得被淹死,因为他们身上戴着极重的锁链,根本无法游泳逃命。
罗马人的木帆船沿着海岸向前航行。不列颠士兵骑着马,驾着战车,在海岸上追赶他们。
◎海岸上满是等待作战的士兵。
不列颠人的战车简直糟糕至极。战车就像小推车一般,车上坐着几个士兵,前面有个士兵赶着战马,其他人则在战斗。车的两边各有剑伸出来。车向前行进时,伸出来的剑就把靠近车旁的人横扫在地。被击中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身受重伤。不列颠人的战马训练有素,它们可以疯狂地冲入战场,也可以一刹那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这些战车向敌人冲锋,确是一幅令人恐惧的景象。
沿着海岸航行了一段路程,恺撒看到有个地方适宜登陆,于是命令船队靠岸。然而,木帆船航行吃水很深,他们根本靠不了岸。
看到这种情景,恺撒就命令士兵往水里跳。士兵们有些犹豫不决。这时,不列颠人已经跳进水里迎战了,而罗马人不愿意在水里与他们作战。
罗马人打起仗来是极其出色的士兵,但他们并不是好水手。他们可不像不列颠人那样喜欢水啊!
那些凶猛的“野蛮人”,罗马人就是这么称呼不列颠人的,吆喝着战马进入了波涛汹涌的海水里,大声吼叫着迎战他们的敌人。不列颠人对大海的每一寸水域都熟悉极了。他们知道哪儿水浅,哪儿水深,因此他们毫无畏惧地骑马在水中奔驰。(www.xing528.com)
有个勇敢的罗马人看到士兵们拿不定主意,就突然抓起一面军旗,跳到水里,大声喊道:“兄弟们,向前跳啊!你们不愿意背叛我们的舰旗吧。我肯定要扛着旗的,这是我的职责。”
罗马人没有我们现在这样的国旗。他们的旗子上是一只站立在柱子上的鹰。这只鹰是金质的,也可能在外面镀上了一层金,看起来是金子的样子。鹰指向何方,士兵们就要冲向何方,因为这是他们荣誉的象征,他们像对待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样为它而战,去保卫它。
罗马士兵看到自己的军旗在敌人中间,于是便急忙冲了过去。他们特别害怕军旗被不列颠人夺取。罗马人从战场上归来,要是没有旗子的话,那将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他们宁死而不能受辱!就这样,士兵们纷纷跳入水中迎战凶猛的不列颠人。
接下来是一场令人生畏的厮杀。罗马人的队伍混乱,也找不到立足之地。这些士兵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他们要么陷入沙地里,要么滑落倒在岩石上。与此同时,不列颠人冲他们射出飞镖,用战斧和长剑狠狠地击打他们。
不列颠人异常勇猛,不过他们还是没能阻挡住深谙作战技巧的罗马人。经过一场可怕的激战,罗马人成功登陆。在岸上,他们紧密团结,向不列颠人发起了冲锋。
不列颠人也用战车反击罗马人。战马呼啸而过,一路撕裂般长鸣,马蹄重重地践踏在没有被车上的剑砍倒的那些士兵身上。战马疾驰,战车里的士兵冲着敌人到处投掷飞镖,射出长箭。战斗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战马突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士兵们从战车里一跃而起,挥舞着战斧,凶狠地砍杀身边的敌人。几分钟之后,他们又迅速跳回战车,马儿又向前冲去,在敌人的队伍里疯狂地奔驰。在战车的后面,留下的是一排排死尸。然而,尽管不列颠人疯狂作战,勇猛无比,最后他们还是被罗马人打败了。
就这样,恺撒在不列颠的海岸登陆了。但是,他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因此,能与那些勇敢的岛国人和平相处,他也是再高兴不过了。
恺撒让士兵们驾驶着那些没有损毁的船只离开了。在他们上岸几天之后,海上腾起了巨浪,狂风暴雨毁坏了许多船只。
恺撒并没有从这场战斗中收获多少荣耀。他离开的时候,就好像从敌人身边仓皇逃跑,而不像是离开一片被他征服的大地。
【注释】
[1]大不列颠岛(Great Britain)是英国主岛,包括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行政上包括除马恩岛和海峡群岛之外的所有毗邻岛屿。(译注)
[2]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被尊称为莎翁,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家,也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最伟大的作家,全世界最卓越的文学家之一。莎士比亚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37部戏剧、154首十四行诗、两首长叙事诗。他的戏剧有多种语言的译本,表演次数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戏剧家的作品。(译注)
[3]《李尔王》(King Lear)是莎士比亚创作的戏剧,四大悲剧之一。故事来源于英国的一个古老传说,故事本身发生在8世纪左右。年事已高的国王李尔王退位后,被大女儿和二女儿赶到荒郊野外,成为法兰西皇后的三女儿率军救父,却被杀死,李尔王伤心地死在她身旁。(译注)
[4]朱利叶斯·恺撒(Julius Caesar,约前100—前44)是古罗马的军事统帅、政治家,罗马帝国的执政官、保民官、独裁官(前49—前44)。(译注)
[5]山北高卢(Gaul)指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广大地区,大体包括现在的法国、比利时、卢森堡及荷兰、瑞士的一部分,公元前58—前51年被罗马统帅恺撒征服。(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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