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结果：中美动画成人化对比

从美国成人动画的发展情况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907年，美国人布莱克顿拍摄完成了第一部动画片《一张滑稽面孔的幽默姿态》，拉开了美国动画史的序幕。不过，直至迪士尼出现，米老鼠、唐老鸭等形象风靡世界，美国商业动画才真正为受众所广泛认可。同时，动画人的创作也为成人领域的开拓打下了一定的基础。1908年，温瑟·麦凯创作了面向成人的漫画《兔魔王之梦》（Dream of the Rarebit Fiend），描写一个吃多了兔肉的人晚上做的不同的怪梦，其中一些梦境，如梦见自己被埋葬等，十分疯狂、非理性，甚至是病态、神经质的。基于此漫画，20世纪20年代，温瑟·麦凯创作了动画片《臭虫歌舞剧》《宠物》《飞翔的房子》等，都是关于男人或女人的梦，利用梦境来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如《飞翔的房子》中，主人公将翅膀黏到房子上，飞翔于天空，以求逃离债务，而《宠物》中则是一个拥有巨大胃口的动物迅速长大并威胁到城市安全等。同时，苏利文于1923年创作了《菲利克斯猫》，凭借人性化的形象、个性化的姿态以及深厚的文化特质，该片不仅获得了儿童受众群体的青睐，更赢得了广泛的成人受众群体包括知识分子群体的赞扬。1928年，美国最早的色情动画片Eveready Harton in Buried Treasure面世。

1937年，迪士尼公司推出了第一部彩色动画长片《白雪公主》，这在美国动画史上是个史无前例的创举，此后动画长片的生产成为迪士尼的主攻方向，相继推出了《木偶奇遇记》《幻想曲》《小鹿班比》《南方之歌》等动画长片。同时，派拉蒙公司、米高梅公司、华纳公司等也相继进入动画制作领域，创造出格列佛、汤姆、杰瑞、免八哥等形象，其受众群体的年龄相对较大。

20世纪30年代，弗莱舍制作公司（Freisher Studio）推出了《贝蒂小姐》系列动画，贝蒂小姐就是一个性感、挑逗、胆大、开放的美女，作品中的成人笑话、禁忌内容随处可见，公司因此而受到了审查机构的严厉指责，不过该系列动画却受到成年观众的热捧。

“二战”期间，鉴于国际国内军事与政治形势的需求，动画短片占据了动画市场的主要地位，并服务于军事目的。迪士尼在被征用期间，生产了不少战争教育、培训或宣传内容的动画片，从1941年到1945年共生产了32部战时短片，如《元首的嘴脸》《理智与情感》《空军制胜》等，这些动画片大多面向成年人制作，实验性风格较为明显。1943年，由米高梅公司出品的《热辣小红帽》则更为成人化，带有明显的性暗示。性感、美丽的小红帽成为前线将士心目中的偶像。华纳兄弟的克莱姆·皮特也为军方制作了几部动画短片，如《诱杀装置》等，同样包含了很多成人因素。

“二战”期间，迪士尼发生工潮，一部分人从迪士尼分离出来成立了UPA（United Productions of America，即美国联合制片公司）。与迪士尼作品风格相反，UPA偏向于平实、风格化，倾向于以社会政治的批判代替浪漫童话故事，受到了动画爱好者的欢迎。《兄弟情》和《悬吊者》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特征，其后的《马古先生》则获得了巨大成功。马古先生是一个坏脾气、死不认账的怪老头，说起话来激昂慷慨，夸夸其谈，这一个性实际上是对麦卡锡主义时代右翼主义分子的讽刺。

“二战”后，电视的出现对动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出于对电影技术尤其是3D电影技术的顾虑，一些公司如米高梅与华纳公司甚至关闭了动画部门。即便其后重启动画部门，制作预算也大为减少，导致了动画质量的下降。由于好莱坞的大制片公司具有垂直整合，纵向垄断制片、发行、放映所有环节的特性，1938年，联邦政府对所有大制片厂提起诉讼，1942年，独立电影制片人组织起诉派拉蒙公司的底特律院线。1945年，最高法院对“派拉蒙案”进行判决，判定大公司垄断为非法，要求制片公司放开院线与发行业务。这一法案的生效，也使得许多导演与制作人员投入到独立制片行业，出现了大量的小型制片公司。

这一时期，迪士尼公司陆续推出了多部经典动画片，如《仙履奇缘》《爱丽丝梦游仙境》《小飞侠》《小姐与流浪汉》《睡美人》《101忠狗》等等，成为动画电影业的霸主。

另一方面，对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动画来说，UPA的影响力是巨大的。UPA的动画以成人为主角，描写人物的内心与遭遇，一些作品就是以成年人的心理与经历为主，成人化倾向非常明显。1951年，公司出品的《情杀奇案》就是一部成人化的罪案片，黑色喜剧特征十分突出。1953年，UPA制作的《泄密的心》则改编自爱伦·坡的短篇小说，是一部恐怖片特征明显的动画片。

沃尔特·迪士尼于1966年与世长辞，此后迪士尼动画渐渐地走向了冷淡期。与此同时，电视动画进一步发展，三大电视网开始在周六早上播出动画片如《恐龙》《梦幻时刻》《鬼怪与孩子》《小弗兰肯斯坦》以及《超人新历险记》等。电视媒体的兴起，为独立制片、广告动画公司等的生存与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电视动画超越电影动画成为主要的制片领域。

UPA在这一时期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电视领域，继续创作《马古先生》系列短片，并创作了一系列新的短动画片，如根据漫画改编的《迪克·崔西》等。1963年，UPA制作的电视动画片《马古先生的圣诞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一时期反传统文化的兴起，也使得一些动画人找到了另一条发展道路。乔治·达宁、莱夫·巴克西和罗伯特·克罗伯是这一时期比较著名的动画艺术家，他们合作拍摄了美国第一部X级动画——《雄猫弗里茨》。影片以大量篇幅表现了性压抑、性乱、性放纵、血腥刺激的暴力、吸毒等反社会、反伦理行为，对各种社会现象和社会思潮进行了辛辣的讽刺，成为美国特定阶层在特定时代中令人不安的真实写照，同时也反映了20世纪最著名的文化运动——嬉皮士运动。而这部电影也成为当时票房最高的独立制作动画电影，它的成功使美国动画人看到了这一类型动画片的商业价值。由于该片被认定为包含色情成分，美国电影协会为此还拒绝了制片人史蒂夫·克兰茨重新分级的申请。拉尔夫·巴克西从《车水马龙》开始进入到成人市场，陆续制作了《哈林夜总会》《嘿，好好看》《魔界战争》《火与冰》等。在这一时期，这一类型动画片的播放，使得动画的成人市场逐步形成，开创了与迪士尼公司完全不同的制作领域。动画的主题涉及种族、宗教、性等一些敏感话题。如《哈林夜总会》对白人种族主义和黑手党的批判就十分尖锐；而汉纳-巴伯公司的《等你爸爸回家》则是一部成人化的家庭情景剧，涉及了女权主义与代沟等话题。此外，还有一些涉及性、暴力方面的动画片，如《性感动画》《低俗鸭》等，其中色情动画片的数量也不少。

尽管面向成人的动画在这一时期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但在20世纪70年代，涉足这一领域的公司数量并不多。

20世纪80年代，迪士尼迎来了艾斯纳·威尔斯时代，重新焕发了生机，创作了《妙妙探》《奥斯华历险记》《小美人鱼》《谁陷害了兔子罗杰》等动画片。这一时期迪士尼的动画创作理念也有所变化，开始偏向成人。比如《谁陷害了兔子罗杰》中就包含了不少具有成人因素的段落，如婴儿走到真人女演员裙子下做坏事等。1985年，迪士尼制作的《黑锅传奇》就因为其黑暗与血腥的画面而被定为PG级。与此同时，华纳兄弟动画工作室制作了“兔八哥与达菲鸭”系列动画片。飞美逊公司将DC漫画中的角色与故事改编为多个电视动画系列，包括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等；奇迹制片公司则创造出蜘蛛侠、绿巨人、X战警等动画形象。

不仅如此，这一时期由于动画艺术在电影、游戏、广告等领域的快速扩张，以及大公司开始采用分包制作模式，使得大批小型的独立动画制片公司纷纷兴起。这些小型的公司规模不大，风险较小，创作更为灵活，也大大地促进了动画主题与题材的多元化。1988年，旧金山电影放映商在“离谱动画”（Outrageous Animation）电影节名义之下放映了一系列号称“有史以来最狂野的动画”，其中大部分动画都是由独立动画人制作的，带有强烈的实验性与成人性。

20世纪90年代，随着电脑技术的进步，美国动漫开始了新的生命历程。迪士尼迎来了动画长片发展的第二个春天，制作了《小美人鱼》《美女与野兽》《阿拉丁》《狮子王》《玩具总动员》等一系列动画，并与新崛起的电脑动画公司——皮克斯公司，联手推出了《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超人特攻队》等。1994年，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原迪士尼公司副总裁杰弗瑞·卡森伯格和唱片业名人大卫·格芬成立了梦工厂。面对迪士尼咄咄逼人的气势，华纳公司与梦工厂采取了针锋相对的竞争策略，先后推出了《埃及王子》《魔剑屠龙》《钢铁巨人》《埃多拉多之路》以及《极地快车》等动画大片，与迪士尼展开了强有力的竞争，其受众年龄层次明显高于前者。

这一时期，对动画片制作影响最突出的两个因素是3D技术与网络的出现。3D技术改变了美国动画制作领域的格局，新兴的皮克斯、梦工厂、太平洋数字影像公司等成为20世纪90年代美国动画片的新领军者。网络技术则摆脱了传统的束缚，新的制作技术给个人创作带来了巨大的空间，很多以独立模式制作的动画都在网络上进行发布，包括牛眼艺术工作室、叛逆者动画工作室以及狂野思维娱乐公司等相继问世。廉姆斯大街制片公司甚至主要为成人制作动画片，其作品在卡通网络中播出，如《恶搞之家》《超人律师哈维·伯德曼》《布列克秀》等。

这一时期，出生于战后“婴儿潮”的一代人已经成年，许多人仍然保持着看动画的习惯，因而针对成年人的制作成为这一时期动画产业的一个亮点。而苏联解体、美苏两极格局终结、美国发起沙漠风暴行动、北约轰炸南联盟等等，也使人们开始对美国的政治、经济与军事进行讽刺与反思。社会反省、黑色幽默、恶搞现实等成为创作的重点，现实主义色彩是这一时期动画的特点。在美国，甚至出现了一些独立动画电影节，如“Spike and Mike’s Sick and Twisted Festival of Animation”（斯派克和麦克的恶心变态动画节）等，为这些动画提供了播出平台^[14]，《小鹿斑比遇见哥斯拉》《欢乐树朋友》等独立动画片都在这个动画节上播映过。

1995年，汉纳-巴伯工作室邀请巴克西参与了两部电视动画片《马尔科姆、梅尔文和贝贝》和《他呼我》，这是专门为成人拍摄的动画系列片。同时，《辛普森一家》开始在“翠西·伍曼”系列喜剧中播放，派拉蒙与华纳也联合推出了《南方公园》，这些动画明显更适合成人观看，《南方公园》更是号称“第一部成人动画系列片”。1996年推出的《瘟四与大头蛋》与2001年推出的《半梦半醒的人生》更是因为争议性话题与成人内容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影响。《瘟四与大头蛋》中，对任何事都涉及“性”幻想的瘟四与大头蛋受人雇佣去杀其前妻，却在追赶过程中阴错阳差地成为英雄，该片对传统的英雄故事模式极尽嘲讽之能事。《半梦半醒的人生》中，怀利·威金斯童年时期得到了“梦就是命运”的谶语，在“梦境”中遇见了许多身份各异的人，每个人都在讲述一种人生，从量子论到语言的起源，从存在主义到人的转世再生，从自由意志到电影，话题非常广泛，内容非常丰富，体现出人生无限的可能性与荒谬。此外，《踢克超人》的恶搞英雄、《影评狂人》对美国大片的讽刺和《飞出个未来》对未来的揶揄，都具有了强烈的时代性，对当时的流行文化与青年亚文化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随着动画产业的发展，成人动画开始出现在专业化的频道中。美国的卡通网中就专门辟有成人动画的频道“成人游泳”（Adult Swim），主要受众定位于18—34岁之间，主要播放一些以青年及成人为对象的动画，如《鲁邦三世》《统治》《枪神》等等，其中2003年的《恶搞之家》与2007年的《飞出个未来》成为最受欢迎的节目。

尼尔森的调查显示，在2004年前39周的19周中，时代华纳的卡通网在18—34岁有线电视用户群体中的收入高于ESPN的体育节目与TNT广播电视网，而公司的董事长则预言，几年之后成人卡通每年能够创造1亿美元的收益。^[15]

市场调查公司Yankelovich Partners Inc.提供的数据表明，动画已经成为成人日常的娱乐项目，在18—34岁的成年人中，27%的人有规律地收看成人动画，其中35%是白领专业人士，37%是年收入在5万美元及以上的家庭成员。^[16]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人卡通的前途与“钱途”之明朗，可想而知。

回顾百年的美国动画，其受众从来没有局限于低幼儿童，大多数动画属于老少皆宜的大众动画，或多或少地力求包容成人观众，同时也有一些动画以成人为主要受众。这种成人化倾向，也体现在制作主体身份的变化上：

从总体上来看，美国商业动画片主要是以迪士尼动画片为主导，而迪士尼动画片主要走的是全年龄段路线，老少皆宜，其内容与主题也基本上以大众心理需求而非少儿的需求作为自己的定位，每类观众群体都能从中找到自己能够理解和需要的东西。20世纪80年代，迪士尼的第二代领军人物迈克尔·艾斯纳为扭转迪士斯尼动画的低迷局势，大刀阔斧地拓展了迪士尼动画的创作类型，根据市场需求日渐成人化的趋势，加强了对动画主题内涵的挖掘和动画人物性格的塑造，于1991年推出了《美女与野兽》，重振迪士尼。虽然老少皆宜与浪漫童话的路线依然是迪士尼的动画特点，但此时动画片的主题与思想多元化程度都要大大高于《米老鼠与唐老鸭》时代。如《狮子王》，少儿可以从中看到关于复仇与成长的思想，成年人看到的则是关于生命的循环与成长这种较深层次的哲学思想。可以说，迪士尼的动画片虽然定位为老少皆宜，但其成人化倾向已经比较明显。

除迪士尼之外，美国还有许多公司的动画作品更偏向于成人。20世纪30年代，迪士尼最大的竞争对手——弗莱舍制作公司制作了许多短篇动画，如“贝蒂·波普”系列动画，主人公舞女贝蒂就时常身着低胸装或超短裙，睡衣经常会裂开飞走。此系列短篇动画影响之大，甚至达到了禁播的程度^[17]。艾沃克斯创作的青蛙菲利普身穿短裙，四处抛媚眼，和女主人调情的形象也充满了性的暗示。

时代华纳、米高梅、梦工厂、皮克斯等在与迪士尼的竞争中采用了不同的竞争策略，但都注重对成人需求的满足。时代华纳公司在动画中加入了很多实验性的表现手法、喧闹疯狂的幽默、无厘头的意外情节和面向成年观众的笑料，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动画风格，以此来吸引受众。如早期的兔八哥、汤姆猫等就以搞笑为主，其观众不仅包括少儿，也有成人。按照今天的分级制度标准来看，有些动画的情节并不适合小孩子观看。

梦工厂从诞生之日起就预示着美国动画开始更加偏向成人观众，其早期作品《埃及王子》一反迪士尼动画的“甜品”风格，完全以成人观众能够欣赏的深刻的人性主题、雄浑瑰丽的视听效果、浓墨重彩的艺术风格一鸣惊人。其后制作的动画片《功夫熊猫》《怪物史莱克》《马达加斯加》《怪兽大战外星人》等无一例外地更多地从成人思维和视角出发，以深刻的主题思想、多元化的艺术风格而深受受众好评。

非主流动画在形式与内容上的追求与商业动画不同，其不重视市场收益，也不关心是否在电视中播出，而是专注于表达个人的观点与思想，恶搞政治、讥讽明星、调侃上帝，语言放纵、风格自由，是这些非主流动画的特征。

动画情景喜剧《辛普森一家》中，辛普森一家人生活在春田镇里，爸爸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为人不错但心智不高，妈妈是全职主妇；他们的孩子，儿子是一个低成就的坏孩子，女儿则智力极高，政治左倾，像政治家，此外还有一个含着奶嘴、受本能主导的小女儿。这是一个典型美国家庭的结构，而发生在这个家庭中的故事也是美国社会的一个经典缩影，反映了美国社会的许多现实问题，如无所事事的警察、对环保态度漠然的邻居等等，片中充满了对美国社会的讥讽与揶揄，给人以很强的现实感与共鸣感。1989年，《辛普森一家》刚开始在电视上播出的时候，受到了受众的广泛批评，被很多家长当成“禁片”。而在今天，《辛普森一家》却被评为历史上100部最伟大的动画片之一，深深地影响了美国几代人的思想与行为。

《雄猫弗里茨》讲述了在20世纪60年代社会动荡的美国，主人公弗里茨是个不愿读书的大学生，一次他心血来潮去街上宣传革命，批判资本主义，结果招来了警察，警察同街上的群众发生了冲突骚乱。弗里茨四处躲藏，在逃离城市的路上碰到了一伙试图用暴力推翻政府的革命者，弗里茨参与他们的行动，结果却被炸成重伤。动画片通过对性、暴力、各种思潮的描绘，生动而真实地反映了美国社会的现实。此类主题更受到成年人的喜爱，从中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体会到社会的变迁与思想所经历的阵痛与酸涩，而这也是那些面向全龄的动画所不及的。

《南方公园》则通过美国科罗拉多州南方公园小镇上的4个小男孩的故事讽刺美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对同性恋、宗教信仰以及各种社会矛盾进行了强烈的抨击，针砭时弊，对美国社会的各种丑恶现象均有所提及。话题前卫、论点鲜明、语言调侃，善良与美好并非一定得到好报，而邪门歪道有时居然成为通行证，这种风格与好莱坞一向推崇的好人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果的大团圆结局完全不同，是一种颠覆与反叛，但却更接近社会的现实。动画片所反映的社会的复杂性、主题的多元化和深刻的批判性，完美地契合了成人的心理状态。

美国的电影分级制度是由MPAA（The Motion Picture Association of America，即美国电影协会）制定的，这是一种自愿的分级制度，主要目的在于帮助家长决定影片是否适合小孩子观看，同时避免政府的审查。协会下属的分级委员会CARR（Classification and Rating Administration）根据电影的主题、语言、暴力程度、裸体程度、性爱场面和毒品使用等标准对电影进行评价并定级^[18]。

一般来说，美国的影视作品可以分为五级：

1.G级(www.xing528.com)

大众级影片，适合所有年龄段的人观看。该级别的电影内容可以被父母接受，影片没有裸体、性爱场面，吸毒和暴力场面非常少。对话也是日常生活中可以经常接触到的。

2.PG级

包括普通级与辅导级。普通级，建议儿童在父母的陪伴下观看，有些镜头可能让儿童产生不适感。辅导级，一些内容可能不适合儿童观看——该级别的电影基本没有性爱、吸毒和裸体场面，即使有，时间也很短。此外，恐怖和暴力场面不会超出适度的范围。

3.PG—13级

家长需特别谨慎对待，一些内容可能不适合13岁以下儿童观看。可以偶然出现使用毒品、暴力、裸体等场景，也可偶然使用粗言秽语；但暴力场景不得持续，程度必须有所控制，一般不得出现以性爱为目的的裸体镜头，与性有关的粗俗字一般不得多于一个，任何涉及毒品的影片至少应被定为PG—13级。

4.R级

限制级，17岁以下观众必须有家长或成人陪伴方可观看。该类影片绝对含有成人内容，包括粗言秽语或血腥暴力、煽情性裸体、滥用毒品等；家长或成人在陪伴17岁以下观众观看前，应先行取得关于该类影片的基本介绍。

5.NC—17级

17岁以下观众严禁观看。该类影片系成人电影，具有强烈的暴力、性爱、吸毒或畸形变态内容。

随着时代的推进，电视动画对人们的影响越来越大，人们越来越担心电视动画这种少儿经常接触的内容产品可能会对少儿的思想与心理产生不良影响，因此对电视动画内容进行规制的呼声也越来越高。1996年，由全国广播电视联盟（National Association of Broadcasters）、全国有线电视联盟（National Cable Television Association）、美国电影协会（Motion Picture Association of America）共同提出了电视动画的分级制度。

从美国adultswim.com网站上对电视动画分类的资料中，我们可以看到美国的电视动画分为以下七类：

All Children

This program is designed to be appropriate for all children. Whether animated or live action，the themes and elements in this program are specially designed for a very young audience. Including children from ages 2-6. This program is not expected to frighten younger children.

节目适合所有儿童。主题和元素专门为较小年龄观众设定。其中包括2—6岁儿童。此类节目不会让儿童感到惊恐。

Directed to Older Children

This program is designed for children age 7 and above. It may be more appropriate for children who have acquired the developmental skills needed to distinguish between make-believe and reality. Themes and elements in this program may include mild fantasy or comedic violence，or may frighten children under the age of 7. Therefore，parents may wish to consider the suitability of this program for their very young children.

这个级别的节目是专为7岁及以上儿童制作的，更适合那些已经具备了区分想象与现实能力的少儿。主题和元素包括轻度幻想或喜剧暴力。或许会让7岁及以下儿童感到惊恐。

Directed to Older Children-Fantasy Violence

For those programs where fantasy violence may be more intense or more combative than other programs in the TV-Y7 category，such programs will be designated TV-Y7-FV.

这个级别节目中的虚幻暴力要比在TV-Y7级节目中更加强烈与好斗。

General Audience

Most parents would find this program appropriate for all ages. Although this rating does not signify a program designed specifically for children，most parents may let younger children watch this program unattended. It contains little or no violence，no strong language，and little or no sexual dialogue or situations.

大多数家长会觉得这个级别的节目适合所有年龄段的受众，虽然这个评级并不意味着节目只为少儿制作。多数家长可能让年幼儿童在没有成人照顾的情况下观看这个节目。它含有很少的暴力或没有暴力。没有程度强烈的不雅语言。很少或没有关于性的对白或场景。

Parental Guidance Suggested

This program contains material that parents may find unsuitable for younger children. The theme itself may call for parental guidance and/or the program contains one or more of the following moderate violence (V)，some sexual situations (S). enquence coarse language (L)，or some suggestive dialogue (D).

这些节目可能不适合年轻的小孩。需要成人指导。节目内容中含有以下一项或多项特征：中度暴力、性意味、粗话、暗示性对话。

Parents Strongly Cautioned

This program contains some material that parents would find unsuitable for children under 14 years of age. Parents are strongly urged to exercise greater care in monitoring this program and are cautioned against letting children under the age of 14 watch unattended. This program contains one or more of the following： Intense violence (V) intense sexual situations (S) strong coarse language (L)，or intensely suggestive dialogue (D).

这些节目可能不适合14岁以下的人观看。父母会更加强烈地要求对此类节目的监控并避免让低于14岁的人看到节目。此类节目带有较强烈的暴力、性意味、粗话与暗示性对话。

Mature Audience Only

This program is specifically designed to be viewed by adults and therefore may be unsuitable for children under 17. This program contains one or more of the following graphic violence (V)，explicitt sexsual activity (S)，or otude indecent language (L).

这个级别的节目是专门为成年人制作的，因此可能不适合17岁以下的少年儿童观看。这个节目包含以下一项或多项特征：写实的暴力、明确的性活动、粗俗或不雅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