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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与争霸:英法北美战前序曲,《亚琛和约》后北美洲局势紧张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亚琛和约》签订后,北美洲的战事并没有平息,但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暂时得到了喘息机会。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正在酝酿一场大战。然而,截至1748年,英格兰殖民者向北美洲内陆地区大肆推进。1748年,新英格兰的居民迅速蔓延到阿巴拉契亚山区。威廉·伯纳特威廉·约翰逊与印第安人然而,以前被人们称为“西部门户”的匹兹堡山区地带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除了伊利诺伊人,法兰西人对印第安人的影响并不大。

殖民与争霸:英法北美战前序曲,《亚琛和约》后北美洲局势紧张

《亚琛和约》签订后,北美洲的战事并没有平息,但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暂时得到了喘息机会。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正在酝酿一场大战。在《亚琛和约》中,无论是北美洲东部的阿卡迪亚地区,还是西部的俄亥俄河流域,都没有划清新英格兰和新法兰西的界线,尤其是俄亥俄河流域。一场风暴即将席卷北美洲。截至1748年,勒内-罗贝尔·卡弗利耶的殖民计划实现了大部分。在密西西比河河口法兰西人建了一块繁华的殖民地。密西西比河河口和加拿大之间零散分布着的一些相距较远的定居点维持了两地之间的联系,譬如卡斯卡斯基亚、卡霍基亚、伊利诺伊地区的沙特尔堡,以及底特律

为纪念《亚琛和约》创作的油画

狭长的边界线上分布着数量不多的军事据点。法兰西人逐渐感觉到形势对自己不利。每年,英格兰殖民者都会逼近新法兰西的边境。法兰西人军事据点不足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从勒内-罗贝尔·卡弗利耶时代起,北美洲发生了巨大变化。以前,宾夕法尼亚地区只包括特拉华河沿岸,马里兰地区和弗吉尼亚地区都只局限在沿海地区。然而,截至1748年,英格兰殖民者向北美洲内陆地区大肆推进。与此同时,越来越多欧洲移民来到北美洲,占据并活跃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中部地区。1776年,在北美洲三百万人口中,至少有六分之一是1720年后从爱尔兰北部移居北美洲的长老会信徒。与长老会信徒同时来到北美洲的还有德意志新教徒。当时,大部分新移民离开原来的沿海定居点,来到北美洲西部边区安家落户,即宾夕法尼亚地区、马里兰地区、弗吉尼亚地区和卡罗来纳的阿勒格尼地区。新移民中出现了最吃苦耐劳、最具进取心的开拓者,如丹尼尔·布恩、詹姆斯·罗伯逊和胡格诺派教徒约翰·塞维尔。在西进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法兰西新教徒打着圣·乔治的旗号组织在一起。1748年,新英格兰的居民迅速蔓延到阿巴拉契亚山区。很多流动性较强的人,如猎人、皮毛贩运商和其他拓荒者,越过阿巴拉契亚山脉,出现在了北美洲西部地区。为了开拓俄亥俄河流域的土地,一群人定居在弗吉尼亚地区。在弗吉尼亚地区,北美洲殖民史上最重要的一些人出现了,包括乔治·华盛顿的两个兄弟。一些开拓者继续迁往北美洲西部的荒野地区,后来开拓出了肯塔基州和田纳西州。新的拓殖阶段出现在1751年后。与此同时,由于皮毛生意越来越赚钱,很多人加入了打猎者的行列。于是,一些不安于现状的人陆续离开农田,穿过风景如画的峡谷,徒步走在广阔的山坡草甸,身边流淌着一条条西部河流。

丹尼尔·布恩穿越坎伯兰峡谷西进

乔治·华盛顿

阿勒格尼河与莫农格希拉河的交汇点及匹兹堡示意图

当时,北美洲的新英格兰殖民地逐步向新法兰西中部地区扩张。在大西洋沿岸到密西西比河流域之间,一直有两条重要的军事或贸易通道。其中一条从奥尔巴尼到尼亚加拉河,然后向西到伊利湖南北侧,另一条从费城或巴尔的摩到匹兹堡,然后沿俄亥俄河南下。因此,英格兰人如果能控制尼亚加拉河,同时控制阿勒格尼河与莫农格希拉河的交汇点,即现在匹兹堡所在的位置,就能直捣新法兰西狭长边界线的中心地带,将路易斯安那和加拿大分割开。但加拿大的法兰西人更有远见,逐渐意识到了令人担忧的局势。18世纪初期,法兰西人对印第安部落的影响相对减少,但一直与加拿大北部的阿尔冈昆人保持着盟友关系,其中包括新斯科舍地区的密克马克人和苏必利尔湖附近的奥吉布韦人。有一段时间,法兰西人甚至影响了易洛魁联盟。耶稣会教徒凭借雄辩能力让莫霍克人皈依天主教。在离蒙特利尔不远的考福纳瓦格,耶稣会教徒建立了定居点,并且通过尚普兰湖,连通了偏远的西北地区和纽约地区的贸易。此外,他们还从事大量间谍活动,不断向加拿大的法兰西人报告纽约地区的局势。1722年,纽约殖民地总督威廉·伯纳特得知这些情况后,审时度势,打算在奥斯威戈建一座要塞。为此,他想从易洛魁联盟手中购买一块土地。由于纽约殖民地议会一如既往地阻挠威廉·伯纳特的计划,威廉·伯纳特自掏腰包解决了资金问题。修筑奥斯威戈要塞成了北美洲殖民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奥斯威戈要塞将北美洲西北部主要的皮毛生意从圣劳伦斯河流域转移到了莫霍克河流域,大大加强了英格兰人对哈得孙河到伊利湖之间的易洛魁联盟的控制。1738年,威廉·约翰逊的到来进一步扩大了英格兰人对北美洲皮毛生意的影响。威廉·约翰逊是一个了不起的爱尔兰人,在皮毛生意中发了财。在莫霍克河流域,他亲自建了两个贸易据点,名气越来越大。莫霍克人像尊重酋长一样尊重威廉·约翰逊。通过威廉·约翰逊和奥尔巴尼的斯凯勒家族及奥斯威戈贸易据点施加给印第安人的影响,一旦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发生冲突,英格兰人完全可以控制尼亚加拉河。

威廉·伯纳特

威廉·约翰逊与印第安人

然而,以前被人们称为“西部门户”的匹兹堡山区地带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英格兰人已经开始从匹兹堡山区地带向西推进,结交了俄亥俄河流域的一些印第安部落,包括德拉瓦人和萧尼人,以及休伦人的一支残部。休伦人的残部与德拉瓦人和萧尼人都有联系,被称为“怀恩多特人”。此外还有一群从易洛魁联盟中分离出来的印第安人,据说他们主要由塞内卡人组成,但偏远地区的居民都叫他们“明戈斯人”。明戈斯人的西边还分布着迈阿密人和伊利诺伊人。17世纪末,这些部落曾遭到易洛魁联盟的骚扰,沦为了易洛魁联盟的附庸。只要有机会,易洛魁联盟就会强调迈阿密人和伊利诺伊人与自己的关系。除了伊利诺伊人,法兰西人对印第安人的影响并不大。此外,在俄亥俄河流域,英格兰商人总是设法讨好当地的印第安人,与印第安人关系很好,尤其是俄亥俄河上游的印第安人。如果按照当时的局势发展,显而易见,英格兰人会很快控制伊利湖南岸的奥斯威戈到卡霍基亚的大片区域,正如法兰西人一直固守着蒙特利尔到苏圣玛丽之间的区域一样。换句话说,英格兰人将控制从大西洋沿岸到密西西比河流域之间的两大重要通道,将新法兰西一分为二。

迈阿密人

罗兰-米歇尔·巴林

《里斯威克条约》签订

1749年,加拿大总督拉加利索涅尔侯爵罗兰-米歇尔·巴林清楚意识到了局势发展,派一支二百五十人的队伍前去勘察尼亚加拉河到俄亥俄河之间的地区,同时以法兰西国王的名义占领了这些地区,弄清楚了当地印第安人对法兰西人的态度。指挥勘察队的是一名叫“塞洛隆·德·比安维尔”的法兰西骑士。勘察队沿圣劳伦斯河逆流而上,到达了弗兰特纳克堡,然后乘独木舟渡过安大略湖,沿尼亚加拉河河岸走到了尼亚加拉大瀑布上游。随后,勘察队继续乘独木舟前行,抵达了伊利湖。接下来七天,勘察队艰难穿行在茂密的丛林中,走到了丛林尽头。丛林尽头出现了一片宁静湖泊。渡过肖陶扩湖,勘察队踏上了现在的詹姆斯敦所在地,然后又穿过了一片树林,站在了阿勒格尼河岸边。勘察队到达阿勒格尼河岸边的时间是1749年7月29日。随后,勘察队以法王路易十五的名义占领了自己走过的地区。法兰西人在树上钉了一个盖有法兰西王室纹章的锡盘,然后在树根处埋了一张铅牌,牌子上刻着:塞洛隆·德·比安维尔在此埋下铅牌,“以表明法兰西国王拥有前述俄亥俄河及其所有支流,以及上述支流两岸的所有地区的控制权,正如历任法兰西国王享有或应该享有的那样。这些领土都是法兰西国王通过武力或条约获得的,尤其是《里斯威克条约》《乌得勒支条约》和《亚琛和约》。”可以看到,几个世纪以来,法兰西人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占领北美洲土地的。沿阿勒格尼河而下,勘察队在多个地方埋下了铅牌,最后一个地方在大迈阿密河河口处。后来,法兰西人埋的一些铅牌逐渐被挖出并被保存在了博物馆中。一路上,勘察队经过了一些印第安村落。村庄里的印第安人彬彬有礼,但眼神中流露出怀疑和不满。在俄亥俄河上游的印第安村落中,英格兰人和印第安人的感情明显很深。当勘察队抵达大迈阿密河岸边时,塞洛隆·德·比安维尔改变了路线,决定沿大迈阿密河而上。不久,勘察队遇到了迈阿密人的一个村子。村里的酋长是英格兰人的好朋友,英格兰人都叫他“老英格兰”。但奇怪的是,法兰西人叫他“小姐”或“姑娘”,可能因为他太胆小,或指他的身材比其他印第安人矮小。但这位酋长骗人的能力非常了得。以前,酋长的家在莫米河岸边,离韦恩堡不远。现在,他搬到离俄亥俄河更近的地方,显然是想跟英格兰人做生意。于是,塞洛隆·德·比安维尔向这位酋长送上大礼,劝他带着族人搬回莫米河。酋长收下礼物后满口答应,但他不仅没有撤离,还召集了更多族人。英格兰人将迈阿密人居住的这个地方称为“匹克维勒尼”。作为西部重要的印第安人村落,匹克维勒尼完全由英格兰人控制。对法兰西人来说,匹克维勒尼就像眼中的一颗钉子。有段时间,加拿大总督一直试图赶走匹克维勒尼的印第安人。终于,1752年夏天,来自格林湾的法兰西年轻商人查尔斯·德·朗格拉德带领一群奥吉布韦人和渥太华人,前去攻打匹克维勒尼,并且突袭成功,残忍杀害了许多反抗者,烧毁了匹克维勒尼。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最后,奥吉布韦人和渥太华人吃了匹克维勒尼的那位酋长。

“西部门户”的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但奇怪的是,坐拥“西部门户”的英格兰人并没有修筑防御工事。事实上,弗吉尼亚地区和宾夕法尼亚地区都宣称拥有“西部门户”,但两地的殖民地议会谁也不愿意出钱修筑防御工事,担心防御工事修好后被别人占领。这一问题致使一些行动被迫搁置。与此同时,加拿大新任总督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明白,新法兰西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控制“西部门户”,要么眼睁睁看着加拿大和路易斯安那分离。结果,1753年春天,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派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带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部队,从尼亚加拉河西边不远的地方出发,横渡伊利湖,在普雷斯克岛登陆,到达了现在伊利镇所在的地方,然后建了一座坚固的堡垒。随后,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带领的部队在森林中砍出了一条道路,抵达了弗伦奇克里克河。“弗伦奇克里克”的意思是法兰西人的河。在弗伦奇克里克河岸边,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带领的部队建了第二座堡垒——勒鲍夫堡。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带领的部队乘舟顺弗伦奇克里克河一路行驶到了阿勒格尼河,打算继续航行前往墨西哥湾。就在此时,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身患重病。接替保罗·马林·德拉马尔格的是杰出老将勒加德尔·德·圣皮埃尔。

通过上述行动,新法兰西殖民地的实力与日俱增。虽然法兰西部队沿途碰到的印第安人都是英格兰人的朋友,但印第安人的政治立场往往摇摆不定——趋炎附势是他们的主要特点。印第安人与查尔斯·德拉图尔一样,做事情只遵循一个原则,即见风使舵。印第安人愿意接受匹克威克[1]的劝告:“谁叫得声音最大,就跟着谁喊。”一个身披羽毛的印第安酋长被英格兰人称为“半个王”,他的行为充分表现了这一点。一次,他装出一副要打仗的样子出现在村口,但很快决定不打了,因为谨慎即大勇,毕竟一千五百名法兰西士兵不容小觑。于是,一些印第安部落纷纷捎信给法兰西人,企图讨好法兰西人。

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打算将第三座堡垒建在韦南戈,因为韦南戈是弗伦奇克里克河汇入阿勒格尼河的地方。于是,夏贝尔·德·琼凯尔指挥一支法兰西部队前往韦南戈,占领了韦南戈的英格兰贸易据点,并开始修筑工事。1753年12月月初,法兰西人一直没有停止修筑工事。一天晚上,夏贝尔·德·琼凯尔正和朋友们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几个客人找上门来。带路的是一个经商多年的商人,叫“克里斯托弗·吉斯特”。还有一个叫“戴维森”的印第安语翻译和一个法语翻译,以及四个护林员。他们都是跟随弗吉尼亚地区的民兵少校来的。这位年轻高大、气宇不凡的少校是乔治·华盛顿。实际上,就像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在蒙特利尔紧盯着俄亥俄河流域一样,弗吉尼亚全地区的总督罗伯特·丁威迪在威廉斯堡一直紧盯着俄亥俄河不放。罗伯特·丁威迪听说了法兰西人渡过伊利湖向“西部门户”逼近的事。但想要赶走法兰西人并不容易,并且还要防止法兰西人与印第安人结盟。因此,罗伯特·丁威迪需要派一个睿智的人前往韦南戈。乔治·华盛顿曾在托马斯·费尔法克斯勋爵手下勘测过新英格兰的边境地区,借机学会了印第安语。此外,罗伯特·丁威迪相信乔治·华盛顿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战胜一切的勇气。在这一点上,罗伯特·丁威迪没有看错。

罗伯特·丁威迪

乔治·华盛顿等人吃饱喝足后,法兰西人变得有些奇怪,一边彬彬有礼地微笑,一边向乔治·华盛顿坦言,他们要将英格兰人从北美洲赶出去。虽然法兰西人的兵力比英格兰人稍逊一筹,但法兰西人快速出击的能力足以弥补这一劣势。因此,法兰西人对驱逐英格兰人一事充满信心。第二天,乔治·华盛顿前往勒鲍夫堡,会见了法兰西部队指挥官勒加德尔·德·圣皮埃尔,同时转交给勒加德尔·德·圣皮埃尔一封罗伯特·丁威迪的信。信中,罗伯特·丁威迪很客气地说,他对法兰西人在和平时期公然侵占英格兰殖民地一事感到吃惊。勒加德尔·德·圣皮埃尔对乔治·华盛顿非常恭敬,但直言他必须将信送到蒙特利尔并得到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的回复后才能离开韦南戈。后来,乔治·华盛顿回到了弗吉尼亚。一路上危机重重,可谓九死一生。当得知乔治·华盛顿得到的结果与自己预料的一样时,罗伯特·丁威迪决定从弗吉尼亚地区和其他殖民地调集军队,立即占领“西部门户”。但与加拿大专制总督相比,罗伯特·丁威迪的劣势暴露无遗。罗伯特·丁威迪必须说服弗吉尼亚殖民地的议会,并且通知其他殖民地的总督。其他殖民地的总督又必须说服自己殖民地的议会。结果可想而知,罗伯特·丁威迪错过了时机。当时,乔治·华盛顿已经将现在的匹兹堡所在地选为一处军事要塞,但当他率领的人刚到那里安营扎寨,一支实力更强的法兰西部队就将他们赶了出来。随后,法兰西人修建了坚固的堡垒,称“迪凯纳堡”。愤怒的罗伯特·丁威迪写信感叹道:“如果议会不是在1753年12月,而是在1753年11月商议拨款事宜,那么我们很可能在法兰西人到来前建好堡垒并加固防御。但这些事没钱根本做不了。由于没有钱,我只能用自己的钱资助英格兰军队。如果纽约地区的独立商团早一点到来,那么其他地方的人也会早一点明白,如果他们提供一定人手,我就有信心赶走法兰西人或在弗伦奇克里克河边建一座堡垒。”读到这类信时,我们发现,在与新法兰西斗争的整整七十年中,新英格兰遇到的阻力总是相同的。毫无疑问,在庞蒂亚克战役中,新英格兰殖民地政府应该一开始就采取类似征收印花税的行动。虽然征收印花税不得民心,但其初衷是阻止残酷的战争

迪凯纳堡示意图

事实上,1754年5月,罗伯特·丁威迪派出的军队只剩约书亚·弗赖伊带领的一支约三百人的部队。乔治·华盛顿担任约书亚·弗赖伊部队中的副指挥官。在距迪凯纳堡约一百四十英里的威尔斯河附近,约书亚·弗赖伊身患重病,不得不放弃指挥。因为携带了大炮和货车,还要在原始森林和崇山峻岭间开辟道路,所以部队的行军速度非常慢,有时,一天最多能行进一英里。虽然困难重重,但乔治·华盛顿带着约一百五十人翻山越岭,驻扎在了一处叫“大草原”的地方。与此同时,绰号是“半个王”的印第安人酋长派人送来情报,说法兰西人正在路上拦截他。接下来的两三天,乔治·华盛顿时刻提防着法兰西人的突袭。从得到的情报分析,一支法兰西部队似乎就潜伏在附近。不久,“半个王”来到乔治·华盛顿的营地。种种迹象表明,法兰西人即将发动突袭。于是,乔治·华盛顿决定先发制人。结果,他的部队很快在一处山涧中发现了法兰西人,并且与法兰西人展开了一场短暂战斗。法兰西少尉朱蒙维尔爵士约瑟夫·库伦·维利耶和九个法兰西人战死,其余二十二人被俘。战斗结束后,一些法兰西俘虏谎称自己是来给乔治·华盛顿送信的。实际上,他们是法兰西部队的侦察小分队,专门负责盯防附近的英格兰人,然后将英格兰人从新法兰西赶出去。事后,法兰西王国称乔治·华盛顿背信弃义,强烈抗议英格兰人的做法。谣言四起,目的是让人们知道,乔治·华盛顿先向投降的法兰西人开了火。然而,准确来说,整起事件其实是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两支结怨已久的部队之间的一次偶然冲突。双方都不愿发动战争,但都想给对方点儿颜色看看。

约瑟夫·库伦·维利耶战死

此次冲突结束后,乔治·华盛顿在“大草原”修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称其为“特尼斯蒂堡”。几天后,约书亚·弗赖伊的死讯传来。不久,弗吉尼亚地区和南卡罗来纳地区的其他部队陆续赶到特尼斯蒂堡。至此,除了“半个王”和其他部落的一百五十个印第安人,乔治·华盛顿还指挥着一支约三百人的部队。

与此同时,加拿大的法兰西人也没有闲着,不断向迪凯纳堡增派部队。现在,迪凯纳堡的驻兵已经达到一千四百人。法兰西少尉朱蒙维尔爵士约瑟夫·库伦·维利耶的弟弟库隆·德·维利耶率领一支约六百人的部队沿莫农格希拉河逆流而上,寻找乔治·华盛顿。库隆·德·维利耶抵达“大草原”时,天下着雨。在“大草原”,法兰西人和英格兰人展开战斗。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当时,英格兰人几乎弹尽粮绝。因此,乔治·华盛顿接受了法兰西指挥官提出的议和条件。法兰西人允许英格兰人敲着鼓、高举彩旗离开,但英格兰人要释放法兰西少尉朱蒙维尔爵士约瑟夫·库伦·维利耶手下的所有俘虏。就这样,英格兰人撤离了战场。这场战斗并不血腥。乔治·华盛顿的印第安朋友,即号称“半个王”的印第安酋长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法兰西人表现得像个胆小鬼,英格兰人也是一群傻瓜。1754年7月4日,乔治·华盛顿神情沮丧,回到了弗吉尼亚。英格兰人的败局似乎已经无法挽回。在第一次爆发的武装冲突中,法兰西人来势汹汹。“西部门户”成了法兰西人的囊中之物。在新法兰西的土地上,英格兰人的红色旗帜无处飘扬。但年轻气盛的乔治·华盛顿已经显露出坚毅果敢的品质。他可能会安慰自己,认为更好的机会即将来临。

然而,在乔治·华盛顿得到更好的机会前,英格兰人注定会吃尽苦头。法兰西人占据迪凯纳堡并打败英格兰人后,俄亥俄河流域的大多数印第安部落立即投靠了法兰西人,并且向英格兰人发难。因此,罗伯特·丁威迪准备立即发动攻势,痛击法兰西人。但他发现自己处处受到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的阻挠。狡猾的种植园园主不愿意将钱交给罗伯特·丁威迪,担心罗伯特·丁威迪将钱据为己有。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经常直接拒绝罗伯特·丁威迪的拨款请求。有时,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也会拨一点儿钱,但这些钱根本不够。有时,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虽然拨了足够的钱,但会将某个长期得不到解决的问题附加在拨款议案后面作为条件。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清楚,这样做会让罗伯特·丁威迪愤然动用否决权。在宾夕法尼亚殖民地,议会拒绝拨付任何军费,目的是逼迫总督在对私人土地征税的棘手问题上作出让步。此外,宾夕法尼亚殖民地议会还在考虑要不要花时间招募军队,与法兰西人争夺迪凯纳堡,因为一旦迪凯纳堡落入弗吉尼亚殖民地手中,宾夕法尼亚殖民地将血本无归。由此可见,这些殖民地议会根本不会顾全大局,并且已经习惯与总督争执。在大多数议员眼中,反对总督是殖民地议会存在的唯一目的。很多议员并没有将法兰西人当成对手,也不知道受印第安人侵略的滋味如何。相反,马萨诸塞湾殖民地和纽约殖民地的议会表现得更积极,因为它们很清楚跟法兰西人与印第安人打仗会发生什么。此外,新英格兰殖民地总督们的热情大大超过了低效的议员们,尤其是马萨诸塞湾殖民地的威廉·雪利。作为资深律师,威廉·雪利理解力强,眼光独到。除了罗伯特·丁威迪,没有哪位总督像威廉·雪利一样,能敏锐地意识到威胁新英格兰的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俄亥俄河流域示意图

事实上,只有人们回过头重新看的时候,一些东西才能被看清楚。当时,各英属北美殖民地已经不知不觉变成北美洲的一个整体,面临着共同的危机。随着大批苏格兰人、爱尔兰人和德意志人的迁入,英格兰人面临的危机越来越明显。在俄亥俄河流域,英属北美殖民地的人口急剧膨胀,局势发展已经超出狭义上的新法兰西和新英格兰之间的矛盾,变成了新法兰西和整个英属北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接下来的战争必将影响整个北美洲,波及面南至路易斯安那和佐治亚,北达纽约和加拿大。但英格兰人一直闭门自守,各自为政,从未考虑过数量和内线作战的优势,宁愿将胜利拱手让给处于劣势的法兰西人,也不愿意精诚团结,共同面对危机。显然,当务之急是切实推进各英属北美殖民地之间的联合。一旦爆发战争,易洛魁联盟的协助至关重要。因此,英属北美殖民地有必要知道印第安人能提供多少援助。于是,1754年夏天,在奥尔巴尼,各英属北美殖民地代表开会商议局势。这是英格兰人在北美洲召开的第二次代表大会——第一次是1690年在纽约召开的。在奥尔巴尼代表大会上,即使大战在即,也只有纽约殖民地、宾夕法尼亚殖民地、马里兰殖民地和其他四个殖民地派代表参加了会议。尽管如此,此次会议仍然意义非凡。最值得铭记的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起草的“联邦计划”。如果各英属北美殖民地采纳了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计划,那么二十年后的独立战争可能不会发生。该计划旨在建立真正的联邦,并且联邦政府将直接和民众打交道,而不是像大陆会议那样只和各殖民地政府打交道。这很像我们现在的政府。本杰明·富兰克的计划是建立一个具有征税权力的政府,税款只用于北美洲大陆,但各殖民地的自治权不受影响。英格兰王室可以委任一位总督,作为最高行政长官只负责北美洲的事务。(www.xing528.com)

本杰明·富兰克林

“联邦计划”遭到了各英属北美殖民地的委婉拒绝,甚至被视为笑柄。当时,还没有人看到建立联邦的意义所在。只有经历长期的苦难后,北美洲的殖民者才能懂得联邦政府的重要性。“联邦计划”遭到否决后,英属北美殖民地的处境愈发尴尬,因为大战来临之际,北美洲没有一个英属殖民地有能力保护英格兰人。

当然,很少有人预见战争或关心局势发展。当时,威廉·雪利认为,如果英格兰殖民者做不到统一征税,那么英国议会必须承担征税的职责,这意味着新英格兰人要向英格兰王室直接纳税。威廉·雪利承认,除了殖民地议会,其他权力机构恐怕无法让人们心甘情愿缴税。此外,他认为印花税可能行得通,毕竟印花税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反感。因此,十一年后的英属北美殖民地议会准备出台印花税法案。此前,英属北美殖民地的人们不得不在战争的泥潭中苦苦挣扎。

沃德勒伊侯爵皮埃尔·德·里戈

理查德·豪

英属殖民地总督和加拿大总督回国汇报情况时,两国国内出现了一些骚动。在大不列颠王国,两支五百人组成的军团在少将爱德华·布拉多克的指挥下,乘船前往弗吉尼亚。当法兰西宫廷得知消息后,一支三千人组成的军队在迪斯考男爵让·埃德曼的指挥下前往加拿大。由于迪凯纳侯爵米开朗基罗·德·梅内维尔的健康状况堪忧,新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加拿大总督沃德勒伊侯爵皮埃尔·德·里戈随着迪斯考男爵让·埃德曼的军队出发。沃德勒伊侯爵皮埃尔·德·里戈是加拿大前任总督沃德勒伊侯爵菲利普·德·里戈的儿子。在欧洲海域,法兰西远征军可谓险象环生。布雷斯特的军队集结时,英格兰王室发现了前往北美洲的法兰西远征军,于是派出了一支由十八到二十艘船组成的舰队前去拦截法兰西远征军,并且扣押驶往北美洲的所有法兰西船。然而,大部分法兰西远征军摆脱了英格兰舰队的追捕,但有三只舰船因天气原因掉队,在纽芬兰岛的开普雷斯附近被英格兰舰队追上。当英格兰战舰“敦刻尔克”号和法兰西战舰“阿尔希德”号并排航行时,英格兰舰队的旗舰突然升起红色旗帜,发出了开战信号。于是,“阿尔希德”号的船长大喊:“这是要休战,还是要打?”“敦刻尔克”号的船长理查德·豪回答:“我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准备应战。”话音刚落,“敦刻尔克”号和其他英格兰战舰就火炮齐发。“阿尔希德”号与另一艘法兰西战舰被迫投降。此次冲突相当于乔治·华盛顿和法兰西少尉朱蒙维尔爵士约瑟夫·库伦·维利耶的那次交火。

1755年2月,爱德华·布拉多克来到威廉斯堡罗伯特·丁威迪的住所。1755年春天,爱德华·布拉多克和罗伯特·丁威迪扩军备战,试图一举拿下迪凯纳堡,重新占领“西部门户”。爱德华·布拉多克早已声名远播,是一位英格兰悍将,勇猛、倔强但不失率真。但他头脑愚笨,既不懂取长补短,又不善打破成规。在北美洲,他犯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严重的错误是低估了印第安人。然而,许多指挥官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甚至不少作家也是如此。印第安人的战术向来不招人喜欢,尤其是一打就藏。英格兰人讥讽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印第安人胆小怕事。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印第安人的战术适应了北美洲的自然条件。因此,经过几千年战火的考验,印第安人的战术是“适者生存”的产物。欧洲人刚踏上美洲时,不需要考虑人数或环境就能对印第安人发动大规模袭击。譬如,佩科特人和斯坦福德的印第安人,以及纳拉干西特人,他们都是这样灭绝的,因为欧洲人占据了武器优势。但随着武器差异的消除,欧洲人逐渐感受到了印第安人的可怕。慢慢地,欧洲人发现印第安人的战术很有用。于是,为了赢得战争,欧洲人不再排成纵队和横队作战,而是分散开来从树后或土堆后攻打印第安人。有趣的是,后来,随着武器威力变强,精准度提升,战场变得越来越危险,欧洲人只好选择印第安人的战术,如毫无章法地散乱作战,使用不同的伪装做掩护等。18世纪,没有哪支军队像北美洲的欧洲正规军那样,根本无法适应印第安人的战术,因为欧洲军队接受的是欧洲人的战争指导,习惯了欧洲的作战方法。在回复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信中,爱德华·布拉多克的愚蠢可见一斑。一次,本杰明·富兰克林告诉爱德华·布拉多克,绝对不要轻视印第安人。但爱德华·布拉多克说:“对你的民兵团来说,印第安人确实是可怕的对手。但对训练有素的英格兰正规军来说,印第安人丝毫不可怕。”

纳拉干西特人

关于爱德华·布拉多克傲慢无礼、脾气暴躁的传闻很多。但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需要迅速集结军队作战时,如果遇到重重阻力,威廉·雪利和罗伯特·丁威迪也会非常生气,因此,爱德华·布拉多克发火就不足为奇了。爱德华·布拉多克多次痛斥殖民地议会,经常破口大骂缺少热情的议员。有时,他生气的原因很明显,尤其是议员们不想作战,只想与总督抬杠的时候。

在亚历山德里亚的军营中,精力充沛的威廉·雪利与爱德华·布拉多克商议了一项综合作战计划,包括尼亚加拉河、尚普兰湖和东北边境地区的军事行动,以及阿勒格尼山区的军事行动。现在,我们只讲述阿勒格尼山区的战斗。

作战前夕,爱德华·布拉多克犯了路线错误。对英格兰正规军来说,四轮马车是不可缺少的。在宾夕法尼亚地区,四轮马车是常见的交通工具。沿宾夕法尼亚铁路的路线不仅比横穿弗吉尼亚的路线短,并且在行军初期,沿途的居民可以提供四轮马车。如果选择沿宾夕法尼亚铁路的路线,宾夕法尼亚居民可能会对夺取迪凯纳堡感兴趣。然而,爱德华·布拉多克决定横穿弗吉尼亚地区。这个选择进一步印证了宾夕法尼亚居民的猜测,即迪凯纳堡一旦被攻破,就会落入弗吉尼亚居民手中。不久,本杰明·富兰克林四处劝说宾夕法尼亚居民,用自己的信用担保,为作战部队招募了很多马匹和四轮马车。

坎伯兰堡

随后,爱德华·布拉多克派出了几支特遣队。特遣队沿波托马克河两岸前行,抵达了威尔斯河附近俄亥俄公司的一处贸易据点。后来,贸易据点修筑了堡垒,起名“坎伯兰堡”。两个英格兰军团和从弗吉尼亚招募来的九个各五十人的民兵连在坎伯兰堡集结,总兵力达一千四百多人。但爱德华·布拉多克既看不起民兵,也看不起游击队和印第安人雇佣军。他用几句客套话召来了印第安酋长斯卡罗亚迪和远近闻名的拓荒者布莱克·杰克,但态度依然傲慢无礼。结果,斯卡罗亚迪和布莱克·杰克气得一走了之。

虽然爱德华·布拉多克有很多缺点,但说他没有做任何防备就中了印第安人的埋伏显然有失公允,有些夸大其词。不过,只要能引起公众兴趣的事件都容易出现不实言论。爱德华·布拉多克虽然屡次犯错,但绝不是一个傻瓜。在行军途中,英军的侧翼部队始终分散在主力部队两边,主力部队排成纵队,缓慢向前挺进。同时,树林深处有许多四处走动的侦察人员。主力部队由两千两百多名士兵组成,有时队列长达四英里。行军道路几乎称不上马道,平均宽度不足四码。1755年6月10日,英格兰军队出发。1755年6月18日,英军只从坎伯兰堡走出了三十英里。当时,主力部队后方的殿后部队受到伤员的拖累,几乎寸步难行。因此,爱德华·布拉多克决定将大部分四轮马车和其他辎重留给殿后部队,派一支一千两百人的先头部队快速向迪凯纳堡挺进。虽然军队人数减少,但道路依旧崎岖难走。先头部队到达特特尔河时,已经是1755年7月7日。特特尔河汇入莫农格希拉河的地方在迪凯纳堡南边八英里处。与此同时,正如爱德华·布拉多克预料的那样,英军先头部队的行踪已经被法兰西人和印第安人的侦察兵发现并受其监视。法军指挥官孔特勒克爵士克劳德-皮埃尔·佩科迪控制着迪凯纳堡。达尼埃尔·利纳德·德·博热任法军副指挥官。法军有五六百人,一部分是正规军,另一部分是加拿大民兵。此外,法军还得到了八百名印第安人的援助。其中一些印第安人来自加拿大东北部,已经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还有一些是查尔斯·德·朗格拉德带领的奥吉布韦人,剩下的是渥太华人。渥太华人的首领是精明残暴的庞蒂亚克。在迪凯纳堡,得知爱德华·布拉多克的部队已经抵达特特尔河河口处时,达尼埃尔·利纳德·德·博热主动请缨出战,准备伏击英军。他带了约二百五十名法兰西士兵和六百多个印第安人,悄悄穿行在特特尔河和迪凯纳堡之间的丛林里。但伏击并没有成功,因为英军根本没有进入埋伏圈。爱德华·布拉多克意识到,在特特尔河和迪凯纳堡之间沿莫农格希拉河右岸前行危险极大。因此,英军先头部队渡过了莫农格希拉河,沿莫农格希拉河左岸行进了五六英里后,再次渡河爬上了一块坡地,沿一条通向迪凯纳堡的小路行进。当时,英军先头部队一直保持着之前的队形,部队前面是几个来自弗吉尼亚的向导,然后是托马斯·盖奇带领的先遣队。先遣队中的两个中尉霍雷肖·盖茨和查尔斯·李后来叛变。托马斯·盖奇后面是约翰·圣克莱尔率领的后勤部队。几门大炮和装有火药与器械的四轮马车跟在后勤部队后面。后勤部队后面是主力部队。主力部队的两侧和尾部分别有侧翼部队严加保护。如果这支英军懂得如何分散兵力和掩护作战,那么结局可能会不一样。因此,爱德华·布拉多克惨败的主要原因是英军内部过失,而不是法军的埋伏。

达尼埃尔·利纳德·德·博热

庞蒂亚克

霍雷肖·盖茨

托马斯·盖奇

当时,在林间窄道上,英军和法军的先遣队指挥官相遇。托马斯·盖奇手下的一名轻骑兵仓皇跑过来。英军中有人瞥见林中一个脖子上带有鲜红颈甲的法兰西年轻人一路飞奔而至,看到英格兰人后转身招手。达尼埃尔·利纳德·德·博热战死前,这短暂的一瞥永远定格在了历史上。第三轮子弹齐发时,达尼埃尔·利纳德·德·博热倒地身亡。托马斯·盖奇手下的士兵冷静开火,值得称赞,但收效甚微,因为法军已经兵分两路,跑到了英军左右。随后,子弹从树后和灌木丛中喷射而出,英格兰士兵仓皇逃窜。英军阵形整齐,容易暴露,被打得七零八落。此外,英军鲜艳的红上衣也非常显眼。英格兰士兵无论多么快速地装弹开枪,都看不见射击目标。一名英格兰军官经历了战役最惨烈的阶段,最后几乎被身边倒下的士兵压在了身下。战役结束后,他说自己在整场战斗中没有看见一个印第安人。四面八方都是烟雾,英格兰士兵几乎一直对着烟雾射击。大炮不停轰炸,许多树干断成了两截。很多英格兰士兵疯狂射击,甚至射中了自己的同伴。来自弗吉尼亚的民兵用印第安人的方式分散作战,几乎没有伤亡,并且超常发挥。一些英格兰士兵试图分散作战,但爱德华·布拉多克只要一看到分散战术,就会用剑敲打士兵们的脑袋,逼士兵们回到队列中。爱德华·布拉多克表现得非常英勇,一直在前方阵地上杀敌。先后有四匹马在他的胯下中弹而死。最后,他从第五匹马上摔了下来。子弹射穿了他的肺。在战斗中,乔治·华盛顿也十分英勇。他骑的两匹马死在了战场上。他的上衣背面的一块布也被子弹打烂了。冥冥之中,他好像受到了神的保护。无须详细描述当时的战斗场景,只需说一下伤亡情况。英军作战兵力总计一千三百七十三人,伤亡四百五十九人。此外,八十六名英格兰军官中,只有二十三人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与残酷的现代战争一样,这场战役也十分惨烈。英军表现得十分愚蠢。一群勇敢的人绝望地排着队等待死神降临,却不知道如何防御。战死前,英勇的爱德华·布拉多克昏倒在地上,嘴里嘟囔着:“谁能想到这个结局?”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下次我们就知道怎么打了?”

爱德华·布拉多克被子弹击中,跌落下马

爱德华·布拉多克战死

从战场上逃出来后,年轻的乔治·华盛顿声名鹊起。作为英军中的后起之秀,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托马斯·邓巴率领的殿后部队退回到坎伯兰堡,不久便放弃了征战。托马斯·邓巴的这一举动非常不明智,遭到了后人的强烈谴责,因为他给印第安人留下了可乘之机。由于1754年到1755年发生的事情,在俄亥俄地区的印第安人中,英格兰人失去了影响力。在“大草原”,乔治·华盛顿遭受的厄运大大降低了印第安人对他的忠诚度。与此同时,爱德华·布拉多克的傲慢令印第安人感到不满。最后,英军的迅速覆没使印第安人坚信圣劳伦斯河流域的法兰西人才是救世主。

因此,大战爆发前,英格兰人的处境十分艰难。这场大战最终结束了法兰西人在北美洲的统治。但需要记住的是,目前,英格兰人与法兰西人还没有公开宣战,上述所有事件都发生在所谓的和平时期。

【注释】

[1]匹克威克是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长篇小说《匹克威克外传》中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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