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马尔格雷特在自己的书里介绍了俄罗斯军队的组成和编制。他指出,哥萨克骑兵和射手部队在俄罗斯军队中最具战斗力。可见,当时沙皇已开始招募草原上的哥萨克部队。并且,马尔格雷特还对射手和哥萨克骑兵的编制情况做了介绍,认为他们是俄罗斯军队的中坚力量。他写道:
莫斯科国家的射手队有 1 万人。除此以外,每一座距离鞑靼边界 100 俄里的城市的卫戍部队中,还有或 60 名,或 80名,或 150 名的射手队伍。而在边境上的那些城市,射手的人数还要大得多。哥萨克骑兵的情况通常是不同的: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冬天守卫着奥卡河对岸的城市,没有固定居所,由国库发放赏赐、粮食、火药和子弹;还有一部分人长期驻守在大城市里,有固定的居所,人数不超过 5 000 或是 6 000人,他们使用冷兵器。原生的哥萨克人居住在鞑靼草原上,分布于伏尔加河、顿河和第聂伯河两岸。他们对鞑靼人的威胁要大于所有俄罗斯军队。沙皇给了他们一笔不大的生活费用,他们则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地生活。他们会不时来到边境城市,出售自己的战利品,购买所需的东西。沙皇是打算把他们当作武器用,给了他们 6 000 到 1 万卢布的火药和子弹。而他们总是在第一时间押送来一些鞑靼俘虏,俄罗斯宫廷从俘虏口中可打探到敌人的图谋。对于那些押送和进献俘虏的人,沙皇会从国库中赏赐给他们够做两件外衣的呢子和锦缎。”[249]
钱塞勒认为:“沙皇所有的士兵都是骑兵,除了 3 万多的炮兵和仆从外,他没有使用步兵。”[250]钱塞勒的论断是有一定道理的。与鞑靼人在草原作战时,骑兵肯定要比步兵效率更高。他还对骑兵贵族们的装备做了介绍。他写道:
骑兵—射手骑着马,拿着长矛进攻,就像土耳其人那样。他们的盔甲由锁子甲和头盔组成。一些人还会在盔甲上披上一件丝绒或是金、银色锦缎。他们喜欢出征时穿着华丽,尤其是贵族们。我听说,他们锁子甲的装饰非常昂贵,若不是多少目睹,都不敢去相信其贵重。大公的穿着要比所有人都华贵。[251]
在弗莱彻看来,俄罗斯的军队主要兵种有骑兵、射手部队和射击军。他对军队的装备做了细致的介绍。他谈到,俄罗斯的射击军由步兵组成,所配武器有“火绳枪、背上的斧子和身侧的宝剑”。他指出:“俄罗斯人的火绳枪枪筒很直(有些像打猎使用的火枪),并不像士兵作战使用的火枪,枪座很粗笨,整个枪很重,虽然从中发射的子弹并不大。”[252]弗莱彻点出了俄罗斯武器与西欧武器的差别。16、17 世纪,俄罗斯军队的作战装备要落后于西欧人,而统治者一直希望从西欧获得大量的武器装备。关于骑兵的装备,通过弗莱彻的介绍,可以发现贵族骑兵比普通骑兵的装备要华贵得多,显示了穿戴代表的地位。他写道:(www.xing528.com)
他们的装备总体来说非常轻便。普通骑士除了右臂下挎着的箭和箭筒、左肋下挂着的弓和宝剑,少数一些人有长矛,或是短剑,或是挂在马上的小标枪,就再没有什么装备了。但军事首领的护卫部将还有一些其他的装备,比如板条等类似的东西。主将军和其他一些副将及大贵族的马装配有坚固的护甲、金丝缎的马鞍、华丽的带着丝穗和挂满了珍珠及宝石的金色缰绳。而他们自己则穿着漂亮的发光的铠甲,上身还会罩着一件镶着白鼬皮的金锦缎衣,头上则戴着珍贵的钢头盔,身侧配有宝剑、长矛和箭,手里拿着带漂亮套袖的标枪。在他们前面有六翅杖或是首领手杖开路。他们的马刀、长矛和箭与土耳其人的很像。他们撤退和逃跑时会射箭,就如鞑靼人前进和撤退时都会射箭一样。[253]
弗莱彻还提道:“对于那些在战场上表现英勇并做出特别功绩的人,沙皇会赐予他们金质的刻着圣格奥尔吉骑马形象的勋章,勇士们会将勋章戴在手臂上或别在帽子上,这是莫大的荣誉,只有那些有惊人壮举的人才能得到。”[254]但军队里的晋升并不完全取决于功勋。
奥古斯丁·梅耶尔伯格指出,军队里的晋升并不全靠才能,而是看家庭出身。他写道:“按照莫斯科国家的传统,军队将领的晋升是按世系出身,而非作战经验和才能,尽管长时间军旅生涯中表现的勇敢和机智能促推某些人到最高官职,尽管他因千百次战胜敌人战功赫赫,但在某些因祖宗出身沾光的人面前,卓著的战功并不比家族声名重要。”[255]论出身的选拔机制——门阀制直到费奥多尔三世时期才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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