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奥勒留时期：罗马帝国公元161年至180年

作为安敦尼·庇护的养子、女婿和继承人，马可·奥勒留的名字颇有渊源。一开始他用的是外祖父的名字卡提利乌斯·塞维鲁。父亲死后，马可·奥勒留被祖父收养，改名为祖父的名字安尼乌斯·维鲁斯。被安敦尼·庇护收养后，他取名为马克·埃利乌斯·奥勒留·维鲁斯。成为皇帝后，他不再姓维鲁斯，而改姓安敦尼^[10]。

马可·奥勒留从小就表现出沉稳、严肃和善良的品性。哈德良很喜欢他，常常叫他维利西姆斯，而不叫他维鲁斯。十二岁时，马可·奥勒留表现出一副哲学家的品质，践行哲学家的朴素。在各个方面，马可·奥勒留都有最好的老师指导，所以他精通兵法，还学会了绘画。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钻研斯多葛学派的哲学。十八岁时，马可·奥勒留被安敦尼·庇护收养。安敦尼·庇护把女儿福斯蒂娜嫁给了马可·奥勒留，还让他与自己共掌帝国权力。从被安敦尼·庇护收养到安敦尼·庇护驾崩，马可·奥勒留在宫殿外一共只守候了两个晚上，这就是马可·奥勒留的孝道。

安敦尼·庇护死后，元老院把帝国统治权交给了马可·奥勒留。但考虑到哈德良的遗愿，马可·奥勒留把安敦尼·庇护的另一个养子卢修斯·康茂德与哈德良皇室也扯上关系。马可·奥勒留赠给了卢修斯·康茂德自己的姓“维鲁斯”^[11]，还把自己的女儿露西拉嫁给了他，让他成为共治皇帝。罗马帝国第一次同时出现了两位皇帝，但实际上执政的只有一人。维鲁斯凡事都听命于聪明的马可·奥勒留，甘愿辅佐马可·奥勒留。维鲁斯思想开明、性格温和，他只愿沉湎于享乐而不求上进和处理朝政。

很快，马可·奥勒留和维鲁斯面临守卫疆土的艰巨任务。喀里多尼亚和日耳曼北部的蛮族再次进攻其毗邻的罗马行省。帕提亚国王沃洛吉斯率军侵入亚美尼亚，歼灭了卡帕多西亚总督率领的罗马军队。接着，沃洛吉斯率军进入叙利亚，打败叙利亚行省总督阿提迪乌斯。这场战争的胜负至关重要，所以当务之急是皇帝御驾亲征改变不利局面。马可·奥勒留想把维鲁斯从声色犬马中解救出来，给他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于是，他就把帕提亚战争的军事指挥权交给维鲁斯。公元162年，维鲁斯动身奔赴东方战场。但贪图享乐的维鲁斯并没有冲锋在前，而是以护送军粮为由留在安条克。夏天，他在达佛涅游山玩水，冬天则在劳迪塞亚逍遥度日，满脑子只知道享乐。维鲁斯把军队指挥权交给手下的将军。不过，维鲁斯的几位将军能征善战，尤其是阿维狄乌斯·卡修斯。这场战争持续了四年，罗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阿维狄乌斯·卡修斯率军越过底格里斯河，占领了泰西封，摧毁了帕提亚王宫。战争结束，双方签订条约：帕提亚国王放弃了对底格里斯河以西领土的所有主权。公元166年，马可·奥勒留和维鲁斯共同庆祝这场胜利，他们都获得了“帕提亚克”的称号。

当维鲁斯离开罗马前往东方的时候，身在罗马的马可·奥勒留效仿安敦尼·庇护的做法，致力于改善人民的生活。但维鲁斯从东方战场归来时，带来了瘟疫。瘟疫传播强度之大、范围之广前所未有。瘟疫蔓延到罗马帝国的各个角落，许多人丧生。随之而来的是饥荒。瘟疫与饥荒发生时，马科曼尼人乘机起事，双方爆发了战争。此后，马可·奥勒留一直忙于同马科曼尼人的战争。

日耳曼各部族经常结成同盟联合作战，这也许是罗马人不能一次性解决北方战事的主要原因之一。日耳曼联盟的名称通常是以参与其中的主要部族来命名的。当时，在多瑙河左岸的各部族中，马科曼尼人似乎是最强大的。由于东方帕提亚战争爆发的缘故，罗马军团暂时撤离马科曼尼，这给了马科曼尼人入侵罗马帝国的机会。也有人认为，马科曼尼人的入侵是由于来自更北方部族的压力。这些部族早已经放弃故土或被赶出自己的土地，被迫来寻找新的栖身之所。因此，所有毗邻多瑙河的日耳曼部族和萨尔马提亚部族结成联盟，入侵罗马帝国各行省。罗马帝国当时与帕提亚人的战争持续了几年，这时只好通过谈判来避免战争。然而，当北方蛮族看到罗马帝国正饱受瘟疫折磨时，便有恃无恐，从四面八方越过多瑙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掳人无数。消息传到罗马后，引起了极大的恐慌。马可·奥勒留向元老院强调，由于形势严峻，罗马帝国需要两位皇帝披挂上阵。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维鲁斯具有非凡的军事才能，而是因为他觉得，把维鲁斯留在罗马会不安全。公元167年，马可·奥勒留和维鲁斯两位皇帝身着戎装，亲率大军行至阿奎莱亚。蛮族首领得知罗马大军到来的消息后把军队撤回多瑙河，并派出代表请求和谈。维鲁斯一心只想回到罗马的安逸之地，愿意接受蛮族的停战请求。但马可·奥勒留认为蛮族只是因惧怕罗马帝国强大的军队而假装和谈，于是决定继续进军，让蛮族见识一下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马可·奥勒留率军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向北挺进。经过一段时间的必要准备，在确保伊利里亚和意大利的安全后，马可·奥勒留启程返回罗马。他让维鲁斯先行到达罗马。然而，不久之后，蛮族卷土重来，战争再次爆发。公元169年，两位皇帝又奔赴阿奎莱亚，希望在春天占领阵地。但阿奎莱亚瘟疫肆虐，他们不敢冒险长时间停留。此时正值隆冬，他们还是选择离开阿奎莱亚返回罗马。途中，两位皇帝同乘一辆马车。经过阿尔蒂诺时，维鲁斯突然中风，一连三天不能言语，随后撒手人寰。维鲁斯的尸体被运到罗马，安放在哈德良的陵寝中，也被供奉为神灵。

当然，也有恶毒之人攻击马可·奥勒留，说他用毒药或通过过度放血疗法害死了维鲁斯，但马可·奥勒留高尚的人格足以驳斥这种诽谤。不过，维鲁斯之死使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除了残暴，维鲁斯具有卡利古拉和尼禄的所有恶习，他沉迷于赌博、赛车、角斗和滑稽剧表演，同时酷爱奢侈品，挥霍无度。尽管马可·奥勒留意识到维鲁斯的缺点并痛心疾首，但他认为做哥哥的有责任掩盖或原谅弟弟身上的缺点。现在，没有了维鲁斯的羁绊，马可·奥勒留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建设和保卫国家了。马科曼尼人打败并杀死了禁卫军长官文德克斯后日渐强大，并且由于瘟疫，罗马军团兵力锐减。因此，马可·奥勒留大肆招兵买马，甚至奴隶也被编入军队。像布匿战争一样，编入军队中的还有角斗士，以及来自达尔马提亚、达尔达尼亚和戴克米特的盗匪和那些受雇追捕盗匪的人。马可·奥勒留还将一部分日耳曼人编入罗马军团，这种做法为后来罗马帝国的衰亡埋下了祸患。为了筹集战争资金，同时不给各行省增加负担，马可·奥勒留在图拉真广场组织了一场为期两个月的拍卖，宫殿内所有华丽家具、精致盘子和金银珠宝，甚至他本人及妻子的丝绸和名贵服饰都成了拍卖的对象。通过此举，他筹集到大量金钱。公元170年，马可·奥勒留率军奔赴战场。

战争持续了几年。其间，马可·奥勒留没有回过意大利，他在多瑙河畔潘诺尼亚行省的卡农图姆居住了三年。他消灭了潘诺尼亚的蛮族，重创了马科曼尼人，因为他们影响了多瑙河航道的通行。公元174年，马可·奥勒留将战场推进到多瑙河以北，进入夸丹人的领地。当时正值盛夏，天气酷热难耐，夸丹人设法把罗马军队围困在一个严重缺水的地方，守住了所有出口，坐等罗马军队在酷热、干渴的条件下困毙。罗马人的处境十分严峻，但他们最后等到了云层聚集，大雨倾盆而下。夸丹人看到自己围困罗马军队的希望破灭，就趁罗马军队饮水解渴时发起了进攻。据说，夸丹人本可以一举取胜，但当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铺天盖地的冰雹砸向地面。最终，罗马军队取得了胜利。

毫无疑问，这只不过是自然现象，却被认为是奇迹，无论是“异教徒”还是基督教徒，都声称这是无上的荣耀。“异教徒”认为，功劳应该归于与马可·奥勒留的同行者阿尔尼西菲斯。阿尔尼西菲斯是来自埃及的魔法师。“异教徒”坚信是阿尔尼西菲斯使赫尔墨斯^[12]和其他神灵天降大雨。基督教徒则坚称，功劳应该归于一个叫“惊雷”的罗马军团的祈祷。这个军团的大部分将士都是基督教徒。基督教徒还说，马可·奥勒留在给元老院的信中承认这是事实，并且停止了对基督教徒的迫害。

这些蛮族部落在战争中吃了太多苦头。现在，它们渴望和平。大多数蛮族部落都派了代表去拜见罗马皇帝。夸丹人、马科曼尼人、萨尔马提亚的贾齐格人与罗马人达成了和解。罗马人开出的条件是对方释放所有逃兵和俘虏，夸丹人和马科曼尼人不能在距离多瑙河五英里的地方定居，萨尔马提亚的贾齐格人不能在距离多瑙河十英里的地方定居。其他较小的部落与罗马帝国结盟，它们在邻近的行省甚至在意大利半岛分到了土地。

这时，叙利亚传来了叛乱的消息，加速了马可·奥勒留与蛮族部落的和解进程。阿维狄乌斯·卡修斯之前指挥帕提亚战争，后来又指挥多瑙河战争。接到马可·奥勒留的命令后，阿维狄乌斯·卡修斯开始管理叙利亚行省，重整这里驻军的军纪。阿维狄乌斯·卡修斯治军十分严苛，近乎野蛮地惩罚士兵，但他颇懂带兵之术。很快，叙利亚军队就成为纪律最严明的队伍，并且士兵对自己的将领十分忠诚。叙利亚的臣民及周围友好部落的首领也愿意唯阿维狄乌斯·卡修斯马首是瞻。他们因受到某种影响而感到马可·奥勒留的哲学太过温柔仁慈，不禁对马可·奥勒留心生蔑视。终于，公元175年，阿维狄乌斯·卡修斯宣布称帝。托罗斯山以南的整个亚细亚和埃及都臣服于阿维狄乌斯·卡修斯，比提尼亚的军队也打算宣布支持阿维狄乌斯·卡修斯。卡帕多西亚总督马修斯·维鲁斯把叙利亚反叛的消息告诉了马可·奥勒留。起初，马可·奥勒留隐瞒了这件事。但后来他发现反叛的消息传到了士兵的耳朵里，恐怕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他把士兵召集到一起，以皇帝的名义发表了一篇演说。然后，马可·奥勒留以同样的口吻给元老院写了一封信。元老院宣布阿维狄乌斯·卡修斯为罗马公敌。马可·奥勒留准备亲率大军进军东方，与阿维狄乌斯·卡修斯一决高下。这时，阿维狄乌斯·卡修斯的首级被带到他面前。一天，阿维狄乌斯·卡修斯在散步或骑马时，遭到属下两名军官的袭击后身亡，就这样，他在做了三个月的皇帝之后就一命呜呼了。叙利亚的军队再度效忠马可·奥勒留。接着，马可·奥勒留处死了阿维狄乌斯·卡修斯的长子和他的禁卫军长官，其他流血事件没再发生。阿维狄乌斯·卡修斯留下的文件被马可·奥勒留或马修斯·维鲁斯烧掉；他的家人受到优待；先前宣布支持他的各行省都得到了赦免。为了更好地管理东方事务，马可·奥勒留亲赴叙利亚和埃及参观访问。公元176年，他动身返回，途中，他在雅典停留一些日子，了解这里的神秘之事。公元176年12月23日，马可·奥勒留同儿子康茂德进入罗马，举行了凯旋仪式，庆祝取得对日耳曼人战争的胜利。

马可·奥勒留在亚细亚时，皇后福斯蒂娜突然在托罗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去世了。马可·奥勒留悲痛万分，潸然泪下。在马可·奥勒留的请求下，元老院将福斯蒂娜奉为神灵，并且为她筑了祭坛。所有年轻姑娘结婚时都要和新郎一起向福斯蒂娜献祭。然而，如果相关资料记载属实，那么福斯蒂娜是个荡妇，常与船队中身强力壮的划桨手私通，还与竞技场中勇猛的角斗士共度良宵。人们普遍认为，康茂德的父亲是某个角斗士，而不是马可·奥勒留。据说，马可·奥勒留对妻子的丑行一无所知。有人劝马可·奥勒留如果不愿处死福斯蒂娜，可以同她离婚。但马可·奥勒留回答说：“如果我休了福斯蒂娜，我就必须把嫁妆还给她。”这就是罗马帝国的皇帝！当然，这样的回答实在有违马可·奥勒留的身份，其真实性有待考证^[13]。

多瑙河两岸重燃战火，马科曼尼人、夸丹人和他们的同盟者重新拿起了武器，罗马皇帝又要御驾亲征了。公元178年秋，马可·奥勒留带着康茂德离开罗马奔赴战场。据说，公元179年，马可·奥勒留取得了巨大胜利，征服了蛮族。然而，180年春，马可·奥勒留得了一种传染病。染病七天后，他一命呜呼。马可·奥勒留在位十九年，驾崩时未满五十九岁。

马可·奥勒留皇帝同英格兰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14]有许多相似之处。同阿尔弗雷德大帝一样，马可·奥勒留善于学习，勤于思考，统率军队，笔耕不辍。但阿尔弗雷德大帝面临的困难更大，并且他更多研究如何治国理政。在家庭生活方面，阿尔弗雷德大帝比马可·奥勒留要幸福，因为他有更适合继承王位的孩子，而马可·奥勒留的妻子、儿子和弟弟的种种恶习让他的美德蒙上了阴影。如果马可·奥勒留真的对这些恶习视而不见，或者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他个人的判断力和睿智就大打折扣了。我们在承认马可·奥勒留敏锐洞察力的同时，必须谴责他的性格弱点，比如，他把整个罗马帝国的未来交给康茂德。对于一个担当国家使命、掌握国家命运的人来说，研究思辨哲学似乎为时过早，对他本人毫无益处。

爱德华·吉本说：“如果询问一个人罗马历史上哪个阶段是人类最幸福、最繁荣的时期，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从图密善去世到康茂德登基这段时期。幅员辽阔的罗马帝国受到绝对权力的统治。在美德和智慧的指引下，五任皇帝都以坚定而温和的手腕控制着军队。他们的品格和权威受到臣民发自内心的尊重。涅尔瓦、图拉真、哈德良、安敦尼·庇护和马可·奥勒留都谨慎地保留了内政管理的形式。他们崇尚自由，并且愿意成为负责任的法律传承者。如果当时的罗马人拥有合理的自由，那么这几位君主理应享有恢复共和国的荣誉。”

毫无疑问，本章大多数叙述都是真实的。但由于笔者的偏见，其中也会掺杂一些夸大和错误的地方。例如，哈德良的品格和统治肯定不应该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本章最亮眼之处是关于安敦尼·庇护统治时期的叙述，但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极不完善，所以笔者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幸福的概念完全根植于人的思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的天性，所以把不同时期、不同阶层的人享有的幸福进行比较是错误的。也许，罗马帝国的士兵和公民认为，他们在尼禄和图密善的统治下比在哈德良和马可·奥勒留的统治下更幸福。对此，我们毫不怀疑。然而，我们依然会接受历史学家给出的结论。(www.xing528.com)

【注释】

[1]这座桥的具体地点目前还不清楚，一般认为它位于维斯尼纳克和维丁之间，后被哈德良摧毁。——原注

[2]帕提亚库斯，即帕提亚的征服者。——译者注

[3]阿迪亚波纳王国是美索不达米亚一个古老的王国，首都为阿尔贝拉。——译者注

[4]根据卡西乌斯·迪奥的记载，西米利斯回到乡下，在那里度过了生命里最后的七年时光。他让人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这样一句话：“这里躺着的是西米利斯，他苟存这么多年，却真正只活了七年。”——原注

[5]厄琉息斯秘仪，古希腊时期位于厄琉息斯的一个秘密教派的年度入会仪式。这个教派崇拜得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厄琉息斯秘仪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古代秘密崇拜。——译者注

[6]在希腊神话中，阿尔克提斯是色萨利国王阿德墨托斯的妻子。为了救丈夫的命，她替丈夫而死，后被大力神赫丘利从冥府救了回来。——译者注

[7]即“孝顺”。——原注

[8]下文用安敦尼·庇护来称呼这位罗马帝国皇帝。——译者注

[9]努马·庞皮留斯（公元前753年——公元前673年），是罗马王政时期第二任国王。跟初代国王罗慕路斯以发动战争扩张罗马不同，在其四十三年的统治中没有进行一次战争，他致力于完善内政。——译者注

[10]本书中，译者用马可·奥勒留统一指代马克·埃利乌斯·奥勒留·安敦尼。——译者注

[11]以下我们称卢修斯·康茂德为维鲁斯。——原注

[12]赫尔墨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诸神使者，也是商业、旅者和畜牧之神。——译者注

[13]马可·奥勒留很可能并不知道福斯蒂娜的丑行，因为在他的《沉思录》第一卷中（此卷完成于福斯蒂娜去世前不久）赞扬了她的顺从、慈爱和淳朴。——原注

[14]阿尔弗雷德大帝（公元849年——公元899年）是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时期韦塞克斯王国国王，也是英国历史上第一个以“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国王”自称且名副其实之人。他进行了广泛的军事改革，并率军抗击北欧海盗维京人的侵略，使英格兰大部分地区回归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统治，故得享“大帝”尊称，同时被后人尊称为“英国国父”。——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