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尊重：转变执法与警察培训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20世纪70年代的培训是如何产生意想不到的致命结果的。根据目前的讨论,我们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重大纪律处分记录的杰出警官会在他们的车载记录仪前冷静、有意地做出最终会结束职业生涯的行为?”

我们可以从过去学到什么?

在培训过程中,执法培训官已经意识到要涉及三个方面:

知识——告诉警察:提供与政策和流程相关的信息和知识;

态度——劝说警察:作为转变自我的导师,帮助警察在遇到新的观点、新的流程、新的执法步骤、未见过的他人的反应时,能克服自己的抵触心理;

技能——训练警察:帮助学员掌握必要的技能,使他们成为合适、合格和专业的警察。

例如,为了有效地介绍和讲授叫停车辆检查时,关于种族定性的报告步骤,可以让学员做以下几件事:

·针对种族定性参加一些法律和流程上的培训(知识)。

·学习一些基于现实的解读和案例,了解种族定性如何以及为什么对执法、社区和警察的职业生涯有害。理想情况下,学员将有机会从某个人的角度来理解种族定性,尤其是在执法和社区工作中,他是如何因为种族定性而受到伤害的(态度)。

·学员可以观看叫停车辆检查的录像,填写和报告步骤有关的表格(技能)。(www.xing528.com)

执法部门的领导和培训官通过痛苦的试验和错误才学到这样的经验:无论是否有意为之,所有的培训总是影响到这三个方面(知识、态度、技能)。这种经验是从:

70年代糟糕的训练方法中得出的,当时我们的培训重点是收集黄铜弹壳(子弹射出后拿出留在左轮手枪内的弹壳)。随后便发现警察死于枪战,而他们的手里还拿着黄铜弹壳。(8)

再以加州纽霍尔事件为例,这起事件发生在1970年,现在已经臭名昭著:

加州4名高速巡警死于一个有犯罪前科的文盲手里。至少有一名警察被发现,他冰冷而僵硬的手中还紧握着一些开枪后留下的口径为38毫米的弹壳,这是他在交火中本能地按照射击训练操作的结果。(9)

20世纪80年代,在很多警察射击训练中,在手枪打完子弹后,警察都必须将空枪装进皮套,把黄铜弹壳放在桶里或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后,才能转到下一个射击训练。这是为了保证靶场的清洁和安全。每个人都“知道”,在真正交火的时候,警察会重新装弹,再对准射击目标。培训官显然没有意识到上述原则:无论是否有意为之,所有的培训总是影响到这三个方面(知识、态度、技能)。在对抗的压力下,警察只会按照他们在心理运动技能上接受的训练来行动,而不是按照他们在认知领域所接受的训练来行动。

可悲的现实是,20世纪70年代那些无知和致命的错误观念导致了上面兹博伊涅维奇和汉金斯(10) 所描述的情况,并且直到80年代的培训中,这些观念仍然根深蒂固。这就好像十多年来,现实一直在撞击执法部门的知识之门,但却很少有人听到撞击声。我们的拙见是,通过萨尔瓦案和其他案件,现实再次敲响了警钟。这个行业是否还停留在解雇警察、收紧政策和集思广益的老路上?还是说,它已努力提出棘手的问题并对长久以来的思维图式进行审视?

前车之鉴

现在,回到我们的问题并研究一下阻碍倾听的培训过程。记住我们在上面学到的原则:无论是否有意为之,所有的培训(也是内在的社会化过程)总是影响到这三个方面(知识、态度、技能)。许多战术性沟通流程几十年前就有了,至今仍在使用,这些流程讲授的是一种假装的或战术性的尊重。其主要内容就是警察以专业人士的身份面对公众,这样就可以对公众持有任何内在的态度。在第六章中我们将看到,当前的研究已经有力地揭穿了一个人可以向另一个人隐藏内心的厌恶态度这个神话。

目前,人们已经解释了记忆如何产生愤怒和厌恶等偏见性的内在态度,而这些偏见性态度反过来又会使人几乎无法倾听,并受到他人信息内容的影响。如果主张以这些内在态度作为无关紧要的借口,这样的培训是否会在无意中助长了这种有害的内在态度?这是否创造了一个危险的潜意识现实,就像那些在枪战中被黄铜弹壳分心的警察那样?这种可能性似乎对执法部门非常重要,因此我们不仅要指出这个问题,还要假定它是正确的。毕竟,不挑战内部态度有什么好处呢?内部态度会助长对他人的贬低性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