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蒙-凯南说过:“‘全知’叙事者熟悉人物内心的思想和感情活动,了解过去、现在和将来;可以亲临本应是人物独自停留的地方;还能同时了解发生在不同地的几件事。”[17]有限全知视角可以体现在电影剪辑的任一形态中,如镜头、角度、时间等。在全知叙述中无论用哪种形态,都能体现创作者的意图。
首先,全知视角叙述在时空关系上会有相互交错的现象。时空交错的结构方法,突破了传统戏剧按客观时间顺序反映生活的局限,通过多层次、多变化的时空组织,表现人物隐秘复杂的内心生活。对于影视作品来说,就是故事顺序与放映顺序相互对照的关系,其中包括顺叙、倒叙和插叙三种形式。这里以插叙为例:插叙就是在叙述中心事件的过程当中,暂时放下当前的叙事线索,开始讲述一段与剧情相关的其他情节。比如,回忆或者其他相关故事,以此帮助开展情节和刻画人物的形象,这种方法被称为插叙。插叙的使用会使主要的故事进程暂时中断,也使连续的故事时间被打断,使叙事时空变得复杂。
电影《极地营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整部电影不时地采用了插叙的手法,而插叙的作用多是在交代事情发生的原因。比如影片一开头,去参加营救任务的格桑遇难,接着插叙到格桑结婚的现场,交代了原来格桑是在婚礼现场接受任务的,结果一去不复返;于是项莉留在了阿里,又为了及时护送书记就诊,一路追寻;在追寻的路上再次不断出现插叙,交代格桑牺牲后项莉的处境。这些插叙虽然打乱了故事的叙述顺序,但是却更有力地撞击了观众的心灵,格桑作为军人,即使在自己的结婚之时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毅然服从命令,却成为了和妻子的永别。从中国传统的道德伦理角度来说,叙事者采用插叙的叙事策略也是为了突出以格桑为代表的军人们在面对人民生命出现危险时的毅然决然,而这种毅然决然也是主流意识形态要大力宣传的。插叙的另外一个作用就在于能更好地表达故事的主题。在这个营救故事中,书记为了寻找考古学者,项莉为了救助书记,范康为了营救众人,面对狂风暴雨、泥石流、雪崩这样的天灾,他们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作为领导干部、医生和军人,他们的使命都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于是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将生的曙光留给别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助别人。这也就是这部影片想要表达的主题——牺牲精神。
《极地营救》是以军人为背景的灾难片,对于军人来说,服从命令和为人民服务,甚至牺牲,都是军人的第一使命,所以格桑义无反顾地去完成营救任务。书记作为人民的公仆,他同样将为人民服务放在第一位,尽管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而对于项莉来说,她是个医生,丈夫的牺牲也触动到她,她选择留在阿里,一方面是不相信丈夫牺牲,另一方面也是为阿里的医疗事业做贡献。他们都在面对生命考验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自己。(www.xing528.com)
在影片中,司机虽然贪财,但在面对生命之时也为了大家的生还而爬到山顶,所以说,这种牺牲精神也是可以不断传递的。电影叙事者所要传递的是中国传统伦理——牺牲精神,也可以通过影片的讲述传递给观众,让这种伦理道德不断传递。对于作品来说,“叙事活动是人文精神进入大众意识形态的主要方式,同时也具备了缔造时代精神、组织生活秩序的价值功能。”[18]。而《极地营救》就是要利用这一功能,实现对这种牺牲精神的传递,不仅是影片中人物的互相传递,叙事者更是想要将这种精神通过影视的叙述来传达给每一个观看过的观众。
其次,全知视角的叙述角度,在时空的处理中时常会出现时空变化的现象。时空叙事变化这一现象,主要体现为省略和概括两种形式。所谓省略,其实就是在影视的叙述中,可以依据剧情的需要,对整体的情节发展进行取舍。在场景的叙述中,叙述者总是统一于故事中的某一人物。而进行“缩减”的叙述时,电影的时长短于故事时长,电影虽然可以高度浓缩,但是,全知的叙述者可以自由地将眼光聚焦于主要人物的身上。全知叙述的电影时间远远长于故事时间,故事时间可以暂时的定格,全知叙述者也可以将眼光聚焦于人物之上。因此在全知叙述中,叙述的声音和叙事的眼光是有机分离的,又因为属于不同的时间关系,会出现电影时间和故事时间的拼贴现象。
《唐山大地震》就是一个“缩减”的例子,电影时长139分钟,但是讲述的却是一个从1976年到2008年,经历了整整32年的故事。虽然故事被“缩减”,但是并不影响观众对于影片的欣赏和对故事的理解,也正是叙事者将故事“缩减”,才使得叙事不至于冗长而使观众感到乏味;将故事浓缩,能够将叙事者想要表达的内容展现给观众,使得观众的情感得到升华,使整个影片的主题更为鲜明,也使观众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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