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元幅员宽广、书车万里。其交通工具略如前代,有牛、马、骡、驴、狗、鹿、驼、象以及车轿舟船等。但由于地域异处、物产差异,在各不同地区仍有其显著特点。
北方游牧地区处于高山大漠之间,多寒冷、多风沙。人们“转徙随时”、“车马为家”,“马逐水草,人仰湩酪。”其交通工具随畜产所宜以马、牛、骆驼为主。牛用来装载物品拉车,也兼供乳食。骆驼适宜于远行,亦用来载运辎重物资。马为主要牲畜,适宜奔驰,迅捷而简便,既可代步陆行,亦可代替舟船、涉渡江河。人拽马尾能出入浮泅。若陆行途中缺水少粮,则杀马以充食,刺血以代饮,不会因饥渴而致人仰马翻、倒毙而亡。此外,游牧民族且以马的数量多少作为家庭财富的计算标准。《辽史·食货志》载:契丹人“其富以马”。辽述律后也说:“吾有西楼羊马之富。”
辽金元均重视马群孳养。官府专置群牧司掌管马匹的繁殖。在水草丰腴的地方置牧场,孳养马群,屯聚云积,遍布原野。居住在极北寒冷山地的狩猎牧民又有利用狗、鹿作为交通工具。在蒙古迤北的“林木中百姓”以狩猎为生,他们在移徙的时候有用野牛来运载行李,也有以鹿负荷行装。冬天则制作雪橇,作为交通运载工具。人们用皮革制作成缰绳,把它系缚在木板前端,脚踏在木板上,手里拿着木棍在雪地里支撑起落。无论在旷野平原、还是在高地斜坡均能飞快地滑行,其速度且能赶上野牛。他们也利用滑雪板来装载各种物品和所获猎物,即使路途遥远,但转眼之间,便可轻捷地到达目的地。
在东北地区也利用狗来拖雪橇作为运输工具。官府的交通驿站也利用狗拖雪橇,称为“狗站”。沿途大约每隔数十里便设置一个,逶迤而行,一直可通达人迹罕至之处。
在西南地区也有用大象载物。元代,域外的占城、交趾、真腊等国每年经常进贡大象。元朝廷在大都就设有驯象所。每当皇帝行幸之时,由蕃官们引导前驱,驾以巨大车辇装运着辎重杂物,缓缓地行走在大都和上都之间。
陆行用车马。车有各式各样,视人们生产活动使用对象以及社会地位的不同而有很大差距。就一般情况来说,北方游牧民随水草移徙,家家有毡车。若装载家庭杂物用具,则有大车、小车。大车载辎重、小车装杂物。妇女亦乘马驾车。富贵人家则有种种装饰华丽的车辇,上起帝王后妃、公卿百官,下至士农工商、庶民百姓无不乘车。但车舆各有等制。
辽代皇帝后妃所乘有各种纹饰华丽的车舆。[1] 车舆有大舆、小舆。公主出嫁有螭头、盖部均用银装饰的青车,亦有用骆驼驾御,又有车楼用纯棉装饰,螭头下悬挂小铃,车后垂着大毡,有以牛驾的送终车等等。[2]
又有用人力牵挽的人力车名叫辇,本为宫廷中所用。名称多种。有大凤、大芳、仙游、芳亭、大小玉辇、逍遥、平头、步、羊车、腰舆、小舆等,足见辽人接受华夏文明的程度了。(www.xing528.com)
元代用辇的情况,唯举行郊天大典时,大驾用辇,其余多用毡车,似比辽代简朴些。
陆行用车、马,水行则用舟船,这是传统出行工具。在南方地区,遍布江河水泽,舟船更是水运的必需。尤其在沿江沿海一带,更是不可一日无船。官方交通运输就有水站的设置。向南一直可通达到岭南的广州一带。
元代舟船名目繁多。出海则有巨大的海舶,运输量大。较大的海舶有三帆、五帆,多的且有十二帆。每只巨大的海船可容纳千人。此种海舶多在福建泉州和广州等处建造。据载元海运行泉府司属下的海船数量就有15000艘之多。元福建市舶副使蒲寿庚和他的女婿私家所属海舶且多达“数以千计”,航行于东南沿海各港口,远航且可达到非洲沿岸,进行货物贸易,可见海外交通的发达盛况。
元代又开通海运。辽金时代的水道运输,南方物产北运主要依靠运河的漕运进行,途中舟行颇多风险且运载时损耗量大、用人力多。元代开通海运,自江浙运货物可直达大都附近的大沽口(天津)。所用船系平底运粮船,装载量很大,每只舟船可载食粮且达万石之多。
北方交通工具多用马,尤其是游牧民族,他们一生多是在马背上生活,故无论男女老少,妇女儿童均能骑马弯弓,奔驰原野。据《蒙古秘史》记载:成吉思汗的始祖母莫拏伦因马群被札剌亦儿部人驱掠而去,她便亲自与众媳妇驾马出帐,意欲夺回被抢掠去的马群,其勇悍刚健是中原以及江南妇女所望尘莫及。又据《黑鞑事略》记载:蒙古人早在幼童之时,就由母亲用绳束板,络在马上逐水草而行动,三岁以后就开始练习简便的骑术,把缰绳系在马鞍上,便能腾挪手脚,跟随家人而行。到四五岁时,已能手挟小弓短矢射获弱小动物。及长大成人,一年四季,以田猎畜牧为业、骑马奔驰已成为家常便饭。因此之故,他们的骑术都很高明,能不持缰绳直立在马背上,用力在髀上只有一二分力,而用在足跗上则有八九分力。奔驰时迅捷如飙风,能随心所欲,左旋右转,前后挪动犹如身生飞翼,汉人实难以比拟。游牧民族因其生产与生活的关系,他们在军事行动上常使农业民族处于被动,这是具有一定道理的。
由于地理条件的不同,南北交通工具的差异很大。生活在南方水乡泽国之人,一生少见马匹,见马犹如见虎,惊骇惧怕,不敢触摸。北方游牧民族见惯鞍马,少见舟船,一生更未见巨舟大舰。南方人常见驾舟水行,少见毡庐。北方人见南方有运载万石的大船,觉得很奇怪,而南方人对北方游牧民族有供千百人居宿的大毡帐也觉得十分奇怪。南北交通工具的不同造成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差异是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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