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海昏侯展览,讲好海昏侯故事。方朴端重的方寸之印,自成一格的鸱鸮印纽,修拔舒扬的篆刻印文,将墓主身份直指西汉海昏侯刘贺。透过玉印,让我们一起探寻刘贺的过往与心声。
2016年3月2日,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果新闻发布会在首都博物馆举行,发布会上公布了多重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将墎墩山大墓主人最终确定为西汉第一代海昏侯刘贺。这其中,首要的最关键证据,就是在墓葬内棺遗骸腰部位置,发现的一枚写有“刘贺”名字的玉印。
“刘贺”玉印在内棺中的位置
“刘贺”玉印出土情景
这枚“刘贺”玉印,是汉代常见的“方寸之印”,印面边长2.1、通高1.5厘米(汉代一寸约合2.3厘米)。印文“刘贺”二字为阴刻篆书,左右等分。字迹线条粗细基本一致,空间分割讲求匀适,显示出方朴端重的艺术风格。印面上方有密集的短线锉磨痕迹。出土之初,玉印被淤泥包裹,印钮难辨真容,看上去很像一只匍卧的蟾蜍。经过认真清理,印钮形态显露出禽鸟的特征,匐身回首,短尾疏翅,瞠目钩喙,眉耳毕现,被专家推断为“鸱鸮”(chīxiāo)的造型,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猫头鹰。鸮钮玉印在此前我国的汉代考古中从未发现过。这只鸱鸮工艺精娴,生动鲜活,殊为奇特。
鸱鸮的形象很早就出现在我国古代文献典籍中。《诗经·豳风·鸱鸮》用“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的呼号,表现了母鸟目睹幼鸟被猫头鹰抓走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史记·贾谊列传》记载,西汉文帝时著名政论家贾谊被贬为长沙王太傅,看到有鸮飞入舍中,认为会给自己带来折寿的厄运,悲痛伤感,特别作《鸮鸟赋》来自我安慰。由此可见,鸱鸮的形象在汉代已被视为凶鸟。
“刘贺”玉印印钮
鸱鸮(猫头鹰)的形象
《汉书·武五子传》中刘贺与张敞有关枭的对话记载
非常有意思的是,在传世文献有关刘贺的不多的记载中,竟然也出现了枭(鸮)的身影。《汉书·武五子传》记载,汉宣帝地节四年九月,山阳太守张敞奉命查看软禁中的废帝刘贺在故昌邑王宫内的情状。他在给汉宣帝的报告中说,“我想用话触动他,观察他的心事,就用恶鸟试探他,说:‘昌邑多枭。’刘贺回答说:‘是的,以前我西行到长安,根本没有枭。回来时,东行到济阳,就又听到了枭的叫声。’”
这段对话乍看上去有些莫名,对此人们有着不同的解读,或认为刘贺有些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或表明刘贺犹记得当年凶事谨言慎行。不管怎样,显然鸮在刘贺的现实生活中并不陌生。然而,以当时公认的凶鸟作为个人私印的印钮,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反常的。这枚刘贺私印的印钮是否最终确定为鸮?如果是鸮,这是刘贺本人的创意还是他人所为?这些都有待未来的深入研究为我们带来答案。(www.xing528.com)
印章在我国作为权力凭证和个人信物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到了汉代,私印使用极为普遍,官印则成为各级官员必备的身份证物。汉代官印有十分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同的官阶职务,印章材质、印钮、数量乃至系佩的绶带都各有不同,以示区分。在江西省莲花县就曾经出土过“安成侯印”金印,为西汉景帝之孙、长沙定王刘发之子刘苍所有。
由于汉代官印均由中央官署铸造颁发,或代代传承,或免职后予以上交,所以,在墓葬中出土的官印大多是复制品,即殉葬印,并非实用官印。在刘贺墓中,出土了“刘贺”玉印、“大刘记印”玉印、无印文龟钮玉印材、“海”字青铜印等各式印章,并未见到海昏侯官印出土。公元前59年,刘贺去世,其子充国、奉亲也相继病亡,朝廷以“天绝之”的名义废除了海昏侯国,再次封国已是十二年后。经历了种种波折,刘贺的那枚“海昏侯印”金印去了哪里,现在已不得而知。
江西莲花出土西汉“安成侯印”金印
“大刘记印”玉印
龟钮玉印材
“海”字青铜印
较之于官印的严苛,汉代私印的形制丰富了许多,数量大,是汉墓中常见随葬品,也是判断墓主身份的重要依据。其材质有金、银、铜、玉、石、木、玛瑙等;形制有长方形、圆形、正方形、多边形,两面印、六面印、套印等;钮制以坛钮、鼻钮、覆斗钮为主,也有龟钮、瓦钮等。私印的铭文书体比官印活泼多变,除小篆外,还有缪篆与鸟篆,基本上为印文刻铭。墓葬中的印章多出土于墓主骨架腰部,应该为平时系在腰带上携带使用。
江苏徐州出土西汉楚襄王“刘注”银印
江苏徐州出土西汉宛朐侯刘埶“宛朐侯埶” 金印
湖南长沙出土西汉长沙国丞相轪侯“利仓”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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