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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的第一天,披荆斩棘走向未知

时间:2023-08-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还有一个理由是,我虽然下了决心因紧急避难而离家出走,可是,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则又毫无目的。公元1937年7月7日,这是我第一次断然离家出走的一天。我虽然没有告诉他离家出走的事,但却老实地把身上只有月台票而从越后高田来到京都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又问道:“请问用月台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走出剪票口?”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货运工作。

离家出走的第一天,披荆斩棘走向未知

擅自盖了父亲的印章,从好不容易才考进去的中学退学后的我,当然无法就这样呆在家里。

于是,我离家出走了。对我来说,离家等于是抛弃了故乡

跟都市不一样的是,在乡下不论你跑到那里,都会有被找回去的危险。因此,我想尽量跑远一点,身上带了5毛钱的盘缠,来到“越后”(现在的新潟县)的高田火车站,首先买了一张月台票,进了车站。

不用说,这5毛钱也不是从父母那边要来的。连饭也不充分供给的后母,哪里还会给我零用钱,这是我辛苦地一点一点积存下来的钱。

是做什么存下来的呢?就是现在所谓的“打工”或“副业”。

在板仓村我是以“佐川先生的少爷”而闻名的。我即使拜托别人找工作,人家也会因父亲而婉拒,因此,附近的人谁也不会采用我。于是我不得不到“佐川家”名字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从前,挖泥土,或搬运泥土的工人,或从事土木工事的工人,都叫做“土方”(土木工)。越过一座山,那里有一处建设发电厂的工地。我愉偷地跑到那里去做土木工。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佐川家的儿子。

工地里的工作十分苛刻而劳累。但也因为如此,使我本就粗健的身体,锻炼得更为结实强壮。工地的工人多数是被称之为流浪汉的粗人,但是能亲自接触这些以一身体力作唯一资本而从事体力劳动者的心情,给了我在学校中所无法学到的、极为宝贵的东西。

那些姑且不说。我之所以在越后高田车站只买了一张月台票便进入车站,是为了赶快躲避追赶来的人,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上所带的盘缠只有5毛钱而已。还有一个理由是,我虽然下了决心因紧急避难而离家出走,可是,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则又毫无目的。

乘“信越(长野县—新潟县)干线”到了“直江津”(新潟县的直江津市)之外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总之,要到远的地方去,就必须乘上停在那里的长距离列车

公元1937年(昭和12年)7月7日,这是我第一次断然离家出走的一天。

我所搭乘的火车是开往大贩的慢车。火车一站又一站,每站都停。

火车也不知道是开出第几站以后,突然吓了我一跳,因为我发现大哥竖二正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心想终于被看到了,于是死了这条心似地闭上了眼睛。竖二从有恒舍中学毕业后便进入“铁路教习所”,现服务于新潟铁路局。

因为对方穿的是铁路局的制服,我以为准是大哥,其实是我看错了人,他不是大哥。穿制服的人一面向一个个乘客查票,看看是不是有越站乘车或无票乘车的人,一面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因为只有月台票,心想“这可糟了”,于是立刻躲进了洗手间,在里面静静地屏住气,等待查票员的通过。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查票员的我,以后每当看到穿着竖领制服的人走过来,就以为可能是查票员,吓得逃进洗手间。由于不时去洗手间,使得坐在对面位上的老婆婆问我:“你是不是在闹肚子?”

火车整夜在奔驰,傍晚时抵达京都

“京都、京都,下一站是大阪。”

听到站务员叫声的我,立刻下车跳向月台。

京都大阪之间,当时叫做“省线电车”(铁道部直营电车线,亦即国营电车线),跟火车不同,行驶的是电车。因此慢车在这一段,中间也不停靠任何一站。

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匆匆忙忙从京都车站下车,到今天我还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如果在慢车上逢到查票,便可以逃进洗手问,但如果中间不停的话,就没有充裕的时间,那么就会被发现无票乘车吧。

在历史上使用“假使”被认为是禁忌的字眼。但那个时候,用“假使”来设想的活,那么人生就有趣了。

在京都我碰到身穿“丸源”号衣(在衣领和背上印有商号、姓名等的一种外衣)的人,假使那个时候我没有在京都车站下车的话,也许后来就不会从事货运这个行业也未可知。就是说,现在的“佐川捷运”“佐川捷运的佐川清”也就不会存在。

在京都站虽然平安无事地下了火车、踏上了月台,但我身上只有一张在越后高田车站买的月台票。

怎样才能走出剪票口?正想不出办法的时候,突然,映入我眼帘的就是在圆圈中有一个源字的“丸源”号衣。

我的表兄中有个叫做伊藤芳治的,“丸源”就是他服务的一家从事运输(脚夫)业的公司。(www.xing528.com)

我简直像在地狱中遇到菩萨似的,直向那人接近。然后问他:

“你是丸源的人吗?”突然被陌生人所问,他虽然面露诧异的神色,但却很爽直地答道:“是啊!”

“丸源有没有一位叫做伊藤芳治的人?”

我虽然不知道,但事实上表兄的才能被社长所欣赏,而将女儿嫁给他,现在已成为丸源的第二号人物。

“那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伊藤芳治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怎么了?”

“他是我的表兄。”

“哦!”

那个人看看我的脸,然后以亲切的口吻问道:

“那么你是伊藤芳治的表弟啦,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虽然没有告诉他离家出走的事,但却老实地把身上只有月台票而从越后高田来到京都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又问道:

“请问用月台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走出剪票口?”

“这很难办。可是,你到京都来有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特别目的!”

“目的也没有就来到这里吗?”

“不,我是来找工作的。”

“有认识的人在京都吗?”

“没有。”

“那太鲁莽了!”

在那交互问答之间,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来京都并不是我的目的,找工作才是我的目的。

“如果不是京都也没有关系的话,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尾道?”

“丸源”的总公司是在广岛县的尾道市,那个人劝我去尾道的“丸源”工作。

就像他所察觉的那样,我在京都下车并非有什么目的。他的劝诱正合我意,于是也就顺水推舟他说:

“那就拜托了!”

同时向他点头行了一个礼。

他替我解决了票的事情,而我就跟他去了尾道。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货运工作。如果容许我说一句矫揉造作的话,这是决定佐川清个人史历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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