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福克岛上,金的身体状况开始恶化。他的痛风病再次发作,慢性支气管炎让他稍一运动便气喘吁吁。尽管如此,金还是将朗姆酒军团成员针对流放犯的行为控制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1794年,金的前军事指挥官威廉·佩特森队长接替格罗斯成为新南威尔士的代理总督,但他与英国政府的关系并没有多少改善。
现在岛上绝大部分囚犯都居住在悉尼湾定居点之外的木屋里,293个女人带着90个孩子与她们的合法伴侣或事实伴侣生活在一起。尽管金对佩特森继续从悉尼往岛上输送顽冥不化的流放犯感到愤怒,但诺福克岛上还是保留了那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军团的已婚军官们也分开来居住,常常是和他们自己的妻儿子女一起生活,只有单身汉们要么住在军营,要么住在定居点里较为偏远的指定住处。流放犯与看守之间的紧张关系是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但是金的经验和举措让这种紧张关系保持在一定的限度之内。
相比之下,皮特凯恩岛上自从1791年下半年的谋杀事件发生后,接下来的两年里人们之间的分歧与冲突愈演愈烈,尤其是叛乱者与塔希提男人之间,但是白人内部也同样存在分歧与冲突。克里斯蒂安越来越逃避现实,每天大部分时间不是在他发现的那个山洞里发呆就是独自在悬崖上徘徊。坎塔尔和麦考伊把塔希提人当成奴隶对待,稍有怠慢便无情鞭笞,不管是真的怠慢还是他们自己想象出来的。亚当斯的行为稍微好点儿。前候补少尉内德·杨和温文尔雅的威廉·布朗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暴徒,但是,不管是这几个人,还是约翰·威廉姆斯和艾萨克·马丁都没有打算勇敢地站出来抵制坎塔尔和麦考伊的行为。事实上,这些白人之间达成了一致意见:不允许塔希提人拥有自己的土地。这也是他们仅有的统一意见。
而那些塔希提女人似乎对自己的同胞沦为奴隶这件事完全无动于衷。梅纳利把麦考伊的一头猪据为己有,叛乱者的女人玛丽认定他是小偷,因此他挨了欧洲人一顿鞭子。蒂摩亚从一个白人的地里偷了几个番薯,也遭到一顿毒打。
后来,这些叛乱者习惯了对岛民的支配,他们允许岛民拿着属于白人的火器去打猎,或者抓捕那些从家里逃走而在野外自生自灭的家猪。岛民们以前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现在却要忍受白人的压迫与剥削,叛乱者们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深埋心底的怨恨与愤怒。1793年9月,他们造反了。据杨的记载,这一天大家像往常一样起居生活,要么在村里的田地里,要么在山间的番薯地里干活。有些女人则出门到悬崖边捡海鸟蛋。蒂摩亚、提塔希提和内霍非常顺利地用主人给他们打猎的武器武装了自己。
枪声响起时,艾萨克·马丁正在自家花园里干活。他还以为岛民们又猎获一头猪,兴高采烈地说:“干得好!我们今天又有一场盛宴了。”事实上,岛民们射杀了约翰·威廉姆斯,当时他正在蔬菜地里修篱笆。此时,米尔斯和麦考伊正监督着梅纳利给他们耕地,提塔希提跑过来问,能否让这个塔希提人去帮他抓猪。米尔斯和麦考伊同意了提塔希提的请求。现在这个4个叛乱者会合在一起,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袭击计划。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弗莱彻·克里斯蒂安,他们发现克里斯蒂安正在平整土地以拓宽耕地。根据杨的记载,“当时他正在……运送树根,他们走到克里斯蒂安身后,对准他后心开了一枪。克里斯蒂安倒了下去。他们用斧头砍伤了克里斯蒂安的头,任在其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尽管伤势非常严重,克里斯蒂安却没有死。麦考伊听到克里斯蒂安的呻吟,告诉了米尔斯,前枪炮军士长米尔斯却安慰他说,这只不过是“桅杆”[1]在叫克里斯蒂安的孩子回去吃中饭而已。[这时的长子索子德·奥卡托波(星期四·十月)又有了两个弟弟。]
这些波利尼西亚人聚在一起商量,已经干掉两个,还剩7个。
滑膛枪不可靠是众所周知的,他们没有把握同时击倒米尔斯和麦考伊。因此提塔希提跑去找他俩,谎称刚才看到蒂摩亚和内霍在麦考伊家偷东西。麦考伊上钩了,急忙跑回去保护自家财产。麦考伊冲进家里时,那两个土著人早已等在那里。蒂摩亚和内霍同时开枪,但都未击中。麦考伊退出屋外,梅纳利从身后扑来。麦考伊来不及思考,用力甩掉趴在身上的梅纳利,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再次装弹前纵身跳进猪圈逃跑。
米尔斯的反应异乎寻常。当麦考伊找到他时,因为种族主义的狂妄自大,他并不认为这些原住民会真的威胁到他的生命。麦考伊没有停下来争辩,而是跑去警告克里斯蒂安。米尔斯的自信用错了地方。波利尼西亚人逼近前来,用枪瞄准他开火。米尔斯踉踉跄跄跑进屋里,他们跟过来对着他的头部猛击。
死了3个,还剩6个。
瘦高的费城人艾萨克·马丁和疤脸威廉·布朗各自在自家地里干活。反叛者首先找到那个美国人,把他射杀。按照珍妮·杨的说法:“他并没有立即倒下,而是跑到离他不远的布朗家,艾萨克在那儿中了第二枪。他倒下去后,反叛者用锤子猛击他的头部,直到他断气。”[2]
他们出其不意地用石头砸中布朗,没有继续击杀,任他留在原地等死。然而反叛者打算离开时,布朗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急于逃走。“其中一个人追上他,把他拦住。”珍妮说,“布朗乞求他们高抬贵手,要不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他们可能不会杀他,因为他们答应留他一条命。其中一个拿滑膛枪的人走到他身后,开枪打死了他。”
倒下5个,还剩4个。
与此同时,麦考伊也到了克里斯蒂安家,找到的却是他的尸体。克里斯蒂安家旁边是马修·坎塔尔的地,他听到枪声,正在武装自己。麦考伊向他喊话,那些塔希提人正在往这边赶。坎塔尔派自己饱受苦难的女人萨拉去通知其他人,自己却准备逃跑。萨拉首先来到约翰·亚当斯家,建议他跟她一起回家,不过亚当斯怀疑这是给他设的圈套,特别是当他看到那4个波利尼西亚人出现在他前面时。因此亚当斯逃进了灌木丛。
此时,这些一向平和的波利尼西亚人报复的欲望在衰退。他们也没有真的打算杀死内德·杨,不管怎样,是那些曾经从他那里得到过雨露滋润的女人保护了他。这时亚当斯偷偷回到自家的番薯地里抱了一捆蔬菜,这些波利尼西亚人发现之后打伤了他。尽管四人中有两人强烈要求结果他的性命,但最终还是放了他一马。
经历了一天的恐怖屠杀,那天晚上杨搬进克里斯蒂安的房子。这栋房子比其他人的稍微大一点,配得上领导人的地位。杨还把克里斯蒂安的女人伊莎贝拉拖到自己的床上,不过伊莎贝拉也心甘情愿,后来还有威廉·布朗的女人。在他的安排下,亚当斯得到治疗。子弹从亚当斯的右肩进入,穿过喉咙。
现在我们来盘点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次杀戮意味着一次性别再平衡。杨的前情人苏珊娜现在可供其他塔希提人来挑选,蒂摩亚选中了她。但坎塔尔和麦考伊还在林子里躲着,他俩的女人不愿意屈尊将就做提塔希提和梅纳利的情人。在这次暴动中,因为自己的角色,梅纳利明显感觉自己没有获得任何好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的憋屈变为满腔怒火。一天晚上,正当蒂摩亚吹着笛子向苏珊娜求爱时,梅纳利从树下的灌木丛中跳出来,开枪打死了自己的情敌。提塔希提表示抗议,梅纳利威胁说要把他也一起杀了。
现在女人们开始参与决策。梅纳利不听约束,她们威胁说如果他不滚出去,就处理他。杨用武器支持她们,而剩下的波利尼西亚人——半大小子内霍和提塔希提——也非常乐意看着他离开。一天,梅纳利在林子里碰到受伤的麦考伊和坎塔尔,他们时不时对村子发动袭击,从高处射击那些波利尼西亚男人。
女人们又聚在一起。这样的状况必须解决。按照珍妮·杨的说法,她们决定派坎塔尔的女人萨拉和珍妮去跟林子里的白人接触。“(我们)强烈建议他们杀了(梅纳利)。”珍妮说,“他们那天晚上就动手了。”内霍和提塔希提没有意识到这些女人改变了效忠对象,出发去刺杀坎塔尔和麦考伊,然后回到杨的房间来谎称他们又一次刺伤了麦考伊。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女人知道实情,因为她们和这些白人保持着联系。然而她们仍然假装支持这两个人的行动,并且安排第二天在杨的房子里开会讨论。
这两个年轻的塔希提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死到临头。事实上,在接下来的那一天,他俩没有一点警惕之心,其中一个仰卧在杨家的地板上,另一个则静静地坐在外面,这时伊莎贝拉对杨点了点头。与此同时,西印度群岛人爱德华·杨射杀了坐在外面的那个塔希提人,苏珊娜则用斧子劈开了躺在地上的同胞的头。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了:塔希提男人一个也没了,只剩4个白人。
坎塔尔和麦考伊回到定居点,大约一个月后亚当斯伤好复原。那些女人把死人的头颅割下来,尸体掩埋。在他们曾经的伴侣的坚持下,5个白人的头骨保存下来,这些可怕的东西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可怕事件,但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它们具有精神上的意义。
白人解除了来自下属塔希提人的威胁,很快又面临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局面。现在幸存下来的男人只有4个,而女人有9个。一旦发生点事,她们愿意而且有能力用斧头来解决问题。4个男人中,只有杨一个人获得了一点真爱,然而即使是他,当他坚持要埋掉这些头骨时,也失宠了。(www.xing528.com)
珍妮有段时间曾委身于亚当斯和杨,现在却领着一群女人继续着堂吉诃德的事业,准备打造一艘船回塔希提岛。她们要求男人们协助造船,珍妮把自己的房子扒了用来建造船的框架,而这个房子原来就是用“邦蒂号”的木板盖的。据杨的记载,下水后,两三个碎浪打在舷侧,船就散架了。所有补给品都泡进水里了,不过这些女人至少还有能力游回岸上。
杨说,这些女人仍然对“她们的现状非常不满;可能与她们的从属地位不无关系,因为麦考伊和坎塔尔时不时会揍她们一顿”。现在看来,这两个人几近疯狂。杨说,在和这些女人的交往中,他建议“不要大笑,不能开玩笑,也不要给任何女孩赠送任何东西”[3]。
1794年10月3日,白人男子举行宴会庆祝战胜波利尼西亚人一周年。这时,麦考伊用他在苏格兰酒厂学会的技术,用甘蔗酿酒,但他几乎没有成功过。尽管如此,他们在宴会上仍然为这毫无成就而干杯,并且决定过一种新的和谐生活。然而,一个月后,杨得知(可能是从伊莎贝拉那里)塔希提女人正在酝酿一个计划,在男人熟睡时杀掉他们。他们迅速召集会议,决定不对这些女人首先使用暴力。杨说:“我们没有忘记她们的行为;我们达成一致意见,谁第一个行为不轨就处死她;只要有人胡来,惩罚就要持续下去,直到我们发现她们的真实意图。”
现在男女之间的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有些女人离开定居点,到岛上其他地方去生活,还带走了滑膛枪和一些其他武器。然而,一大帮孩子——至少有12个——需要照顾,女人们的生活难以为继,慢慢又搬了回来。有的与男人生活在一起,有的明面上一个人生活,但一旦有情欲就随时准备找男人发生关系。这是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在接下来的四年里,他们一直这样生活。但是,到1798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威廉·麦考伊用当地产的一种山茶树根做实验,最终取得了成功。是年4月,他用蒸馏法生产出第一瓶酒精含量颇高的酒。
***
诺福克岛的菲利普·吉德利·金和他的海军同事约翰·亨特也深受岛上的酒鬼困扰,后者从1795年9月开始接任新南威尔士的总督之职。朗姆酒军团的嗜酒习气已经扩散到整个殖民地,酒成为殖民地的主要硬通货。是年9月11日亨特正式接替威廉·佩特森成为新南威尔士总督,他发现这个仅有3211人的流放地,其中流放犯就超过1900人,其他人则几乎全部是军人或行政管理人员,只有少量刑满释放者和十来个自由民。
金已经成功游说议员让他担任副总督之职,他的候选也得到了菲利普总督的热情支持。然而,亨特颇受海军上将、勋爵、海军大臣豪的青睐,尽管他驭下的船只屡次受损,似乎已成习惯,他职业生涯里毁掉的船只已达四艘,包括“天狼星号”。而且,早在第一舰队时,他就被内定为菲利普总督的潜在接班人,即如果什么悲剧降临到总督头上,他就是顺位继承人。
值得慰藉的是,比金大了20多岁的亨特对诺福克岛上的情况很了解。“天狼星号”沉没后,他在诺福克岛待了11个月,并且设计了瀑布湾的登陆场。不管怎样,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在新南威尔士担任更繁重的任务,他的痛风病又一次发作,痛苦得“胸和肺几乎挤到了一起”,同时他还受到持续不断的腹痛折磨。事实上,亨特到达4个月以后,金就申请返回英格兰休病假。总督对他的境遇表示体谅,因此他在1796年10月休假离开了诺福克岛。金回来之前,亨特任命37岁的约翰·汤森船长担任诺福克殖民地的代理副总督。事实上,金此生再未回到诺福克岛。
和他的军中同僚不同,汤森回避朗姆酒交易。他患有选择性耳聋,因此他在岛上的日子里,这里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汤森似乎是一个狂热的共济会会员,在他的统治下,新南威尔士殖民地上第一座共济会礼拜堂建立起来。汤森在诺福克岛最大的成就就是在艾米丽湾的环礁湖造了一艘单桅帆船。1789年,马修·弗林德斯驾驶这艘船绕着范迪门地转了一圈。
汤森与亨特的关系迅速恶化,他向3个国务大臣之一的波特兰勋爵控诉总督的领导,说亨特办事拖拉。事实上,汤森也受到同样的指控。他个人不像金那样对这个殖民地一往情深,在他的统治下,这里逐渐走向衰落,管理松懈,盗窃事件频发,士兵盘剥治下的流放犯。金从流放犯中发掘了一名教师,名叫托马斯·麦奎因,为他建了一所学校,并积极支持他的工作。汤森这个王老五对学校毫不上心,麦奎因不久又恋上了朗姆酒瓶子,学校纪律一塌糊涂。汤森离开时,学校已快要关闭了。
1800年继任者到任前,这些都还只是诺福克岛上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事实上,相比之下,岛上居民回顾金和汤森的统治时,发现自己简直生活在极乐世界。他们对即将到来的虐待狂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个人就是恶贯满盈的约瑟夫·福沃。
世纪之交的皮特凯恩岛,一个新政权也即将建立。但这里的政权更替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决定政权更替的日子在1798年4月,麦考伊完善了用山茶树蒸馏“烈酒”的方法。自此以后,他、亚当斯和坎塔尔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杨加入他们的行列则事出偶然,不过杨后来喝酒有所节制,他说有些女人也投身酒海,纵情享受。他们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孩子,整天在公开场合寻欢作乐,纵欲无度。他们衣不蔽体、赤身肉搏,抛却一切礼义廉耻,只要高兴随时随地可以翻身上马。坎塔尔性欲旺盛,无论是烂醉还是清醒,都要找女人发泄。一旦遭拒则勃然大怒,拳脚相交,无论是谁,稍有忤逆则遭到虐待拷打,他甚至把萨拉的一只耳朵咬了下来,而这个女人还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最喜欢的玩物。
麦考伊的精神错乱更甚从前。在茫茫大海中,这个岛屿不过是一个微小的点,狂风肆虐、暴雨冲刷、与世隔绝,等待有人来发掘和认识、永远孤立无援,这个略通文墨的苏格兰酿酒师全身心投入酿酒事业中。按照亚当斯的说法,后来麦考伊事先特意把自己的手脚捆起来,再绑上石头以增加重量,然后面朝大海纵身跃下悬崖。然而,在麦考伊自己的日记中,亚当斯完全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可能是麦考伊的同胞合伙杀害了他,嫌疑最大的当属亚当斯和坎塔尔,因为到那时杨已被肺结核折磨得虚弱不堪。
坎塔尔的女人萨拉也坠崖而亡,依据杨的说法,她当时正在捡鸟蛋。不管怎么说,萨拉的苦难日子结束了。之后坎塔尔要求苏珊娜来顶替萨拉的位置,她是杨的两个女人之一,相对年轻漂亮。然而那时岛上最少还有5个女人没有归属。实际上,苏珊娜很可能也在酗酒作乐,因为她就是在那期间怀孕的,还打算给孩子取名为爱德华·坎塔尔。杨断然拒绝了坎塔尔和苏珊娜的要求。坎塔尔接下来又找亚当斯要女人,也遭到拒绝。
坎塔尔威胁杨说,如果他不答应就要他两人的命。这时杨的健康状况不断恶化,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健壮如牛的坎塔尔,因此决定和亚当斯联手除掉坎塔尔。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血花四溅、惨叫连连的血腥场面永远印在目睹这一幕的孩子们的脑海里。亚当斯和杨把坎塔尔诱骗到亚当斯家,用酒把他灌醉。时机成熟,他们举起两柄小斧朝他的脑袋和脖子砍去。斧头砍入坎塔尔的四肢和头骨,他挣扎着求生,爬起来尖叫、敲打门窗,血花溅洒到墙上。他倒在血泊中,血水在“邦蒂号”甲板做成的地板上流淌。
这次事件后不久,爱德华·杨也追随他的同胞而去,1800年初,肺结核要了他的命。现在岛上只剩下一个男人:约翰·亚当斯,即以前的二等水兵亚历山大·斯密斯。和他在一起的还有9个女人和20个孩子,他们的父亲分别是暴动者克里斯蒂安、米尔斯、麦考伊、杨、坎塔尔和亚当斯。孩子们的姓名是根据推测的父亲取的,因为岛上混乱的性关系,很难确定他们的亲生父亲是谁,后来就形成了皮特凯恩岛社群繁殖的基因库,这也决定了诺福克岛人群的独特特征。
【注释】
[1]“桅杆”是克里斯蒂安现任妻子伊莎贝拉的前夫,与克里斯蒂安一家生活在一起。
[2]Lummis,Trevor,Pitcairn Island,p.66
[3]Lummis,Trevor,Pitcairn Island,p.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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