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营造林：近代中国农业结构演变研究成果

1898年戊戌变法后，维新思潮风靡一时，许多有识之士主张发展实业，提倡植树造林。辛亥革命以后，植树造林比以往更受重视，朝野人士纷纷宣传、提倡。1915年，北洋政府农商部倡导植树造林活动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并把每年的清明节定为植树节。农商总长周自齐曾率领农商部全体职员到北京西山植树。1916年清明节，中国第一个植树节，在北京颐和园北的薛家山举行了盛大的典礼，当天栽植了侧柏树数千株。从此以后，每年清明节，全国各地政府、机关、团体、学校人员都参加植树活动。

北伐以后，国民党政府取代了北洋政府，首都由北京迁至南京。在北京附近，清明节为植树的最适宜时期，而在南京一带则过晚，同时为纪念总理孙中山，1928年4月，国民政府废除并停止了北洋政府清明节植树的规定，确定每年的3月12日（即孙中山逝世纪念日）为标志日，开展植树造林活动。

1929年2月，农矿部规定每年3月11—16日为造林运动宣传周。1930年，造林运动宣传周期间，农矿部将林学家陈嵘、凌道扬、姚传法、张海秋、皮作琼等人撰写的宣传林业的文章印刷散发。中央大学农学院和金陵大学农林科的学生组织了45个植树造林宣传队，在南京城区和郊区开展宣传植树活动。这一年，广东省建设厅农林局的宣传声势也很大，先后编印了《松树造林法》《桉树造林法》《苦楝造林法》《樟树造林法》《油桐造林法》《广东领荒造林须知》《路树须知》《森林保护须知》《广东省暂行森林法规汇编》等小册子，免费散发，向民众宣传植树造林的好处、技术和有关规定。

据不完全统计，1932—1933年全国所植中山纪念林的数量见表8-2。1943年2月，国民党政府行政院发布了《植树节举行造林运动办法》，规定首都和各省、县于每年3月12日举行植树节仪式，讲演植树造林、保林常识，并开展植树竞赛。所植树木由当地林业机关负责经营抚育成林。

表8-2　1932—1933年全国种植中山纪念林

资料来源：索景炎.两年来林业界（二十一、二十二两年）[J].中华农学会报，1934：129-130.

抗日战争以前，各地通过荒山荒地植树造林，扩大了林业生产的范围。据实业部统计，1929—1935年，全国各省共完成造林13 766 874公亩，植树566 822 841株（详见表8-3）。

表8-3　抗日战争前全国造林统计表(www.xing528.com)

资料来源：1937年第2期的《实业月刊》。

抗战时期，国库吃紧，发展林业的经费不足，国有林场的造林活动停滞不前。秦岭、洮河、大渡河、金沙江、雅砻江、祁连山、小陇山等国有林区管理处，仅育苗158万株，造林80万株；先后设立的四个经济林场仅育苗1 190万株，造林382万株。[9]为解决战争期间军用核桃木的需求，1939年国民政府军政部兵工署与西北农学院商定，联合设立国防林场，合约期定为五年，由军政部兵工署拨给经费，西北农学院负责技术指导，营造核桃林。总办事处设陕西武功张家冈，办了两个分场。陕西宝鸡黄牛铺国防林分场，1940—1944年开辟苗圃148.17亩，在北大山、东大山、瓦窑沟、马皮梁、石山沟、老虎沟、东河坝等处栽植核桃树952.4亩，143 985株，成活率达80%。陕西眉县国防林分场，1941年利用西北农学院眉县林场的苗圃地140亩栽植核桃树338 513株，在斜峪关的磨石东沟、磨石西沟、金沙沟栽植48 884株，成活29 067株。抗日战争时期，各省育苗造林的数量都不多。据农林部档案资料，全国育苗造林情况见表8-4。

表8-4　抗日战争时期全国育苗造林统计

续表

资料来源：农林部林业司.中国之林业[M].南京：农林部林业司，1947：34-46.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营造林稍有开展。1947年，农林部中央林业实验所在南京紫金山北坡育苗造林。育成苗木有法国梧桐2万株，美国白杨1万株，刺槐3万株，垂柳4 000株，乌桕1万株，女贞4万株，合欢2 000株，其他树种8万多株。植苗造林，马尾松10万株，黑松5 000株，麻栎3 000株，刺槐6 000株。直播麻栎100亩，栽植竹林20亩。[10]1948年春，该所及其所属林场在南京附近荒山造林9 523 520株，27 627亩。行政院处理美国救济物资委员会曾拨给经费286 400万元，用于工赈造林，雇用难民600多人，造林一个月，共造林7 208 930株，面积24 438亩。[11]

除了造用材林和特用经济林之外，还开展有保安林、兵工造林等造林活动。国民党政府虽然号召为纪念孙中山开展植树造林活动，但未采取切实的措施。虽有一些林业学者和林业学校师生大力宣传，但人民群众并未真正发动起来，尤其是这项活动只在城市开展而未在广大农村开展，所以每年植树数量有限。植树时种植质量不好，苗木质量不好，保管不好，种植以后又无人抚育保护，造林地杂草丛生，又遭牛羊践踏，顽童攀折，因而难以成林。许多县份，每年植树节在原地植树，造林地每年只增加几株枯苗，而蓬蒿遍地，荆棘满目。每年劳民伤财，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