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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政府和拿破仑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影响

时间:2023-08-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还有一支军队被交给了年轻的拿破仑,这支军队由约四万精兵组成,但物资奇缺。几天后,拿破仑就成功抵达了都灵。虽然可能会对法兰西政策有利,但拿破仑拒绝将撒丁王国革命化。之后,拿破仑立即全力对抗奥地利军队。显然,拿破仑认为奥地利是法兰西在意大利境内唯一真正重要的敌人。但拿破仑留下来的目的只是壮大法军力量。成功胁迫惊恐的帕尔马公爵费迪南和摩德纳公爵埃尔克雷三世投降后,拿破仑率军直奔阿迪杰河沿线。

督政府和拿破仑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影响

在接下来的历史阶段,对内衰弱无力的法兰西大革命,对外却战胜了外敌。最终,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转而征服国外。直到遭遇一次意外失败,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扩张才停止,在曾经受它恩惠的军队的铁骑下分崩离析。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这些年的国内形势中,我们看到了削弱革命热情的力量是如何增强的,明白了“刀剑下面出真理”的规律。在这样一个政府制度下——事实上,它虽然并非如追求成功者所描述的那样一文不值,但其成员也的确没有什么显著的才干,而是因相互分裂而声名扫地——各党派之间的纷争变得更无理,人民获得安宁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最后,在长时间的暴力和不可靠决策的影响下,再加上民族危机的推动,国家落入了一名伟大的士兵手中。在社会繁荣的背景下,在革命新生群体巩固自身利益的迫切需求下,这个社会剧变常见的圆满结局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这是由屈服于权力和军事名望的民族倾向引起的,更是由被全法兰西人民视为捍卫者而仰望的那位杰出士兵的辉煌成就和天赋带来的。虽然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衰落引起了政治思想家的极大兴趣,但此时,历史却把主要的注意力转向了大革命在国外的进程以及它与欧洲古老势力的对抗。在那里,我们看到了1789年的思想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果断,但也推动并加快了法军的进步,即使在失败和灾难的时刻,其影响力也丝毫未减。在那里,我们还看到,战争如何在多事之秋呈现出更丰富壮丽的一面并展示出军队指挥官天才般的灵感。当拿破仑出场时,我们注意到他是如何扩大了法兰西的征战范围,并改变了法兰西的革命外交政策

弗朗西斯-诺埃尔·巴勃夫

热月事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内部出现了几起引人注目的事变。我们已经看到,几个区的起义被镇压下去了,反对党也被平息了。虽然叛乱分子因此变得更大胆,但他们为发动叛乱而做出的努力并没有什么效果,以狂热分子弗朗西斯-诺埃尔·巴勃夫为首的雅各宾派的阴谋诡计终究是一场空。另一起事变是袭击旺代海岸。霍赫的政策已经结出硕果,虽然西方国家安定的表象下潜伏着危险因素,但它们仍然服从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意志,处于休整时期。虽然绝大多数的新当选代表不倾向于共和主义的观点,但国民公会的旧成员在新的立法机构中仍占据了优势地位。目前的普遍愿望是维持1795年的稳定。督政府[1]虽然不如元老院那么温和,而且实际上完全由支持判处路易十六死刑的人组成,但无论如何,督政府内部暂时相互支持,并与国家代表站在同一阵线。尽管督政府成员都不是有显著名声的人——除了拉扎尔·卡诺,但他们在制定政策时却相当精于人事,而非道德败坏。事实上,在国家财政状况疲软的情况下,督政府也曾使用过雅各宾式的权宜之计,比如,暂时向富人强行征税,甚至有几个月不得不采取专断制度以便为军队征用物资。尽管在当时的情况下采用这些措施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些措施很快就被放弃了。而过去的暴政也不能完全归因于督政府,这是不公平的。虽然看起来并不那么公正,但同样的理由也可以用来解释另一个惊人的严重指令:避免财政危机的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之后,经过元老院的同意,督政府剥夺了指券的票面价值,并规定在所有公共和私人交易中,只能根据其估算的实际价值进行交易。因此,不久之后,这种贬值了的货币就完全从流通领域消失了。货币严重贬值并退出流通,这种情况的另一个名称是“国家破产”。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没有好的办法可以挽回无数钞票的价值,国家更不可能立足于毫无价值的废纸之上。无论如何,过去的邪恶政策不应由此时的掌权者来负责。放弃革命时代的最后手段不会造成普遍的不满,所造成的动荡也远不像小威廉·皮特先生和其他人所认为的那样剧烈、严重。我们看到,指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是一种交易媒介,所有一般的商业往来都考虑到了它的贬值。这纸指令造成的最终损失其实相对较小,因为指券在那时已经几乎等同于废纸了。指券制度的目的是减少和避免偿还固定债务,以及用在投机炒作领域以便最大限度地转移财产。不过,这些危机现在已经过去,而且因指券制度的残酷且不公正的后果而受影响最大的是各个阶层的人民而不是国家。

法军在意大利海岸的洛阿诺赢得胜利

1796年,为了继续对外战争,法军进行了热火朝天的战事准备工作。法军在1795年的最后几个月中的军事行动基本上是失败的,因为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被赶出了美因茨,而让-查尔斯·皮舍格吕的对敌方式似有叛国之嫌。尽管法军在意大利海岸的洛阿诺赢得了胜利,但对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来说,运气已经大不如前。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和让-维克多·马利·莫罗指挥下的两支大军莱茵河中游兵分两路,大肆入侵神圣罗马帝国西部。还有一支军队被交给了年轻的拿破仑,这支军队由约四万精兵组成,但物资奇缺。从热那亚尼斯的海岸早已被拿破仑占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在这里,拿破仑遭遇了更强大的奥地利和皮埃蒙特的军队。莱茵河周边成了主要战场。然而,天才的力量改变了战况。1796年4月初,拿破仑获得了法军的指挥权,并在随后的行动中显示了出众的才华。通过佯动成功迷惑对手后,拿破仑迅速突破了对方过于庞大的主力军,并在一系列精彩的交战中将奥地利军队和皮埃蒙特军队分散开,分别击破并迫使他们按自己所设定的路线撤退。正如拿破仑本人所说的,他“推翻了热那亚的阿尔卑斯山”。几天后,拿破仑就成功抵达了都灵。如今,他与撒丁国王维克托·阿玛迪斯三世达成了休战协议,不仅把皮埃蒙特要塞紧握在手中,而且还能保证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时刻保持联系。虽然可能会对法兰西政策有利,但拿破仑拒绝将撒丁王国革命化。之后,拿破仑立即全力对抗奥地利军队。显然,拿破仑认为奥地利是法兰西在意大利境内唯一真正重要的敌人。拿破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对手约翰·彼得·博利厄前面占领了波河。在洛迪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后,拿破仑进入米兰,越过了伦巴第。奥地利的指挥官根本无法抗衡这样勇猛的对手,更何况在每次战斗中奥军都处于寡不敌众的劣势。在米兰,拿破仑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米兰公民厌恶奥地利的枷锁,并倾向于新的法则。但拿破仑留下来的目的只是壮大法军力量。成功胁迫惊恐的帕尔马公爵费迪南和摩德纳公爵埃尔克雷三世投降后,拿破仑率军直奔阿迪杰河沿线。凭着真正的军事洞察力,拿破仑将此地规划为对抗奥地利军队的真正战区,以实现夺取意大利的目的。拿破仑将约翰·彼得·博利厄逼至明乔河以外,迫使他撤回到提洛尔以北,并于1796年6月初围攻了曼图亚。拿破仑行事谨慎、态度坚定,拒绝服从拉扎尔·卡诺所下达的进攻罗马的命令,因为这将给法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进而引发无法挽回的灾难。

拿破仑在洛迪指挥作战

帕尔马公爵费迪南

摩德纳公爵埃尔克雷三世

虽然拿破仑的这次胜利是伟大的,但维也纳内阁并没有为此感到不知所措,而是竭尽全力修复失败所造成的后果。众所周知,意大利境内的法军人数很少,人们并未认识到法军之所以能取得成功是由于伟大的指挥官的领导才华。人们普遍认为,这是注定要发生的灾难,就像曼图亚一样,意大利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推向了危险中。约翰·彼得·博利厄的残兵败将得到了莱茵河地区的奥地利军队的大力支援。1796年7月的最后几天,著名老将维尔姆泽带着一支军队——这支军队的实力强大到足以解放曼图亚——试图打败法军。然而,伟大战争领袖的独特标志之一就是反应迅速。拿破仑抢占先机,阻止了奥地利军队的行动,片刻间便解除了曼图亚之围。就在这时,拿破仑遇到了正沿着加尔达湖两岸发动袭击的奥地利军队。于是,拿破仑介入对手的两路部队之间,在洛纳托和卡斯蒂莫纳将对手击败。然后,他回过头来,追赶溃败的袭击者,大胆地迈向了提洛尔边境,并通过一次大胆而迅速的出兵将维尔姆泽赶入了布伦塔隘口。尽管顽强的维尔姆泽以迂回之术进入了曼图亚,但他所领导的这支英勇的军队却损失大半。奥地利政府仍然坚持不懈,派约瑟夫·阿尔温奇指挥着一支新部队再次对准拿破仑的军队,并坚定地认为在这样不懈的努力下,拿破仑终将失败。这次袭击非常危险,奥地利军队虽然力量分散,却突破了法军的一个主要阵地。而拿破仑所率领的法军主力部队,几乎是从阿迪杰河中艰难地走出来的。然而,约瑟夫·阿尔温奇在这一决定性的时刻停了下来。拿破仑灵活地绕到约瑟夫·阿尔温奇的后方,显示出了极大的智慧。双方在阿尔科莱的堤坝进行了一场艰难的持久战。最终,胜利落在法军手中。不过,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约瑟夫·阿尔温奇招募新兵,重整旗鼓,再次进军阿迪杰河。决定性的冲突发生在1797年1月14日。奥地利军队再次被分裂阻挡,在加尔达湖东岸的里沃利被击溃。这场战役结束后,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几天后,曼图亚重新开城,拿破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战场中心,歼灭了奥地利的三支军队,每一支都比法军更强大。

拿破仑率军在卡斯蒂莫纳作战

约瑟夫·阿尔温奇

由于这场辉煌的战役,拿破仑的声誉达到了巅峰。这在一定程度上归因于法兰西大革命的影响,而更多的是因为年轻的领导人在战场上表现出的非凡指挥能力。在这场大规模的战争中,拿破仑展示了一位伟大的将领应具备的一切品质——睿智、决心、勇气、活力、对战区行动的完美认识以及在战场上安排兵力的技巧,所有这些都令拙劣的对手彻底没了头绪。拿破仑的成功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体现了其战略战术中的个人风格,导致战况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那就是道路的开拓。道路的开拓令拿破仑可以比前一个时代的将军更迅速地行军。农牧业已经取得巨大发展,军队往往可以就地获得物资。过去,军队主要依靠仓库提供物资,再加上被要塞和障碍拖累,行军缓慢。这种旧体制已经过时。而迅速大胆的攻击、绝妙的调兵,再加上军队可以就地获得生活物资,这种体制比以往更实用。虽然早已有人意识到了这几点,但拿破仑却是第一个完全掌握并有效利用这套道理的人。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拿破仑用这些新原则指挥着部队。虽然还有其他辅助原因,但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拿破仑为何能屡次成功地让对手按照他所计划的路线撤退。拿破仑除了在这次值得纪念的艰苦战争中表现出了士兵的优秀品质之外,还证明了自己非凡的治国才能。以法军为中心,拿破仑对革命思想宣传活动进行了秘密镇压[2]。我们看到,拿破仑因政治原因拒绝推翻撒丁王国的王权。而且令军官们惊讶不已的是,拿破仑不久后同教皇庇护六世和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三世进行了谈判,并以一种反革命的、外交的方式自称为革命的敌人。显而易见,一个新的领袖已经出现了。无论善恶,他与自由和人权毫无共鸣,至今仍是法兰西共和国加强对外影响力的有力杠杆

拿破仑率领的法军在阿尔科莱战胜奥地利军队

拿破仑率领的法军在里沃利击溃奥地利军队

拿破仑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曼图亚接受对手的投降

教皇庇护六世(www.xing528.com)

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三世

同时,莱茵河边界以外发生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战役。继拉扎尔·卡诺的错误计划之后,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和让-维克多·马利·莫罗进入了德意志境内,因地域广阔而兵分两路,一个沿着图林根山脉移动,另一个绕过黑森林的边缘行进。尽管两军实力相当,但年轻的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却退缩了。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与让-维克多·马利·莫罗在多瑙河上游附近的内雷斯海姆进行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战斗。然而,尽管法兰西将军们行动迟缓且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可能会会合,而且法军现在只有几支分散的队伍,但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还是嗅到了危险,并派出一支部队来牵制让-维克多·马利·莫罗。随后,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进军攻击与让-维克多·马利·莫罗分开了的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模仿了拿破仑在意大利战场上的战术。然而,奥地利指挥官的布署与更强大的对手拿破仑所展现出的完美的技巧和充沛的精力相比,仍遥不可及。事实上,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被一步步打败,退到了莱茵河,但并没有遇到对手强有力的追击,而是相当安全地回到了法军的冬季营地。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战败后,让-维克多·马利·莫罗摆脱了窘境,通过斯瓦比亚的阿尔卑斯山的错综难行的峡谷和岩石峭壁进行撤退。这是一次明智的撤退行动。失去援助的让-维克多·马利·莫罗遭到了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严酷的打击,导致部队几乎被摧毁,但实际上让-维克多·马利·莫罗最终还是赶走了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德意志虽然摆脱了法兰西入侵者,但也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就。这次战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无论军事理念如何优秀,都必须得到很好的执行才能取得显著的成果。然而,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获得了应得的美名,拉扎尔·卡诺的错误也被察觉。而当年的事件证明,战争艺术与其他艺术一样,在相似的条件下,不同的将领会实施相同的战略,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让-维克多·马利·莫罗

拿破仑在阿迪杰河征战时,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国内状况并没有任何改善。随着时间的消逝,恐怖统治的影响削弱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逐渐繁荣起来了;大城市压力也减轻了,税收也开始趋于稳定。在纸币制度的过渡时期,财政难免紧张起来,雅各宾派遗留的那部分债务还没有付清,国库管理不善——宪法甚至剥夺了行政机关对国库的管理权。法兰西国内怨声四起,苦难中不断地转化成仇恨,危及国家安全。随着葡月革命渐渐远去,保皇党和反共和党的力量增强了。这些党派除了吸收了许多对现实失望和不满的人外——革命时期从不缺乏这类人,还吸收了许多富有的新贵族——这些人并非真正拥有共和思想,真正渴望的是安静与享乐。督政府内部也出现了分歧,五个人中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拉扎尔·卡诺——对在政府中占多数的国民公会旧成员产生了反感。总之,在共和国的理想模式中,无论温和与否,分歧是必不可少的。由于1795年强制执行的限制措施被取消了,所以在1797年的选举中,很多被称作“国民公会人”的人被撤换了,他们与其他持反对观点的代表一起组成了立法机构。这种做法无疑加剧了派系纷争。现在,保皇党和反共和党开始维护自己的权力,政府反对党也得到了众多鲁莽的阴谋诡计的支持。让-查尔斯·皮舍格吕——尽管他的叛国罪尚未被揭穿,但他的保皇倾向是公开的——成了这些不光彩的阴谋的总策划者。这类阴谋是革命时代不可避免的产物。总之,反对党虽然反对国家的剧烈变化,但也支持了策划者的阴谋。拒绝宣誓的教士和长期流亡的移民贵族很快就开始了自由回归,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交战的列强安排了不计其数的特务,这些特务与反对党保持着联系。复辟波旁王朝的大树已经扎根,即将由旺代起义拉开大幕。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三位坚持现有秩序的督政官单枪匹马向其他力量寻求援助。这些力量不仅要足够强大以便对局势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同时还要支持政府,或者至少不反对政府。拉扎尔·奥什向首都派出了一支七万人组成的武装部队,拿破仑调派皮埃尔·奥热罗为这七万士兵的指挥官,以便实施预定的计划。1797年9月4日,正在杜伊勒里宫举行例会的元老院再次被士兵包围。几个小时内,大部分反动党代表被监禁,其席位也被剥夺。而以让-查尔斯·皮舍格吕为首的主要阴谋策划者则被流放国外。立法机构成员被削减和净化,得以保留的成员爽快地投票通过了决议。决议决定将众多嫌疑人流放,其中,一位反对党的督政官名列其中,而拉扎尔·卡诺则有幸逃脱了。这次事件被称为果月[3]政变。共和党的胜利在当时看来是全面而完整的。但它和其他类似暴力事件的成功只能加速已经在全国各地崭露头角的军事统治。这标志着巴黎民众日益厌倦了失败的政治变革和交战各派的明争暗斗,并对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危亡和暂时成功持消极漠视态度。

皮埃尔·奥热罗

在果月政变中,士兵包围在杜伊勒里宫举行例会的长老议会

其间,拿破仑一直致力于扩大法兰西在意大利半岛的势力范围,并通过短暂却精彩的战役结束了与奥地利的战争。法军在波河的首次胜利令亚平宁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的国家都激动不已。尽管有大量分歧,但民族革命激情使法军在许多地方备受欢迎,然而所谓的解放者的暴行,特别是将抢劫来的艺术品当作战利品送到巴黎的博物馆,则不止一次导致了愤怒的起义。1796年全面胜利后,群众的怨言更明显了。尽管威尼斯的老贵族仍然对法兰西人的观念持有敌意,但摩德纳人,即教皇的臣民和伦巴第的伟大人民,却奋起反抗令人厌恶的外国统治者,并依附于胜利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已经拥有强大力量的拿破仑巧妙地把这个运动转变成了自身优势,同时也是督政府的优势。作为保护罗马及其邻近省份的酬谢,拿破仑从教皇那里得到了广阔的领土。在征收到大量财富后,拿破仑给予或承诺给予附属地或占领地的意大利人以“自由”。但他仍然坚定不移地实行和解策略和适度革命的政策。尽管拿破仑视意大利国家及其主权为自身的目标或直接政治利益,而不是基于对共和理念的考虑,但据研究,他并不赞同被他蔑称为“群众”的人,并完全鄙视他们的希望和激情。同时,拿破仑的军队大部分是从法兰西各地招募来的,已经变得非常强大。1797年春,拿破仑再次出征。尽管卡尔大公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做了勇敢的抵抗,但奥地利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拿破仑的进攻,拿破仑横扫了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脉地区,并迅速越过神圣罗马帝国的山丘地带赶赴维也纳。1797年10月18日,在奥地利首都人民的见证下,拿破仑与奥地利签署了停战协议。在以相当少的兵力征服了从瓦尔省到多瑙河的地区并破坏了奥地利君主制的力量后,拿破仑在几个月内就制定了和平条款。根据《坎波福尔米奥条约》,奥地利将比利时割让给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作为帝国首脑的拿破仑同意割让坐落在莱茵河法兰西沿岸的神圣罗马帝国各地区,同意伦巴第和几个毗邻的国家组成法属奇萨尔皮尼共和国。尽管遭到了督政府的抗议,但作为回报,拿破仑还是放弃了威尼斯。他的这种行为极具个性。在阿迪杰河时,威尼斯的寡头统治就已经是拿破仑的眼中钉肉中刺。当拿破仑兵赴神圣罗马帝国阿尔卑斯山时,威尼斯曾在后方发动起义。不过,早在《坎波福尔米奥条约》签订之前,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就已经成了一个服从权威的民主国家。尽管如此,拿破仑故意牺牲了曾经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盟友的国家和人民,以便如他所宣称的那样,在过去的欧洲反法同盟之间播撒分歧。除了那些实力增强了的国家之外,反法同盟反对将威尼斯划归奥地利。这一行为并不像有些历史学家描述的那么不堪,但这个政策尽管富有成效,却诡计多端、自私利己,违背了所有的革命誓言。

这样一来,这位二十七岁的青年击败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在欧洲大陆上所畏惧的唯一敌人奥地利,巩固并极大地扩张了领地,为法军赢得了前所未有的荣耀。被认为已达权力巅峰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已然得到了对手神圣罗马帝国的承认。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影响从阿迪杰扩大到特塞尔,黎塞留公爵阿尔芒·普莱西曾经认为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终于彻底地实现了。民众热情洋溢,向在战场上做出伟大贡献的士兵致敬。以前几乎无人知晓的拿破仑,如今成了每个法兰西人口中的奇迹。欧洲对这位年轻的征服者所取得的非凡成就也感到惊讶不已,惊讶中还混合着真诚的赞美。皮埃蒙特、奥地利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外交家在拿破仑身上看到一种对欧洲古老大国和旧秩序的同情。这些外交家中有人曾说,濒临毁灭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将军不会那么温和。拿破仑以优雅、礼貌的态度对待被击败的对手,曾向士兵们和想要取悦的政治家们展示了他那如有魔力的迷人魅力。因此,即使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最坚定的敌人,也尊重他、赞扬他。解放了的意大利人将他视为拯救者,他所属的民族更是对他爱戴有加。

拿破仑横扫意大利

被荣誉的光环包围的拿破仑,离开了意大利回到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神圣罗马帝国的各成员国正在拉施塔特讨论《坎波福尔米奥条约》之后必然迎来的和平。在拉施塔特稍作停留之后,拿破仑悄悄地回到了巴黎那个温暖的家。当初,他离开家时还是个无名小卒;如今,他受到了路易十四时代以来从未见过的热烈欢迎。但不知是个人喜好还是事先策划,拿破仑避开了公众的目光,似乎在寻求安宁。一连串的辉煌照耀着首都,与前几年的荣誉形成鲜明对比。汹涌的人潮庆祝拿破仑的伟大功绩,人们眼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尔科莱和里沃利的征服者——拿破仑。这一情景如同罗马共和国古老节日的盛况,只是多了几分现代的奢华。这位年轻的英雄似乎能用他的利剑改变国运。面对拿破仑的强大影响力,一个分裂的、虚弱的革命政府及昏庸的首脑们还能抵抗多久呢?这个光荣的化身在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徘徊已久,他们还能共存多久呢?

【注释】

[1]这里是指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时期的督政府。它是由五人组成的委员会,从1795年开始取代救国委员会统治法兰西。1799年11月9日,拿破仑在雾月18日的政变中推翻了它,取而代之的是执政府。——译者注

[2]拿破仑从1796年到1797年的政策见于他的《评论》。朗弗雷在其《拿破仑史》中极具才华地描述了这些政策,但带有过于苛刻的色彩。——原注

[3]果月是法兰西共和历法中的第12个月,开始于8月18日或8月19日,结束于9月16日或9月17日。——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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