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文化对科学的影响不只是精神层面的,同时也是建制层面的。公元前385年左右,柏拉图在雅典城外的阿卡德米(Academy)建立了学园(图3.4.1),这可以说是西方高等学府的雏形。阿卡德米这个地名是为了纪念一个同名的将军,但柏拉图显然不是在一座墓碑上面组建学园的。柏拉图学园,以及亚里士多德的吕克昂学园,许多学派的“根据地”都是由体育馆发展起来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斯多亚学派(Stoic)是因最初在广场的柱廊(希腊文stoa)下讲学而得名。
比起一般的公共空间来说,体育馆本身就是某种对青年进行训练、培训的机构,有着现成的“生源”和教育习惯。于是首先是智者们打进这些机构,在休息室向青年们鼓吹和兜售自己的学问,而青年们也乐于在体锻的间歇参与这些智力游戏。后来哲学家们也就自然而然在这里开宗立派了。
(www.xing528.com)
所谓智者(sophist),也称作诡辩家,以传授辩论技艺为业,包括逻辑、修辞,也包括丰富的知识。这种职业教师显然是希腊这种以闲谈论辩为乐的文化所需要的。但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公元前399年)试图与智者划清界限,以爱智者(philosopher)自居,认为自己追求智慧、向往智慧,但不以掌握智慧自居,更不能兜售智慧。追求智慧就好比追求爱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苏格拉底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知识,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知道自己很无知,然后他成天闲逛着找人争辩,揭破那些自以为智慧的人其实更无知。他“骚扰”了许多人物,也“诱拐”了许多青年,柏拉图就是其中之一。他师从苏格拉底后,以苏格拉底为主角撰写的对话录,成为西方哲学史中的第一大经典。
我们现代人的学校里,体育课成了科学教学之外的一个附带的消遣时间,而在古希腊,情况正好倒过来,“科学”最初只是体育学校中附带的消遣。事实上现在的学校、学派(school)一词在古希腊就是闲暇、空余时间的意思。体校到学校的转变也许暗示了一种新文化的发端。从此以后,公民教育的主要内容从体质的训练变成了才智的开发。教育的目的从身体的健美变成了让灵魂健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