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59]现实主义者借此教会了教义学式的法学家在一定程度上对知识的谦虚。在上述条件下，现实主义必然会导致美国法学家称为“学说方法”的教义学的撤退。
现实主义真的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吗？[57]我们不打算直接介入和本书主题不相关的激烈辩论，我们认为这场运动至少在三个方面形塑了美国那种与法国形成对比的模式。
第一，就算法学院多少仍受惠于兰德尔模式，[58]现实主义消除了兰德尔所造成的那种认为优秀学术作品就是把法化约为一系列可以体系化之基本原则的幻想。[59]现实主义者借此教会了教义学式的法学家在一定程度上对知识的谦虚。
第二，虽然一些多学科研究的尝试让现实主义者遭遇失败，实证性的田野调研更是重灾区，但现在无人会从原则上质疑其作用，哪怕现实主义最有力的批评者也不例外。[60]此类研究最重要的意义或许是促使法学家少关心法律的概念，多关心他们所希望实现的决定到底有什么具体后果。(www.xing528.com)
第三，现实主义转向让美国法文化终于脱离了天真的状态，认识到不能仅仅视法律为一个“原则与理论构建的纯粹自主实体”。[61]现实主义者推广了对法律的“政策分析”，作为其基础的思想认为法律是为了实现某种目标而被创设时。而且他们指出，人们宣称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原则本来可以以这些目标之简单表达的方式呈现，这些原则相互冲突、彼此矛盾。他们以此破坏了传统学说工作的基础——教会实务人士如何从理性原则中推导好的法律解决方案。[62]从此，他们开启了真正的法律多元主义之路。
在上述条件下，现实主义必然会导致美国法学家称为“学说方法”（doctrinal analysis）的教义学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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