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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高价的方法-全球上瘾:咖啡如何搅动人类历史

时间:2023-08-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麻袋一麻袋的咖啡豆被运出种植园,送往港口。“维持高价”的想法出自圣保罗的一位意大利籍巴西人——种植园主兼商人西西利亚诺。面对1500多万袋咖啡豆的收成,圣保罗的州主席比他的同伴们更期待立法措施,他独自首先开始实施维持高价不变的策略。只有消费者对此猜忌,他们将政府的这套做法看作商人的投机行为并公开谴责。政府这是在人为地抬高商品的价格,通过卑劣的经济手段阻止价格的下跌。

维持高价的方法-全球上瘾:咖啡如何搅动人类历史

一边,锡兰岛上的生化奥秘——大自然的摧毁力终止了咖啡的生长,另一边,咖啡王国巴西的咖啡树长势迅猛,每年的咖啡果产量持续增长。就像怀孕动物自然生产一样,这些咖啡树即使无人采摘,也能通过自身的新陈代谢供给肥料,从而继续繁殖。

但必须要采摘!因为这里的劳工拿了工钱就必须劳动。种植园主忧心忡忡地将果实从树上采摘下来,知道这是在自食恶果。但除此之外他们又该怎么做呢?

巴西的土地上主要种植六种咖啡树,像苹果和蔷薇的种类一样多。不过种植者依据树枝的形态,从远处就可以将其分辨出来。最常见的是巴西的“民族咖啡”克里奥尔(Creole);波旁(Bourbon)咖啡树更稀有也更脆弱,尤其是对风霜敏感,比克里奥尔咖啡树寿命短,但咖啡果产量更大;博图卡图(Botucatu)又叫盖尔波(Gelbe),是咖啡因含量最高的咖啡树种,它们的果实一直到成熟时都是黄色。爪哇咖啡是早期从荷兰东印度带到巴西种植的咖啡树种,咖啡果产量可观,但味道普通;体积最大的是来自巴伊亚州的玛拉果吉佩(Maragogipe)1,这种咖啡树能长到七米高,但产量小;与波旁咖啡树杂交而得的波旁玛拉果吉佩咖啡树的果实产量高且味道好。

白色的咖啡花小而香,花冠在五片萼片的花萼上亭亭玉立,五根花丝连接着五片花瓣,中间的子房孕育着咖啡果实,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从绿变黄,再变成樱桃红色。当果实开始出现变干的迹象时,工人们便开始采摘。他们在每棵咖啡树周围都会铺上一块布。但并非所有咖啡果都同时成熟,例如小果咖啡通常是最晚成熟的。劳工将采摘来的咖啡果在农场里分类挑拣:干的、熟的和青的。

接下来种植园主着手加工咖啡。当时主要有两种有效的加工方法。第一种加工法简单且成本低,将经过太阳暴晒后变硬的咖啡果肉放到木研钵中捣碎,再用大筛子筛去它们的外壳即可。另一种“湿处理法”更加彻底,但因为机器的投入,成本也更高:将咖啡果通过水管放入果肉分离机中。(因植物专家将其称为果浆,这种果肉分离机便被称作搅碎机2。)一旦这种含糖且表面黏滑的果肉被分离,需再次清洗果实并在发酵箱中进行发酵。发酵后再置于晾晒台上3~4周。每晚需将这些咖啡豆堆成垒状,再用椰席、棕榈叶或薄钢板盖上,以防止被露水打湿,第二天清晨再重新将其分开来。如遇雨天,则将这些咖啡豆放置在通风的储存间里继续干燥处理。

当四周后咖啡豆终于变得如玻璃般硬脆时——外果皮摸起来不会刮擦指甲,而且用锤子敲击时不会变扁而是爆裂,则说明干燥处理工序完成。虽然这些豆子已达到装运要求,但考虑到一些未完全干燥的豆子会增加整体重量,导致运输成本增加,因此运输前将它们先放到一个新机器里处理,直到外壳破裂,同时表面银皮也被去除。至此,咖啡豆从“处女”变成属于市场和世界的“产品”。

一麻袋一麻袋的咖啡豆被运出种植园,送往港口。穿着白大褂的种植园主每天目送他的货物成批地被带走。他又如何能相信,他正在亲手摧毁自己呢?除非是这个地球颠倒了,或者有人对播种和收获下了诅咒。

据估计,1906年巴西将有2000万麻袋咖啡豆的收成。按照逻辑推测,这将会导致世界咖啡市场的价格跌至零点。他们宁愿将这些没有价值的豆子送人或贱价抛售,因为一旦它们进入市场,势必会引起一阵骚乱。因为90%的国家财产都与咖啡种植业有联系。如今出现的这种市场混乱不仅让咖啡种植园,也让整个国家的财产面临危机。巴西这个国家也将在这场撼动世界的大革命的火焰中被焚烧。(www.xing528.com)

凭借智慧和勇气,巴西政府出台了强制性经济措施。《陶巴特协议》(Convênio di Taubaté)的签订成为世界经济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天。

“维持高价”的想法出自圣保罗的一位意大利籍巴西人——种植园主兼商人西西利亚诺。他经过详细推算,认为如果巴西颁布新种植禁令,那么国家可作为中间商将所有收获的咖啡豆暂时保管,等时机成熟时(市场情况有利时)再继续售卖,且期间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看来,西西利亚诺领悟到了约瑟(Josef)3和埃及法老故事中的深意,并学以致用。

圣保罗、里约热内卢和米纳斯吉拉斯的州主席在位于里约和圣保罗之间的小城陶巴特市会面,按照西西利亚诺的建议,商讨确定抬价、宣传、具体的贸易管制以及货币整顿措施。然而巴西最高行政官总统阿尔维斯(Alves)认为国家通过整顿货币干涉经济的做法过于冒险,因此经过激烈的会议争论后,他拒绝在协议上签字。巴西所有的种植园主都支持《陶巴特协议》,他们认为迟迟不批准可能会带来新的危机。面对1500多万袋咖啡豆的收成,圣保罗的州主席比他的同伴们更期待立法措施,他独自首先开始实施维持高价不变的策略。

一个国家的国力很大程度上依赖公民的经济实力。如今圣保罗州通过牺牲自己以挽救公民于破产边缘。作为大批发商,州政府以市场上完全不可能达到的高价收购种植园主的咖啡,然后暂时封存起来。市场上的咖啡早已供过于求,理论上咖啡现在一文不值。圣保罗州的这一措施与约瑟在埃及处理谷物补给的做法类似:尽力避免市场供应过剩,将生产过剩的产品在歉收季平均分配出去。

种植园主显然支持政府的措施。只有消费者对此猜忌,他们将政府的这套做法看作商人的投机行为并公开谴责。政府这是在人为地抬高商品的价格,通过卑劣的经济手段阻止价格的下跌。

这一观点有道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如果政府继续忠实于市场自由的原则,“掌控市场的供求关系”是否还能继续平稳运行。要是政府再早一点出于投机目的收购咖啡,让它们更早地躲开世界市场就好了!商人们也将迟早会采取这一举措。1905年,在法国的勒阿弗尔悄无声息地建立了一个辛迪加,旨在通过合并资本掌控咖啡市场。“自由市场”不过是一道墙幕,幕后是财团和商人极尽手段操控世界某一区域的主要产品。一旦这些掌握大笔资本和贸易的商人和财团的目的达成,巴西的种植园主将面临破产。但消费者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笑到最后的渔翁。他们丝毫不关心到底是政府还是财团,抑或是成千上万的咖啡商阻止了咖啡市场的过剩。

然而,这项支持性工作无法独立完成,政府需要寻求国际资本的帮助。欧洲人之所以伸出援手,是因为巴西的稳定关乎他们自身的利益。欧洲人长期定居在巴西,很多资本家曾借给种植园主预付费和贷款,且还是巴西有价证券的持有者。咖啡种植业一旦破产,上亿非巴西的资产将受牵连。巴西的革命——并非是指每十年爆发的军队叛变,而是关乎社会生存的重大革命,将会让这个国家倒退到只有贫瘠、原始森林和河流的时代,这片对欧洲十分重要的市场将会长期沉寂。因此,如果此时全球资产流向巴西,必将会阻止这个国家的崩塌。巴西疆域之辽阔,可用德国地理学家阿尔布雷希特·彭克(Albrecht Penck)的一句话形容:“或许将会出现供12亿人生活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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