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课堂里每天进行的是教学活动,因此有必要从教学的角度来分析博物馆教育。有学者认为,教学即教师引起、维持、促进学生学习的所有行为方式。教师行为包括主要行为(如呈示、对话、辅导等)和辅助行为(如激发动机、教师期望、课堂交流和课堂管理等)两大类别。教学理论源远流长,中国最早的系统论述教学的是《学记》,而国外从赫尔巴特开始,传统教学理论基本建立,他的教学理论基本视为传统教学理论,以课本为主,以教师讲授为主。
随着时代的发展,建构主义引发了教育领域的一场变革,它对博物馆教育也带来了直接的影响。建构主义教学观认为,学习者要在复杂的环境中学习,重视问题学习。在此背景下,研究博物馆如何营造复杂的学习环境尤为重要,其中馆校结合是行之有效的优选策略。
1.馆校结合现状
馆校合作可以说是博物馆教育实现的最佳方式,因为学校是实施教育的主要场所,是学生接受教育的主阵地。博物馆要更好地发挥教育功能,应该紧密结合国民教育体系,对接学校教育,使博物馆教育成为学校教育的有机延伸部分和增值提升部分。这需要教育部门和文化部门的双向配合、积极沟通,才能实现双赢。从某种意义上讲,馆校结合也是衡量一个地区素质教育水准的标志,是体现一个地区教育优质化的缩影。
上海自然博物馆的调查发现,在各类参观群体中,学生群体的平均参观时长是最短的,在展品前的平均停留次数也是最少的。但是,学生这个群体恰恰是最需要在博物馆学习的。
目前走在全国前列的上海,就已经开始“馆校合作”的尝试。在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的推动下,以“开发一门博物馆课程、培训一批科技创新教师、培养一群学习型学生”为目标的馆校合作活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到2016年年底,已有来自全市16个区的127所中小学与上海科技馆、上海自然博物馆签订了合作共建协议,让博物馆成为课堂的一部分。在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官网上可以看到,自然博物馆的“馆校合作”专属网页已经正式开通,各种相关信息可以非常方便地在网上查阅到。而这一项目的成功推进,让博物馆、学校、师生都受益——博物馆教育资源达到了充分利用,学校拓展了教学平台,师生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和成长,可谓“一举三得”。
馆校结合在经济发达、文教发达地区发展良好。可是,更多学校组织的与博物馆有关的活动只是浮于形式。学校有时候会组织学生去博物馆参观,往往是以春秋游或者团日活动等形式,都是临时性的活动。这种集体活动往往是“到此一游”的赶场,是浮于形式的走马观花,很少有规划性,且为了保证集体活动的安全性和有序性,参观路线比较固定,很少考虑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学生们在博物馆的时间也是有所限制的,这间接影响到了他们自由活动的空间。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博物馆教育相对落后的地区,即使学生走入了博物馆,真正的学习也并没有发生。学生是蜻蜓点水式地走过、看过,而非学习。有些学校教师也缺乏博物馆教育意识,事先没有研究博物馆教育内容、参观路线、学习内容、学生作业,导致学生收获甚少;有些教师将游记作文作为博物馆教育的作业,没有很好地组织学生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现场学习,白白浪费了宝贵的资源。
从学校角度来看,博物馆是一个转换了的课堂,对学生而言是一个新的学习环境。因此,从学校来说,应该很好地梳理博物馆作为教学实施的场所所具有的与学校课堂的不同点,突出博物馆作为课堂的教学性和情景性,对博物馆参观进行精心设计,优选参观内容,重组参观路线,合理安排好参观过程中的小组合作和独立思考的平衡,充分发挥教师作为教育组织者的作用,同时突出学生作为学习者的身份。从建构主义来看,学生在走入博物馆参观之前,并不是白纸一张,而是带有自我对藏品的认识和认同。因此,学习具有“情境、协作、会话和意见建构”四大特征。
青少年学生是科普博物馆的主要参观人群,也是主要施教对象。上海自然博物馆一直有一个“科普梦”,就是要让科技馆、博物馆不仅成为亲子休闲的旅游景点,更应该成为孩子们最喜欢的科学课堂。所以,早在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建设过程中,博物馆的专业人员就开始设计博物馆的科学教育场域和配套活动。从2016年开始,上海科技馆与上海市教育委员会联手合作,启动了“馆校合作”项目,将博物馆的教育资源彻底向学校开放,吸引学校将课堂搬到博物馆。这是科技馆体现出建构主义理论中的情景性,以情景激发学生学习动机,同时强调学习的协作,要求学生建立以小组为单位的学习共同体。
上海科技馆展示服务处处长顾洁燕说,“馆校合作”项目就是想在博物馆和学校课堂之间架起深度协作的桥梁。开展的活动主要包括“校本课程征集”“博老师研习会”“实习研究员”和“青少年科学诊释者”,其宗旨在于吸引上海市各级各类学校的教师依托博物馆丰富而庞大的自然科学资源,开发设计出系列校本课程,供各校选用。
“校本课程征集”启动于2016年1月。截止到目前,已经征集到150多个校本课程项目,门类繁多。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对这些课程进行筛选,做到课程既接地气,密切联系学校实际,又能充分利用博物馆资源。
课程的开发者是教师,教师是实施课堂教学的具体工作人员。虽然学习者是学生,是学生自我建构知识体系,但离不开教师的指导。“博老师研习会”就是一个吸引更多教师加入博物馆课程开发的高效“训练营”。它的活动是这样开展的:受培训教师到自然博物馆和上海科技馆全面了解馆藏,熟悉馆内设施,了解活动设计情况,然后,结合自身教学实践经验,和馆内专家一起设计出能够有效实施的博物馆教育课程。
2016年,“馆校合作”项目还启动了针对学生的“青少年科学诊释者”项目——面向上海全市选拔对科学感兴趣的学生,在博物馆教育活动中,培养科学爱好者的种子。顾洁燕表示,如果学生对自然科学有浓厚的兴趣和强烈的热情,他们可以报名上海科技馆和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实习研究员”。博物馆会安排相应的科研人员担任导师,学生可以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相关的课题研究。这是对建构主义理论的进一步施用,在活动中完成对展品的会话。这种对话是人与物的会话,也包括人与人之间的会话。至于意义建构更是解释了博物馆教育的真谛,博物馆展品大多是静止的。要想学生有更大的收获,学生就要对展品进行深度“交流”,在此过程中,赋予展品以意义。这种意义不是展品本身承载的,而是参观者自我建构的,赋予了冷冰冰的展品以生命的活力。
笔者认为,在馆校结合中,要思考这样一些问题:馆校结合应该以谁为主?在内容取舍上,如何突出受众的主体地位?如何将青少年学生的认知需求凸显出来?如何协调学校教育内容和博物馆教育内容的有机衔接?还有作为课堂的延伸拓展部分,博物馆教育又该如何评估?谁来评价?这些都是馆校结合过程中急需解决的问题。
2.博物馆教育区现状
虽然博物馆天生带有教育功能,但还是有许多博物馆设置了专门针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活动区域或展示区域。在这些区域中,活动强调参与性、体验性、趣味性,吸引孩子亲自动手、亲身体验;或者强调亲子互动,父母与孩子一起共同参与制作、操纵或创作,在活动中渗透了教育元素。例如,首都博物馆就设有特别的儿童教育区,名为“七彩坊”。几乎所有的儿童活动项目都在此处进行。举办过的活动有:玩转首博之“品味四合院里的年味”“时间都去哪儿了——创艺手工夏令营”“寓学习于娱乐——一齐来认识京津冀”“京城小小建筑师亲子工作坊”等。当然,这些活动也会配合博物馆内的其他展出进行。(www.xing528.com)
博物馆的教育区域提供的这些服务有些收费,有些是免费的。许多孩子走进博物馆就是冲着这些有趣的活动来的,所以博物馆的教育区不是可有可无的鸡肋,而是博物馆教育的亮点,应该给予高度关注,从内容到形式都要精心布置,使之成为吸引孩子走进博物馆的一张名片。但是,一些小型的博物馆就难以兼顾这些了。
很多时候,学生会出于对展览的兴趣,主动参观当地的博物馆,或者成为博物馆的志愿者。而家长也会带领孩子参观博物馆。笔者确实也在国内见过家长带领孩子一起参观博物馆的,并且非常耐心地陪同孩子观看博物馆内关于地方历史介绍的影片的播放等活动。
3.博物馆其他教育活动实施现状
除了与学校合作及在博物馆内设置专门的教育区,博物馆的教育活动还体现在常设展览(活动)和临时展览(活动)两个方面。这些展览可以通过展览手段和方式来实现多重教育的功能。常设的活动一般是在展览中体现的。常设展览中展品的解说就是博物馆教育功能的体现。另外,在展品附近有教育互动小贴士,展区内的展品还可以供参观者触摸感知,从而习得知识或经验。
同时,博物馆的临时活动体现着浓浓的教育情怀。无锡博物馆是国内一家以名家书画收藏为特色的地方性博物馆。该馆也经常组织临时的展览活动。例如,2017年2月18日下午,“无锡博物院的第二课堂——我在博物院上艺术课”在年后首次开课。本次课程是依托《先生姓黄——安徽博物院藏黄宾虹书画展》的展出,热爱传统山水画的青少年在画家志愿者充当的艺术教师的指导下,临摹了著名山水国画大师黄宾虹的作品。这样的活动,可以让同学们在临摹的过程中与大师的灵魂交流。这种教育活动是高水平的美术课在博物馆的再现,依托的是博物馆丰富的馆藏,弥补了一般学校课程资源的不足,将博物馆转化为艺术课堂。
4.博物馆网络平台现状
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网络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人们可以通过网络实现资料搜索、购物等活动。网络扮演了现代生活中信息传递者的重要角色,因此博物馆建设往往也要借助网络这个新兴的平台。大部分中国的博物馆都有自己的官网,有的页面精美,有的则比较简洁。人们也可以通过查看博物馆官网的页面,感受到博物馆本身的吸引力及建设者的用心程度。很多博物馆考虑了国际友人可能的到访,在博物馆的官网页面设置了语言选项,方便全世界观众查看。还有的博物馆非常有心,考虑到儿童受众,特地设置了博物馆的少儿版网站,如首都博物馆。比起成人版的官方网站,少儿版的设计更为活泼,用色也更为鲜艳。
我国不少博物馆的网站还提供了兄弟省市博物馆的友情链接,这体现了博物馆之间的合作。例如,在上海科技馆的官方网站首页,就可以看到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友情链接。有的博物馆主页还附上了博物馆公众号的微博和微信的二维码,方便观众关注。大部分博物馆官方网站的首页可以找到与“教育”相关的模块。
很多博物馆都设有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不同的博物馆运营情况差别明显。
国家博物馆的首页清晰展示了国家博物馆近期发布的微博资讯、文章及视频,在页面左侧,还提供了中国古代钱币、中国古代玉器艺术、中国古代佛造像艺术、中国古代青铜器艺术、中国古代瓷器艺术展、中国古代经典绘画作品的友情链接,还附有博物馆馆长及员工的微博信息。不同于官方微博的官方信息,这些博物馆馆长或是员工的微博从另一个角度记载了他们在博物馆的工作及生活的点点滴滴。通过他们的主页,观众可以对博物馆从业人员的生活和工作有所了解,同时可以知晓这些代表我国博物馆前沿思想的工作人员正在关注什么。首页上展示的大幅照片引人注目,点击以后会直接进入国家博物馆的官方网站。
相比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的微博首页比较简洁明了,没有太多的附加链接,不过发布的微博同样是与馆内展览相关的,不仅会转载和点赞别的博物馆公众号发布的微博,也会与提到它的观众在微博上进行互动(如点赞)。微博更新也比较勤快,基本保持每月起码一条微博的频率。
相比较而言,在省内各级博物馆当中,湖南博物馆的网络资源就非常丰富,不仅对馆内资源有详细的介绍,还时常在馆译资讯栏目刊登该馆人员翻译的最新国外博物馆的文章或消息。在翻译人员看来,这是一支高素质的研究团队。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该馆的管理水平和人员素质。难怪在多本博士论文中,作者会将湖南博物馆网页的资料作为参考资料加以引用。这说明湖南博物馆的网络资源在学术圈已经得到了认可和重视。另外,湖南博物馆的网页上最吸引人的内容应该是“礼品赠送”。打开此栏目,是古琴音乐下载、以文物为主题的壁纸下载、小游戏下载,寓教于乐,这不是教育又是什么呢?这不是虚拟课堂又是什么呢?这种网络资源正成为移动的课堂。在未来社会中,虚拟学习将成为人们离开学校后的重要学习方式,同时也对学校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新的挑战。学校只有积极应对,培养学生虚拟学习的兴趣与动机,才能在将来立于不败之地。
有的博物馆还积极开发App,如故宫博物院就开发了好几款App,让人足不出户就能深度游故宫,比较有名的有韩熙载夜宴图、胤禛美人图、紫禁城祥瑞。其中,胤禛美人图这款App还荣获香港DFA Award大奖(Design for Asia)。这款App是一个图文并茂的界面,既有美人图的画面,又有文字解说,同时还配有古典音乐,让观众在深度阅读的同时,感受到音乐制造出的美妙氛围,形成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这款App的亮点当然不止于此。观众触点画中的物品,还会跳出宫中实物与画中物品对比鉴赏的页面,有的展示的物品还有360度旋转的显示。另外,还考虑到观众对细节的追求,设计团队还在页面上设置了“鉴赏”按钮,轻触以后会出现一个“放大镜”,观众可以拖动“放大镜”,放大观看画中任意想看的部分;每幅图还有“构图”的讲解,且每个作品的说明都是中英文对照的。大家被这款App的新颖设计、交互效果、视觉效果触动。
还有如每日故宫、皇帝的一天、故宫陶瓷馆及清代皇帝服饰等也是非常有意思的App。这些App可以很好地辅助博物馆进行宣传和教育。当然开发者也要注意以博物馆为本的基本原则,不可只追求技术的先进来开发众多相关App,而失去了博物馆宣传教育的本意。网络技术帮助博物馆教育实现了随时随地的个性化学习。3D网络技术目前已经可以设计出网上虚拟的博物馆,让观众可以随时进入虚拟博物馆参观学习,突破了时空的限制,这是未来博物馆教育发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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