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书谱》和《南阳法书表》的收录作品及创新体例

中国最早的艺术文献目录就是书画作品目录，“论其先后，仅次于文章志及佛经录”^[57]。刘宋虞稐撰《二王》《镇定书目》《羊欣书目》《钟张书目》是最早的书法作品目录，其后有南朝梁傅昭《法书目录》、陈姚最《法书录》、唐朱景玄《书品目录》、唐褚遂良《右军书目》等。这些目录，多“有目无录”，只记载作品名称。《宣和书谱》是真正的书法作品目录，所收书法作品，截止到北宋蔡京、蔡卞和米芾，因此有人怀疑是三人所编。^[58]内容分《历代诸帝王书》《篆书》《隶书》《正书》《行书》《草书》《八分书》《制诏诰命》8篇。除了《历代诸帝王书》外，其他各篇有叙论，篆书、隶书、正书、行书、草书、八分书，叙各体书法源流及传承。《制诏诰命》叙论论述“制、诏、诰、牒文”的政治作用和艺术特征。除了《制诏诰命》篇外，其他各篇先列书法家，上至帝王，下至臣、学者、僧人，然后介绍书法家字号、籍贯、书法传承、擅长的书体，并品评其优劣，列出内府所藏书法作品，共197家，1344幅。米芾《书史》则“记其目见法书，详录藏家、纸本、印章、跋尾，实为后世著录家之祖，叙述中兼及故事轶闻，时有评论”^[59]。明张丑撰《南阳法书表》在书法目录的编排体例上又有创新。将书法分为时代、正书、行押、草圣、石刻五格，涉及书家37人，书法作品72幅，作品都记有题跋人、收藏印记等。绘画目录始于南齐，齐高帝曾命令侍臣选择优秀的古代绘画作品，不以时代远近，而以优劣分等第，自陆探微到范惟贤，共42人，分42等，绘画作品348卷，形成目录。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中记齐高帝撰《名画集》，大概就是此书。现存最早绘画目录是唐裴孝源《贞观公私画史》，“著录唐朝高贵乡公到贞观十三年唐朝秘府、佛寺和私人所藏298卷，屋壁48所”^[60]。每一幅画记有作者姓名，注明是否被《太清目》所记载，由此推断《贞观公私画史》以前有《太清目》。《隋书·经籍志》记载《名手画录》一卷，唐窦蒙有《齐梁画目》，都已经散佚。米芾《画史》著录绘画作品，品评优劣。宋徽宗敕撰《宣和画谱》每画家一传，作品分道释、人物、宫室、蕃族、龙鱼、山水、鸟兽、花木、墨竹、蔬果十类。明清两代随着私人书画著录风气的兴起，出现了大量的书画目录，其分类方法和体系不尽相同，如明张丑《清河书画舫》、赵琦美《铁网珊瑚》、文嘉《钤山堂书画记》，清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安歧《墨缘汇观》等。解放前金陵大学编《历代著录画目》征引古代文献达101种。《书画书录解题》“著录”类就是书画目录文献，共88种，分为“记事、前代内府所藏、一家所藏、鉴赏、集录”五种。文献学家姚名达将书画目录分为：仅著录书画名称类，如清内府所藏书画目录《清南薰殿尊藏图像目》《茶库贮藏图像目》；考证图像者，如清胡敬撰《南薰殿图像考》、阮元撰《石渠随笔》；备录题跋者，如近人吴芝瑛撰《小万柳堂王惲画目》；详述画意者，如清张庚撰《图画精意识》等。

著述文献目录是另一种重要美术文献目录，是指记录美术著述文献名称、作者、版本、主要内容等相关信息，并按一定分类方法和顺序编排的二次文献。这些文献可分两类：一是专门著录美术著述文献的目录，如余绍宋撰《书画书录解题》，吴诗初撰《书画书录解题补遗》，吴辟疆撰《有美草堂画学书目》，周青云、丁福宝编《四库总录艺术编》，温肇桐撰《中国古代画论要籍简介》《历代中国画学著述目录》，谢巍著《中国画学著作考录》等。《历代中国画学著述目录》，分断代目、书名目、著者目三部分。断代目按照朝代次序编录，同一朝代各种著述，大致按照书论、画论、画诀、画谱、题跋、题画诗、画品、画评、画史、著录、传记、年谱、目录、辞典、年表、年鉴、装潢、材料等。《中国古代画论要籍简介》收录中国历代绘画文献46种，分画理、画法、画评、画史、著录、诗词题跋、丛辑、伪托画论八类编排，每类以时代为序。《四库总录艺术编》收录图书文献包括书画、法帖、版画等，并附傅惜华《明代画谱解题》《中国版画研究重要书目》。

除了专门的美术著述文献目录外，还有综合目录，收录有大量的美术文献，如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清钱曾《读书敏求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张之洞《书目答问》、雷梦水《古书经眼录》等，下面是几种典型的综合目录：

《读书敏求记》是中国第一本研究版本目录的著作，是以私家藏书为基础编写的解题目录。钱曾以私家藏书4100余种为基础，编写《也是园书目》《述古堂书目》和《读书敏求记》三种目录，其中《读书敏求记》所著录图书是其私家藏书的精品，大多是宋元精刻本或旧抄。每书都标明次第完缺、古今异同，介绍主要内容并加以评论，并对作者加以考证和介绍。所收文献按照经、史、子、集四部划分。经部包括礼乐、字学、韵书、数术和小学；史部包括时令、器用、食经、种艺、豢养、谱牒、科第、地理舆图、别志；子部包括杂家、农家、兵家、天文、五行、太乙、奇门、历法、卜筮、星命、相法、宅经、葬书、医家、针灸、本草方书、伤寒、摄生、艺类、类书；集部包括诗集、总集、诗文评、词。《读书敏求记》将宋末元初周密撰《云烟过眼录》列入杂家，大概因为此书记载所见所闻的书画、古器、奇玩等，内容庞杂。艺术类收投壶、象棋之类的文献，是古代“艺术”概念的延续。艺术类除了《贯经》一卷（投壶游戏）、《投壶谱》一卷、《温公七国象棋局》一卷和《李逸民棋谱》二卷这些与今天“艺术”内涵不符的外，还有朱存理《铁网珊瑚》十四卷、邓椿《画继》十卷、汤垕《画鉴》一卷、夏文彦《图绘宝鉴》、宋伯仁《梅花喜神谱》二卷、李衎《竹谱详录》一卷、饶自然《山水家法》一卷和郭熙《林泉高致》这些美术文献。

《四库全书总目》是清朝官修的大型解题目录，也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录《四库全书》收入的古籍3461种、79309卷，以及未收入《四库全书》的存目古籍6793种、93550卷，基本涵盖了清乾隆以前古典文献著作，是在乾隆三十年开始编《四库全书》时，编修者在阅读各书所撰写的提要。艺术文献主要在“经部”的“乐类”“小学”类，如宋阮逸、胡瑗奉敕编《皇祐新乐音乐图记》，陈阳撰《乐书》、蔡元定撰《律吕新书》，元熊朋来撰《瑟谱》等；“史部”的“政书”类，如宋李诫奉敕撰《营造法式》，明张问之撰《造砖图说》、龚辉撰《西槎汇草》、沈撰《南船纪》，周梦阳撰《水部备考》，清吴允嘉《浮梁陶政志》等，也就是说与宫廷有关的工艺（设计）文献都在“政书”类；“史部”的“目录”类，收录了大量金石文献，如宋欧阳修撰《集古录》、赵明诚撰《金石录》、黄伯思撰《法帖勘误》、刘次庄撰《法帖释文》、翟耆年撰《籀史》、洪适撰《隶释》《隶续》、姜夔撰《绛帖平》、曾宏父撰《石刻铺叙》、曹士冕撰《法帖谱系》、旧本题桑世昌撰《兰亭考》、俞松撰《兰亭续考》、陈思撰《宝刻丛编》、王象之撰《舆地碑记目》、佚名《宝刻类编》；明陶宗仪撰《古刻丛钞》、朱珪编《名迹录》、陈暐撰《吴中金石新编》、都穆撰《金薤琳琅》、顾从义撰《法帖释文》、赵均撰《金石林实地考》、赵崡撰《石墨镌华》、郭宗昌撰《金石史》、杨慎撰《水经注碑目》、于奕正撰《天下金石志》、胡世安撰《禊帖综闻》；清顾炎武撰《求古录》《金石文字记》《石经考》，万斯同撰《石经考》，林侗撰《来斋金石考》，叶封撰《嵩阳石刻集记》，李光暎撰《观妙斋金石文考略》，万经撰《分隶偶存》，王澍撰《淳化秘阁法帖》《竹云题跋》，褚峻摹图、牛运震补说《金石经眼录》，杭世骏撰《石经考异》，孙承泽撰《间者轩帖考》，周在浚撰《天发神识碑释文》，张弨撰《昭陵六骏赞辨》《瘞鹤铭辨》，汪士鋐撰《瘞鹤铭考》，陈奕喜撰《金石遗文录》，叶万撰《续金石录》，刘青藜撰《金石续录》，黄叔璥撰《中州金石考》，佚名《石迹记》，褚峻摹图、牛运震补说《金石图》；“子部”“艺术类”，按照先列“收入《四库全书》”，后列“存目”的顺序，分书画、音乐、印、博弈等类，其中音乐、书画、印等属于今天艺术文献范围，如谢赫《古画品录》、梁庾肩吾撰《书品》、旧本题陈姚最撰《续画品》；唐裴孝源撰《贞观公私画史》、孙过庭《书谱》、张怀瓘撰《书断》、窦臮撰、窦蒙注《述书赋》、张彦远撰《法书要录》《历代名画记》、朱景玄撰^[61]《唐朝名画录》、韦续《墨薮》、旧本题荆浩撰《画山水赋》；宋赵构撰《翰墨志》、刘道醇撰《五代名画补遗》《宋朝名画评》、黄休复撰《益州名画录》、郭若虚撰《图画见闻志》、旧题郭思撰《林泉高致集》^[62]、朱长文撰《墨池编》、李廌撰《德隅斋画品》、米芾撰《画史》《书史》《宝章待访录》《海岳名言》、宋徽宗敕编《宣和画谱》《宣和书谱》^[63]、韩拙撰《山水纯全集》、董逌撰《广川画跋》《广川书跋》、邓椿撰《画继》、姜夔撰《续书谱》、岳珂撰《宝真斋法书赞》、陈思撰《书小史》《书苑菁华》、董史撰《书录》；元李衎撰《竹谱》、汤垕撰《画鉴》、郑枃撰《衍極》、盛熙明撰《法书考》、夏文彦撰《图绘宝鉴》；明陶宗仪撰《书史会要》、朱存理撰《珊瑚木难》、赵琦美撰《铁网珊瑚》^[64]、都穆撰《寓意编》、杨慎撰《墨池琐录》、佚名《书诀》、孙鑛撰《书画跋跋》、唐志契撰《绘事微言》、项穆撰《书法雅言》、赵宦光撰《寒山帚谈》、潘之淙撰《书法離钩》、朱谋垔撰《画史会要》、郁逄庆撰《郁氏书画题跋记》、张丑撰《清河书画舫》《真迹日录》《法书名画见闻表》《南阳法书表》《清河书画表》、汪砢玉撰《珊瑚网》、清康熙敕编^[65]《佩文斋书画谱》《御制书画跋》乾隆敕编《石渠宝笈》《三朝宸翰》、清孙承泽撰《庚子消夏记》、王毓贤撰《绘事备考》、冯武撰《书法正传》、高士奇撰《江村消夏记》、卞永誉撰《式古堂书画汇考》、厉鹗撰《南宋院画录》、倪涛撰《六艺之一录》^[66]、邹一桂撰《小山书谱》、蒋骥撰《传神秘要》。此外，还有唐南卓撰《羯鼓录》（音乐文献），宋朱长文撰《琴史》，元吾邱衍撰《学古编》，明严溦撰《松弦馆琴谱》，杨抡撰、清和素翻译辑录而成《琴谱合壁》，清朝《松风阁琴谱》，朱象贤撰《印典》等。以下为“存目”，旧本题梁孝元皇帝《山水松石格》；唐释沙门彦悰撰《后画录》、旧本题唐李嗣真撰《续画品录》、旧本题唐王维撰《画学秘诀》、旧本题唐李成撰《山水诀》；宋徽宗敕编《宣和论画杂评》、旧本题宋僧仲仁撰《华光梅谱》、宋僧适之撰《金壶记》、旧本题宋李澄叟撰《画山水诀》；旧本题元李衎撰《竹谱详录》、苏霖撰《书法钩元》、刘惟志撰《字学新书摘钞》、佚名《画纪补遗》；明张绅撰《法书通释》、黄瑜编《书学会（汇）编》、佚名《书纂》、陆深撰《书辑》、刘璋撰《明书画史》、陆树声撰《平泉题跋》、王世贞撰《画苑》及詹景风撰《画苑补益》、王世贞撰《王氏书苑》及詹景风撰《王氏书苑补益》、王世贞撰《弇州山人题跋》、李开先撰《中麓画品》、徐渭撰《笔元要旨》、王穉登撰《吴郡丹青志》、汪显节撰《绘林题识》、张凤翼撰《海内名家工画能事》、旧本题明释莲儒撰《画禅》、旧本题明释莲儒撰《湖州竹派》、李日华撰《竹懒画媵》、莫是龙撰《画说》、朱象衡编《笔道通会》、张泰階撰《宝绘录》、周之士撰《游鹤堂墨薮》、陈继儒撰《书画史》、黄凤池撰《唐诗画谱》、沈兴文撰《画志》、佚名《画谱》、佚名《草书集韵》；清孙承泽撰《研山斋墨迹集览》、姜绍书撰《无声诗史》、万斯同撰《书学汇编》、郭礎撰《画法年纪》、陶南望编《草韵汇编》、孔衍栻撰《石村画诀》、顾仲清撰《历代画家姓氏韵编》、佚名《研山斋图绘集览》、戈守智撰《汉溪书法通解》、张庚撰《国朝画征录》、王樑撰《月湖读画录》。旧题明宋仕校正、杨嘉森编《琴谱正传》，杨表正撰《琴谱大全》，胡文焕撰《文会堂琴谱》；明张廷玉撰《理性元雅》，林有麟撰《青莲舫琴雅》，杨抡撰《伯牙心法》《太古遗音》；清胡世安撰《操缦录》、徐谼撰《溪山琴况》、曹庭栋撰《琴学内篇》。明来行学刊印《宣和集古印史》、徐官撰《古今印史》、顾从德撰《印薮》、何通撰《印史》；清胡正言撰《印存初集》。除了“史部”“目录”类，收金石文献目录外，“子部”“谱录”类也收金石文献，包括梁陶宏景撰《古今刀剑录》、虞荔撰《鼎录》；宋吕大临撰《考古图》、王俅撰《啸堂集古录》、王黼撰《宣和博古图》；明吕震撰《宣德鼎彝谱》；明时西洋人邓玉函撰《奇器图说》《诸器图说》；乾隆敕编《钦定西清古鉴》。此外，还有宋苏易简撰《文房四谱》、佚名《歙州砚谱》、米芾撰《砚史》、佚名《砚谱》、佚名《歙砚说》、佚名《端溪砚谱》、高似孙撰《砚笺》，乾隆敕编《钦定西清砚谱》；宋李孝美撰《墨谱》、晁氏撰《墨经》、元陆友撰《墨史》、明沈继孙撰《墨法集要》、乾隆敕编《钦定钱录》，“谱录”“存目”包括梁江淹撰《铜剑赞》，明郭子章撰《蠙衣生剑记》、钱希言撰《剑筴》；宋吕大临撰《别本考古图》、旧本题宋张抡撰《绍兴内府古器评》、张潮辑《焦山古鼎考》，明陆深撰《古奇器录》、胡文焕撰《古器具名》。旧本题宋龙大渊撰《古玉图谱》、洪遵撰《臮志》、旧题宋黄伯思撰《燕几图》，明黄鹤撰《槎居谱》、严瀓撰《蝶几谱》；明钟岳撰《文苑四先生集》、江贞撰《歙砚志》、程君房撰《程氏墨苑》、方于鲁撰《方氏墨谱》、顾孟容撰《冠谱》、佚名《冠图》，清张仁熙撰《雪堂墨品》等。(www.xing528.com)

张之洞《书目答问》所收文献按经、史、子、集四部分类，内容比《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有较大变动，特别是子部。史部包括正史、编年史、纪事本末、古史、别史、杂史、载记、传记、诏令奏议、地理、政书、谱录、金石、史评；子部包括周秦诸子、儒家、兵家、法家、农家、医、天文算法、数术、艺术、杂家、小说家、释道家、类书；集部包括楚辞、别集、总集、诗文集和丛书。史部金石类分金石目录、金石图像、金石文字、金石义例四类。金石目录包括宋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金石录补》，王象之《舆地碑记目》《蜀碑记》，陈思《宝刻丛编》，佚名《宝刻类编》，孙星衍、邢澍《寰宇访碑录》；清朝《寰宇访碑录补》、王昶《金石萃编》、翁方纲《两汉金石记》、钱大昕《潛研堂金石目》等共13种。金石图像包括宋吕大临《考古图》、王黼《宣和博古图》、《王复斋钟鼎款式》、王俅《啸堂集古录》；清乾隆敕撰《钦定西清古鉴》《钱录》、黄易《小蓬莱阁金石文字》和徐渭仁《随轩金石文字八种》等共10种。金石文字类包括明陶宗仪《古刻丛抄》、都穆《金薤琳琅》、顾炎武《金石文字记》等共34种。金石义例类包括元潘昂霄《金石例》、明王行《墓铭举例》等共9种。“子部谱录类”主要收年谱，如《杜工部年谱》《苏文忠年谱》等。“子部”的艺术类主要收书画、琴、篆刻等内容，论书包括唐张彦远《法书要录》、孙虔礼《书谱》，宋朱长文《墨池编》、姜夔《续书谱》、包世臣《艺舟双楫》，明陶宗仪《书史会要》；论画包括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裴孝源《贞观公私画史》，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邓椿《画继》，元夏文彦《图绘宝鉴》，清周亮工《读画录》、张庚《画征录》，以上7种文献“考证历代画家大略”，为画史著作；胡敬《南薰殿图像考》、《佩文斋书画谱》，《书目答问二种》注释“以上论画”^[67]；宋黄伯思《东观余论》、董逌《广川书跋》，此“统论书画”；宋曹士冕《法帖谱系》、王澍《阁帖释文考证》和《虚舟题跋》、翁方纲《苏斋题跋》、姚鼐《法帖题跋》、元吾丘衍《学古编》，以上为“论法帖”；桂馥《续三十五举》、周亮工《印人传》，以上为“论印章”；唐段安节《乐府杂录》、宋朱长文《琴史》，以上为“论乐”。“艺术类”收文献共27种，分论书、考证历代画家、论画、统论书画、论法帖、论印章和论乐7类。《书目答问》对每种文献注明版本、著者、卷数、藏地等信息，如欧阳修《集古录》：“《集古录》跋尾十卷，宋欧阳修。目五卷，欧阳棐。三长物斋合刻本，跋尾附集本。（补）光绪间吴县朱记荣金石丛书重刻三长物斋本，何焯校本，未刊，写本旧藏丰顺丁氏持静斋。江阴缪荃孙辑宋欧阳棐《集古录目》十卷，自刻云云自在龛丛书本。”^[68]《历代名画记》：“《历代名画记》十卷。唐张彦远。津逮本。续百川本。上古至唐会昌。”^[69]

《古书经眼录》所收文献按照经、史、子、集排列，子部设“艺术类”和“谱录类”。艺术类文献按书画、音乐（主要是琴谱）和刻印的顺序，再按时代先后排列，包括唐张彦远撰《历代名画记》；宋郭若虚撰《图画见闻志》；元夏文彦撰《图绘宝鉴》；明程大宪撰《程氏竹谱》、胡正言临辑《十竹斋画谱》、石涛撰《画谱》；清郭礎撰《画法年纪》，王宸撰《绘林伐材》，汪卓撰《鸿雪斋题画小品》。明朱存理撰《铁网珊瑚》；清康熙撰、焦秉贞绘图、朱圭、梅裕凤镌《耕织图》，光绪五年淮浦居士刻《红楼梦图咏》，王锡侯撰《书法精言》，陈廷庆编辑《肄书簃校本》，张庚撰《国朝画征录》附《图画精意识》，秦祖永撰《桐阴论画》，潘庭筼兰垞撰《粉末尊闻》（明清两代画家评传）。宋朱长文撰《琴史》；明潞藩敬一道人撰《潞藩纂集古音正宗》（琴谱）；清徐祺撰《五知斋琴谱》、裴奉俭撰《酣古斋琴谱》、马兆辰撰《卧云楼琴谱》、史荣辑《忠心堂琴谱集萃》、周永荫校订《琴砚斋琴谱》。清芮维新篆《仓籀心法》（印谱）、李渔辑《述古印说》、林靋虹桥辑《虹桥印谱》、赵子琛《补罗迦室印谱》、桂馥撰《续三十五举》、吴云平斋鉴藏《二百兰亭斋古印考藏》、陈介祺《十钟山房印举》、吴大瀓《十六金符斋印存》、孟昭鸿《汉印分韵》共33种，此外还有射箭谱、棋谱等内容。谱录类所著录文献对艺术学研究也有一定价值，如清翁树培考藏《宜泉古泉拓本》、陆廷燦辑《艺菊志》、清金砚云考藏《古钱考》等。

金石目录也属于美术文献的重要内容。金石目录主要有四种：一是记录器物的名称，如宋赵明诚《金石录》，前二十卷收录古代器物两千余种，后十卷都是辨证金石的文字；二是记录拓印的文字；三是记录研究金石的题跋，这类目录始于北宋欧阳修《集古录跋尾》；四是集考证著录前三者的文献所形成的目录，如清末民初叶铭撰《金石书目》、黄立猷撰《金石书目》、容媛撰《金石书目》等。黄立猷《金石书目》收文献878种，分金文、石文、匋（同陶）文、骨文、地方、法书、义例、题跋、汇考、目录十类；林钧所著《石庐金石书志》，类似于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是一部金石文献解题目录，“仿藏书之体例，略述各书之大意，权其异同，录其题跋印记”，收文献969种，分地、断代、录文、存目、图谱、石经、记载、考证、释例、字书、法帖、杂著12类。^[70]除了专门的金石文献目录外，隋以后的文献整理对金石文献都有收录，如《隋书·经籍志》将汉魏时期的金石拓文入“小学”类；宋陈振孙著《直斋书录解题》将金石文献入“书（书法）目”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则将金石文献一分为三，分别入目录类、谱录类和小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