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死后,妻弟范晖取而代之。对此,大致有以下几种材料:
1.(景福元年六月)是月,泉州王潮攻陷福州,杀范晖而有其地。(原附范晖小传:亦作鲍姓,乃陈岩之子婿也。岩为福州数年而卒,以晖继之,至是为王潮所害。时福州尝有僧记之曰:“潮水来,岩头没;潮水去,矢口出。”“矢口”,盖言将来继潮者。)[53]
2.大顺中,岩薨。[54]
3.唐光启二年,福建观察使陈岩表潮为泉州刺史。大顺中,岩卒,子壻范晖自称留后,潮遣审知将兵攻之。踰年,城中食尽,乃斩晖而降,由是尽有闽岭五州之地。潮即表其事,昭宗因建威武军于福州,以潮为节度、福建管内观察使,审知为副。[55]
4.(景福元年三月)丙寅,福建观察使陈岩卒,护闽都将范晖自称留后。庚午,泉州刺史王潮寇福州。……(景福二年)五月庚子,王潮陷福州,范晖死之,潮自称留后。[56]
5.光启二年,福建观察使陈岩表潮泉州刺史。景福元年,岩卒,其壻范晖自称留后。潮遣审知攻晖,久不克,士卒伤死甚众,审知请班师,潮不许。又请潮自临军,且益兵,潮报曰:“兵与将俱尽,吾当自往。”审知乃亲督士卒攻破之,晖见杀。唐即以潮为福建观察使,潮以审知为副使。[57]
6.福建观察使陈岩疾病,遣使以书召泉州刺史王潮,欲授以军政,未至而岩卒。岩妻弟都将范晖讽将士推己为留后[58]。……范晖骄侈失众心,王潮以从弟彦复为都统,弟审知为都监,将兵攻福州。民自请输米饷军,平湖洞及滨海蛮夷皆以兵船助之[59]。……王彦复、王审知攻福州,久不下。范晖求救于威胜节度使董昌,昌与陈岩婚姻,发温、台、婺州兵五千救之。彦复、审知以城坚,援兵且至,士卒死伤多,白王潮,欲罢兵更图后举,潮不许。请潮自临行营,潮报曰:“兵尽添兵,将尽添将,兵将俱尽,吾当自来。”彦复、审知惧,亲犯矢石急攻之。五月,城中食尽,晖知不能守,夜,以印授监军,弃城走,援兵亦还。庚子,彦复等入城。辛丑,晖亡抵沿海都,为将士所杀[60]。潮入福州,自称留后,素服葬陈岩,以女妻其子延晦,厚抚其家。汀、建二州降,岭海间群盗二十余辈皆降溃。[61]
此处六种史料分别来自:1.钱俨《吴越备史》;2.蒋文怿《闽中实录》;3.薛居正《旧五代史·王审知传》;4.《新唐书·昭宗纪》;5.《新五代史·王审知传》;6.《资治通鉴》。
此外,尚有四种金石材料:
1.府君以大顺三年正月二十九日薨变,春秋四十有四。
2.初,公兄潮志尚谦恭,誉蔼乡曲,善于和众,士多归之。福建节度使陈岩既向其名,又以所属泉州求牧,乃遣礼而请之。及到任,颇著嘉声。后岩在军病甚,不能视事,军士等惧无统御,皆愿有所依从。泉牧遂以郡委于仲弟审邽,而与公皆赴至。积恶者屏去,为善者获安,因诏授节度使,累加检校右仆射。[62](www.xing528.com)
3.光启三年,抵于临汀,为百姓壶浆塞路,遂帅全师以赴人愿。时孟龙侍中以闽之军民无帅,请统雄镇。王谓孟龙曰:“《春秋》所以伐罪吊民,今阖府之来,其可违乎?宜徇而抚之。”于是鼓行以济其境。孟龙自温陵太守拜节制,仲龙代牧是州。[63]
4.公素敦诚信,累涉艰危,既负出群之材,仍谙武事之术,且兵不可以无主,将不可以失人,众遂推公而立之。公居下唯谦,事长必顺,虽舆情之有属,在公论以不忘,乃曰:“予早事二兄,常若严训,岂有弟为大将,兄居其下者乎?”遂奏长兄潮以帅其众,仍获清源为所理之地。公由是恶道途之多梗,愤贡赋之不通,实欲致理一方,克平群盗,外唯征缮,中则经营,运筹之胜负豫知,揽辔之澄清可待。大顺冬,□□□□,廉察遽亡,兵马使范晖夺符印以自尊,奉题缄而不逊,恣行诛戮,罔事绥怀,人既类于倒悬,时合当于逆取。公比缘观衅,以因得征词,遂举勤王之师,以伸吊民之义,躬事戈甲,身临矢石,一年而围□□□,□年而坚壁遂陷。范晖扁舟欲遯,疎网难逃,遂为海人枭首以献。公既歼元恶,乃布优恩,凡曰胁从,悉命宥过,用仁信以御下,行慈惠以恤民。会未浃旬,已闻致理,百姓爱之如父母,三军畏之如神明。又能成功不居,让德无愧,遂迎长兄潮,迁理是郡,复请仲兄邽,迭居旧邦。[64]
三种材料分别来自:1.景福二年(893)黄璞《陈岩墓志》;2.天佑三年(906)于竞《王审知德政碑》;3.同光四年(926)翁承赞《王审知墓志》;4.开宝七年(974)钱昱(943—999)《忠懿王庙碑文》。
以上数种材料中,《吴越备史》关于景福元年六月王潮陷福州的时间系年,已为孙继民、陈艳所否定,即根据钱昱《忠懿王庙碑文》中“一年而围”的记载,认为王审知攻围福州约一年,若攻围如《新唐书·昭宗纪》所说始于景福元年三月,则不当在当年即下福州。因此,合观《新唐书·昭宗纪》和《资治通鉴》,攻陷福州时间即景福二年五月。至于攻围之始,牵涉到陈岩之死和范晖掌权,蒋文怿《闽中实录》、薛居正《旧五代史·王审知传》皆曰“大顺中”,《新唐书·昭宗纪》《新五代史·王审知传》皆曰“景福元年”,《资治通鉴》以陈岩卒系于大顺二年,无具体月份,王潮遣王彦复、王审知攻福州系于景福元年二月,下福州在景福二年五月。对此,孙继民、陈艳亦从《陈岩墓志》中关于“大顺三年正月二十九日”的记载,结合唐廷改元消息传至福州需要一个半月至两个月的考证,认为“大顺中”即由未获知改元消息的“大顺三年”而来。但孙继民、陈艳最终认为,福州之战开战时间在景福元年正月陈岩逝世之后,至景福二年五月或六月范晖被杀之前,则过于谨慎[65]。且范晖被杀在五月,所谓六月,当是因《吴越备史》所载景福元年六月实为景福二年六月之误,盖五月被杀而六月吴越国得知情报也。
通过上述材料,可以得到陈岩家族在福建统治后期的军政大事时间表如下:
景福元年正月二十九日,陈岩卒。
景福元年二月、三月左右,范晖自立为留后,引发泉州刺史王潮来攻。
景福二年五月,福州城破,范晖被杀。
景福二年六月,吴越国得知情报。
景福二年八月,陈岩下葬。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