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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斗争揭示启示录:纪念西安碑林930周年学术研讨会成果

时间:2023-08-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文宗时期宦官气焰熏天,于是在太和九年十一月,发生了震惊朝野的甘露之变,朝中涉事的官员和其家人被杀无数,一时人心惶惶。岐阳公主尚未从对驸马政治前途的担忧中走出来,家中又发生如此祸事,作为天子之女,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对李家王朝命运忧心。在甘露之变后,公主一直随驸马在忠武节度使的任上,不得回京。此刻杜悰奉诏上京,公主“有疾小愈”,身体还未得到恢复,坚持要求进京看望母亲。

政治斗争揭示启示录:纪念西安碑林930周年学术研讨会成果

公主于元和八年(813)下嫁于驸马杜悰,到开成二年(837)去世,短短二十四年,历经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在宪宗时期,公主备受宠爱,穆宗、敬宗时期,一个是公主亲哥,一个是公主亲侄,岐阳公主享尽各种礼遇厚爱。但到文宗时期,宦官专权,牛李党争,朝堂问题纷杂,公主贵为天子亲姑,驸马杜悰又是京兆贵族,二者的婚姻本就是强强联合,在朝堂斗争中自然不可独善其身,尤其是穆宗长庆二年驸马之父杜式方(822)去世后,杜悰肩负杜氏家族的重任,公主与驸马二人在各种势力交和中挣扎生存。

1.初贬澧州

《北梦琐言》卷三《杜邠公不恤亲戚》一条记载,杜悰常与人言,“平生不称意有三,其一,为澧州刺史;其二,贬司农卿”[40]墓志铭亦记载,“尚书为澧州刺史三年”,又《旧唐书》卷七〇《文宗下》载:太和五年八月,“以司农卿驸马都尉杜悰为京兆尹[41]。据此可以推断,杜悰赴任澧州刺史最迟当是在太和二年,随后又被贬官为司农卿,太和五年,在司农卿任职上被拔为京兆尹。墓志铭中又提到“尚书旋出为澧州刺史,主后尚书行”,那么岐阳公主为什么没有和驸马杜悰一起赴任呢?《旧唐书》卷四〇《地理三》记载,澧州属江南西道,“在京师东南一千八百九十三里”[42]。墓志载岐阳公主“生男二人,长曰辅九,年十岁”,可知长子辅九当出生于文宗太和二年(828),此时正当杜悰急于赶往澧州就职之时,岐阳公主处于妊娠期,需精心调养,不适合匆忙赶路,只得带着仆人后行而至。而澧州距京兆长安有千里之遥,一路山险水恶,舟车劳顿,衣食不安,初到澧州的不适应,对公主的身体休养极为不利。

2.升任京兆尹

杜悰作为驸马都尉,为何先出任澧州刺史,后又贬为司农卿,史籍未载,但是杜悰为何从司农卿被拔擢为从三品的京兆尹值得推敲。根据《资治通鉴》太和六年条记载“京兆尹杜悰,宗闵党也”[43]。又《资治通鉴》太和三年条“会吏部侍郎李宗闵有宦官之助,甲戌,以宗闵为平章事……九月壬申,以德裕为义成节度使。李宗闵恶其逼己,故出之”[44]。在文宗太和四年正月,“李宗闵引荐牛僧孺;辛卯,以僧孺为兵部尚书、同平章事。于是二人相与排摈李德裕之党,稍稍逐之”[45]。李宗闵在太和三年入朝,太和四年引荐牛僧孺,二人相与排挤李党,到太和五年,牛党在朝中呼风唤雨,权势遮天。杜悰会在太和五年被提拔为京兆尹,说明在太和五年之前他就与李宗闵一党有了密切的联系,驸马杜悰是天子的亲姑丈,懿安太皇太后的亲女婿,又是杜氏家族新一代的掌门人,地位崇高。李宗闵、牛僧孺二人非出身高门,与杜悰这样的显贵交好,也是他们在朝中的一大助力,在加入牛党之后,杜悰迅速升职。

自此以后,杜悰就被打上了牛党的印记,牛李党争深深地左右着他的政治生活,而岐阳公主作为杜悰之妻,自是荣辱与共,杜悰升为京兆尹之后,岐阳公主随之入京。

3.充任节度使

太和六年,因牛僧孺失策,惹文宗不悦,在李党之人的谏议下,李德裕入朝,拜为兵部尚书,旦夕为相,李宗闵沮丧不已,杜悰主动为宗闵献策,拜谒李德裕,为二人调解矛盾。此年,杜悰由京兆尹兼任御史大夫。但在太和七年六月,李宗闵被充山南节度使,随着牛党领导人被贬出京,李党得势,牛党成员惴惴不安。杜悰亦在同年被充凤翔陇右节度使,史籍如是记载:“以京兆尹驸马都尉杜悰为检校礼部尚书、充凤翔陇右节度使。”[46](www.xing528.com)

虽然被贬出京,远离朝堂,岐阳公主与驸马杜悰的生活并没有获得安宁。太和八年,郑注、李训恶李德裕,“引李宗闵入京以敌之”[47],同年,李德裕出为镇海节度使,牛李朋党互相排挤援助。然杜悰仅在凤翔任上一年,“以前凤翔节度使驸马都尉杜悰起复检校户部尚书充忠武节度使”[48],岐阳公主与驸马杜悰起赴忠武。在忠武之任上,“尚书治外,主治内”,施行仁政,抑止匪寇,使政法有驰。离任时,当地百姓“攀缘携扶,哭于道路”。

文宗太和九年,李训、郑注二人擅揽朝政,排除异己,牛李二党官员尽被贬谪。杜悰因与李宗闵交好被牵连罢官。九月,“以凤翔节度使李听为忠武节度使,代杜悰”[49],后由于由于郑注不满李听,十月乙亥,“复以杜悰为忠武节度使”[50]

4.甘露之变

如果说太和九年的官职调动对岐阳公主和驸马杜悰二人生活的影响不大,那么,接下来再发生的事情就是噩梦了。自元和末年开始,宦官更加跋扈,“建置天子在其掌握,威权出人主之右,人莫敢言”[51]。文宗时期宦官气焰熏天,于是在太和九年十一月,发生了震惊朝野的甘露之变,朝中涉事的官员和其家人被杀无数,一时人心惶惶。宦官“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52]。唐文宗形如傀儡,朝中奸臣难制。

岐阳公主尚未从对驸马政治前途的担忧中走出来,家中又发生如此祸事,作为天子之女,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对李家王朝命运忧心。墓志载岐阳公主薨时,次子杨十始二岁,知其生于文宗九年(835)。当时岐阳公主处于妊娠期,先是驸马杜悰被牵连罢官,公主不免担惊受怕,又为母亲、为李家江山担忧,无心调养身体。

开成二年,“尚书自许奉急追诏,主有疾小愈,强不肯留,曰‘去朝兴庆宫,纵死于道,吾无恨’”。又《新唐书》中记载:开成中,悰自忠武入朝,主疾侵,曰:“愿朝兴庆宫,虽死于道,不恨。道薨。”[53]两处记载相符。《旧唐书·文宗》下:“郭太后居兴庆宫,曰‘太皇太后’。”[54]兴庆宫当时是公主的生母——太皇太后郭氏所住的宫殿。在甘露之变后,公主一直随驸马在忠武节度使的任上,不得回京。此刻杜悰奉诏上京,公主“有疾小愈”,身体还未得到恢复,坚持要求进京看望母亲。本身的疾病,路上的颠沛流离,再加上对家人的牵挂,对大唐王朝的忧思,使得这条路成了她的魂断之路。“以开成二年十一月某日,薨于汝州长桥驿亭,年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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