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通过对监狱劳动的参与形成“监狱劳动意识”
布洛维在论述工人的共识产生时首先把目光聚焦于工厂车间,并把工厂的劳动过程视为“游戏”(game)。“作为游戏的劳动过程”是布洛维在发展马克思关于计件工资制的基础上提出来的。马克思认为,计件工资一方面促进了工人个性的发展,另一方面也促进了工人之间的相互竞争。[32]布洛维把计件工资制解读为一种游戏,通过对游戏的组织、参与、规则的制定,这个游戏的过程,就是认同产生的过程,“正如玩一个游戏会产生对其规则的同意一样”[33]。
在监狱的劳动车间内,也存在着罪犯劳动的相互竞争。马克思的“计件制”在监狱的劳动车间是“指标制”。罪犯要完成核定指标,就要在流水线上进行赶工;要超额完成指标,就会形成一种竞争。在流水线赶工之外,罪犯对监狱劳动的组织、流水线的安排、工艺的完善等也积极参与或提出可行的建议。就监狱劳动的这个阶段而言,罪犯对监狱劳动的参与,也就是对监狱劳动及其制度的认可。
2.通过劳动的规训纪律型塑罪犯的“监狱劳动意识”(www.xing528.com)
布洛维在论述劳动过程对工人意识的型塑时认为,工人认同有三个基础,即赶工游戏、车间的内部管理制度以及工会组织的调和。在此基础上,通过对生产中关系的调整,把工人型塑为个体,而不是一个阶级,进而缓解了矛盾。“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的政治以其特有的理性方式,把工人塑造成了受操纵的单个个体,这不仅消解了工人的主体性地位,也消解了工人的有意识反抗。”[34]
监狱是国家刑罚正义的组织化身,在监狱劳动过程中掌握主导权。监狱与罪犯之间有相对对立的一面,也有相互融合的一面。监狱对罪犯的型塑,在融合的一面中能得到体现,但更难的是在相对对立上的体现。监狱劳动的组织管理、制度安排上,把罪犯单个化每一个个体,隐藏了两者相对对立关系中的刚性,使罪犯趋向于对监狱劳动以及蕴含在劳动过程的纪律、观念的认可。监狱劳动车间不同于社会工厂的车间,它不仅仅是一条条的流水线和对生产的组织管理,它包含了监狱的规训纪律、劳动的道德观念、劳动的市场观念等,形成了监狱劳动特有的对罪犯的型塑,即“监狱劳动意识”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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