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慧
杨开慧这个名字、在毛泽东的言谈中提及似乎不多:得知杨开慧牺牲的消息时,他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1936年他同美国记者斯诺谈及自己的生活经历时说,1918年我陪同一些湖南学生去北京,在那里我遇见而且爱上了杨开慧。她是我从前的伦理教师杨昌济的女儿。1962年杨开慧的母亲去世,他写信给杨开智,提出让老太太与其女儿、他的“亲爱的夫人”同穴。人们知道更多的是毛泽东对杨开慧的深切爱恋渗透在他的诗词里。“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这一曲《蝶恋花·答李淑一》是众所熟悉的。人们被词中的怀念之情深深感动。
1923年,毛泽东赴上海时,行前为杨开慧曾作《贺新郎》词一首,表达他剪不断理还乱,依依不舍的离愁别绪。“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一句,便勾画了他与开慧的相知、相亲、相爱。
鲜为人知的还有,1921年热恋中的毛泽东给杨开慧写过一首《虞美人》的词。杨开慧接到词后曾为此激动不已,她忍不住悄悄把它读给自己的好友李淑一听,并对好友说,毛泽东非常喜欢她。的确,这首词写得十分缠绵动人,词曰: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晓来百念都灰烬,剩有离人影。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毛泽东对杨开慧的感情如此,那么在杨开慧的心目中,毛泽东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杨开慧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小聪慧好学,且一身傲骨,独具超凡脱俗的个性。她对生活对爱情都有自己非同寻常的见解。在杨开慧看来,毛泽东是一个“不平常的男子”,有着非凡的才干和魅力。自从她读了毛泽东的日记和文章,就为毛泽东所倾倒。为了毛泽东,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关于这些情况,杨开慧曾有较为详细的记载:(www.xing528.com)
我大约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对于结婚开始有了我自己的见解,我反对一切用仪式的结婚,并且我认为有心去求爱,是容易而且必然的要失掉真挚神圣的不可思议的最高级最美丽无上的爱的!我也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事,而且普通人是懂不到这一层来的。然而我好像生性如此,不能改变,用一句恰好的话可以表现我的态度出来:“不完全则宁无”。不料我也有这样的幸运,得到了一个爱人!我是十分的爱他,自从听到他许多的事,看见了他许多文章、日记,我就爱了他。不过我没有希望过会同他结婚,因为我不要人家的被动爱,我虽然爱他,但决不表示,我认定爱的权柄是操在自然的手里。我决不妄大希求。我也知道部像我这样,爱不都埋没尽了吗?然而我的性格,非如此不行,我早已决定独身一世的。一直到他有许多信给我,表示他的爱意,我还不敢相信,我有这样的幸运。不是一位朋友——知道他的情形的朋友,把他的情形告诉我,他为我非常烦闷,我相信我的独身生活是会成功的。
自从我完全了解了他对我的真意,从此我有一个新意识,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之外,是为他而生的。我想像着,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着他死!假如他被人捉着去杀,我一定同他去共一个运命!杨开慧还说,他们共经历了两年的恋爱生活,其中也曾有一点小小的波折,那是因为她常常把对毛泽东的爱藏在心底,唯恐毛泽东看见她爱他的心。然而波折过后却令杨开慧倍感欣喜。她说:“他的心盖,我的心盖都被揭开了,我看见了他的心,他也完全看见了我的心”,“我们觉得更亲密了”。1920年冬,这对年轻人终于携手,率先向封建旧礼教提出挑战,实行了自由恋爱结婚。
新的生活中,杨开慧把自己的感情紧紧融合在对丈夫革命事业的支持中。每一次短暂离别的相思总等来重逢的喜悦。1927年大革命失败,毛泽东匆匆告别杨开慧和三个幼小的孩子上了井冈山,这一次谁也未曾料到竟是永诀。
关山远隔,音讯不通。杨开慧担忧着毛泽东的安全,心情惆怅。1928年她写作《偶感》一词,心中的怀恋之情跃然纸上:
天阴起朔风,浓寒入肌骨。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恨无双飞翮,飞去见兹人,兹人不得见,惘怅无已时。
1930年杨开慧被捕入狱。受尽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要她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而杨开慧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死不足惜,但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她以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表达了她对革命事业的热爱和对毛泽东的忠贞。她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自己爱情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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