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录》目录说“簿录部三十六种六十二帙三百三十八卷”,而《古今书最》所列官修目录只有《七略》等八种,以及《汉书·艺文志》、袁山松《后汉书·艺文志》两种史志目录。《探微》据此分析其收录目录著作的范围仅限于“综合性官目及史志目录”,大体不误。究其原因,是由于当时的私家目录、专科目录收录图书的数量都少于同时的官目,或者抄撮而成并非藏书目录,而《古今书最》只要收录能够代表某一时期图书收藏或发展水平的目录即可,不必滥列这些次要目录。
但《探微》以为这十种目录就是阮孝绪见过的“所有”官目和史志,进而提出“已经亡佚的综合性官目不著录”的说法,并以《古今书最》没有提到刘遵《梁东宫四部目录》为理由,推断阮氏撰成《七录》时,刘遵的目录“尚未成书”,这些推论似皆过当。其论证思路,以为《古今书最》既已列举《宋元嘉八年秘阁四部目录》、《宋元徽元年秘阁四部书目录》,亦当同时列举郑默《中经》,“《中经》不见录的真正原因就在于阮孝绪撰《七录》时《中经》已亡佚”。这在逻辑上不能成立,更与事实明显相左。阮孝绪在《梁天监四年文德正御四部及术数书目录》下注云:“秘书丞殷钧撰《秘阁四部》书少于文德书,故不录其数也。”这不已明确告诉人们,《古今书最》只列同时目录中著录图书较多者,并未列出所有存世官目吗?姚振宗说:“刘遵初为昭明太子舍人,后为简文帝东宫中庶子,所著目录本传不载其事,不知何时,或当在中大通(529—534)以后。”[7]今人考证说:“是目当遵为昭明太子舍人时所撰。据《梁书·刘遵传》,其为太子舍人当在天监十三年(514年)之前。今暂系此事于是年(天监十二年)。《昭明太子传》有‘于是东宫有书几三万卷’云,遵当据以撰为目录。”[8]则早在阮氏普通四年(523年)开始编撰《七录》前,刘遵的目录已经编成。其实据我们考证,阮氏目录至大同二年(536年)去世前夕才编成,而刘遵已于前一年去世[9],无论刘遵所编是哪位太子的东宫藏书目录,都早于《七录》。它虽亦属广义官目,毕竟比秘阁目录低一个层次,《古今书最》不见录极为正常,并非没有成书。(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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