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泓然
又是一年严冬,我的咳嗽又犯了。这让我想起了姥姥的那个砂锅。
姥姥家有一个砂锅,黑色,摸起来略有些粗糙,锅壁上有一个长长的把,黝黑的砂锅嘴泛着光,姥姥用它来熬药。
姥姥家宽敞的屋子里,架着一个炉子,每次我一咳,那砂锅就经常蹲在炉子上,炉子吐着火舌,将砂锅包在火焰中,慢慢地煮。姥姥则搬个木凳坐在炉旁,一边照顾着我,一边又看着药。中药在砂锅中慢慢地翻滚,那药材的香气伴着破裂的气泡升起,变成袅袅的白气。外面,是纷纷而下的小雪,可我的世界只剩下中药翻滚、碰撞的“咕嘟咕嘟”的声音。一炉、一锅、两个人,和着那“咕嘟咕嘟”的响声,显得屋中格外安静。
有些时候,姥姥一边让药慢慢地熬着,一边准备晚饭。姥姥煮饭也用砂锅,这只砂锅通体雪白,壁上有两只耳朵,还画着几尾红金鱼。姥姥先将切好的排骨放进煮饭的砂锅中。排骨在锅里炖着,炖一会儿再将白菜、豆腐、海带放进去,盖上锅盖,便任由它们在砂锅中舞蹈。(www.xing528.com)
等着的间隙,姥姥便会拾起一本微微泛黄的书,坐在床头,拍着我,给我讲那书中的故事。我边听边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看那纷纷扬扬的雪,看光秃秃的柿子树,看空空的燕子窝……我仿佛看见了这寂静的世界中亮着一座小屋,“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久……
我仿佛又闻到了那久违的香味了!
你与走心写作的距离,就隔着两个砂锅,赵泓然完成了这个跨越。你一定还记得我们上一个单元里,在《大家走了以后》这篇作文里,赵泓然说“为了写作文”把班级“写成一个‘乱班’”,写“车棚自行车倒了都没人扶起”,单纯为了作文刻意去黑化或者洗白谁,读者都是一望而知的,所以我经常说:你们一定要相信判卷老师的“智商”,他们有能力判断你表达的是否真情实感。
从这种意义上说,你与作文的关系,就是你与自己的关系。以这两个砂锅为媒,赵泓然走回了自己的过去,去看、去听、去闻,文字就自然从心里流淌出来了。这时候,可以再有一点点技巧来营造氛围,比如“我边听边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看那纷纷扬扬的雪,看光秃秃的柿子树,看空空的燕子窝……我仿佛看见了这寂静的世界中亮着一座小屋,‘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久……”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观察点拉高,自己也成了观察的对象,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境界一下子开阔了,文章韵味悠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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