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特征的构成要素主要包括动态和静态两个方面,动与静是相对的、相依的,在一定条件下又是可相互转化。多维视角下划分的各类、各种笔迹特征之间是相互影响、紧密联系的。笔迹从整体上看,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二维的静态图像,书面语言、文字布局、文字结构等特征是从二维的平面表现出来的。笔迹是书写动作运行的产物,而书写动作的运行以速度和力量为核心,因此,速度特征和笔力特征成为动态特征的主轴,并贯穿和主导了三维、四维视角下的各特征。脉冲、节奏是速度和笔力有规律变化的结果,因此,脉冲特征、节奏特征是速度特征和笔力特征的延续,并以各种二维的静态图像表现出来。
(一)二维的起收笔特征与三维的笔力特征
起笔是指一个笔画的开始,收笔是指一个笔画的结束。起收笔特征是指在笔画开始、结束处所表现出来的书写动作特点。起收笔的形成离不开笔力的参与,在起收笔的书写过程中始终伴随着笔力的变化。起笔时,笔尖落于纸张表面,在手的下按作用下,与纸张表面紧密接触,并给其施加一定压力,使其发生塑性形变而产生凹陷的沟痕;收笔时,在手的上提作用下,笔尖与纸张表面分离或轻微接触,由于压力的消失,笔尖不能对纸张表面的结构产生影响。因此,起收笔的书写动作过程,实际上也是施压、加压、减压、去压的变化过程。不同的笔画,其起收动作的方向不同,如横画向右起、右收,竖画向下起、下收,挑画斜起、斜收。另外,起收笔的方式有多种,如侧起笔、回转起笔及顿压收笔、回转收笔等。这些方式中,不仅会存在笔力大小的变化,还会存在笔力方向的变化。因此,二维视域下的起收笔特征与三维视域下的笔力特征处于深度融合状态,一起作为笔迹细节特征的组成部分,在可疑笔迹检验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二)二维的连笔特征与四维的速度特征
连笔特征是指二个或二个以上的笔画连写时所表现出的书写动作特点,包括连笔的部位、连笔的方向、连笔的形态等特征。连笔的多少、连笔的形态与书写速度直接相关。首先,书写速度快,则连笔多、转折少,弧形接近圆状。如果是强行加快书写速度,将多个字、词句无间断地一次性写完,会形成字字相连的异常格局。这样的书写活动势必存在强行连笔动作,在平时不习惯连笔的部位出现连笔,其连笔的形状、方向易出现怪异现象,笔画间的正常搭配关系会遭到严重破坏。其次,书写速度慢,则连笔少、转折多,弧形呈椭圆状。如果是故意放慢书写速度,按一笔一画的方式进行书写,使连笔动作基本丧失,则笔画之间、组成部分之间会互不连接,使连笔特征无以考查。可见,速度是书写动作的特点,连笔是书写结果的表现,两者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因此,在分析二维视域的连笔特征时不能不考虑书写速度因素,在分析四维视域的速度特征时需要重点观察连笔现象。
(三)三维的笔力特征与四维的速度特征
如前所述,以书写工具对书写承受物施加压力的结果之一——笔痕为观察点,笔力特征属于三维的立体特征范畴,但以书写动作过程为观察点,笔力的大小和方向始终处于变化之中,笔力特征又属于四维的动态特征范畴。运动学上,力量和速度是两个不可分割的物理量,一般情况下,如果保持其他条件相同,则力量越大速度就越快。在笔迹学中,笔力特征与速度特征也存在紧密联系。虽然决定书写速度的因素有很多,但力量是决定书写速度的非常重要因素之一。笔尖向下直接作用到纸张表面的是笔力,而在纸张表面的平行移动就体现为速度。正常书写时,笔力的变化通常会伴随有速度的变化。如慢写笔迹中,在起收笔和横折笔转折处常有顿压动作,笔力加重;而快写笔迹中,这些部位的顿压动作消失,笔力减弱。可见,笔力特征与速度特征蕴藏着相辅相成的依托关系。
(四)笔力特征、速度特征与脉冲特征、节奏特征
首先,速度特征与脉冲特征。速度反映书写动作快慢的特点,用指单位时间内书写量的大小。脉冲反映连续书写动作的特点,用指一定时间内书写人对书写运动或笔作明显调整之前所完成书写量的大小。两者反映的对象相同,计算方法相近。当然两者是有区分的。速度以整篇、整段或整句为考察点,通过对各考察点所反映出来的特点进行分析来确定速度的大小,即速度快、速度中、速度慢。脉冲以对书写运动或笔作明显调整为界限,通过计算界限内笔量的大小来确定脉冲的方式,即笔画脉冲、单字脉冲、词组脉冲、句子脉冲。
其次,笔力特征、速度特征与节奏特征。在书写进程中,笔力和速度始终处于变化中,但其变化并不是均匀的,而是一种有规律的、夹杂着加力和加速度的复合变化,包含有笔力和速度大小的急剧、轻缓的增加或降低以及笔力方向的多角变化。节奏正是这种多层的复合变化的体现,笔力的轻重变化和速度的快慢变化证实了笔迹的书写运动存在较强的节奏。笔力和速度是节奏构成的要素,它们有规律的变化使得笔迹产生错落有致、层峦叠嶂的节奏美感,成为节奏特征表现的主旋律。由此可见,笔力特征、速度特征与节奏特征存在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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