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可疑笔迹检验质量

（一）提高笔迹检验人员的综合素质

综合素质是指人的思想、文化、身体及心理等方面素质，涵盖了科技教育、文化体育、卫生保健和精神文明建设等主要内容。可疑笔迹检验人员的综合素质包括政治素质、业务素质、法律素质、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等。

笔迹检验人员是司法鉴定活动的实施主体之一，也是笔迹鉴定意见的生成主体，其主体资格和综合素质直接影响着鉴定质量。2005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制订和颁布了《关于司法鉴定管理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我国逐步建立起新型的司法鉴定管理体制，对包括笔迹检验在内的各专业司法鉴定人管理作了严格要求，对各类鉴定活动的实施程序作了刚性规定。另一方面，随着高科技的研发与应用，违法犯罪分子使用新技术、新设备进行造假作案的手段也越来越高超，法庭科学工作不断向新的领域发展，给鉴定人带来严峻挑战。这些挑战也要求笔迹检验人员不但要掌握精湛的鉴定技术，还要具备崇高的政治素质、纯洁的道德情操、渊博的法律知识、坚强的心理意志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才能胜任复杂的可疑笔迹检验工作。

（二）完善可疑笔迹检验的操作规范和技术标准

可疑笔迹检验不仅需要科学的理论支撑，也需要可靠的检验方法，还需要具体的操作规范和技术标准。当前，可疑笔迹检验在检验原理、检测方法、实施步骤等方面已形成初步操作规范，这种规范性是检验技术相对成熟和完善的必然结果。但可疑笔迹检验技术标准还没成为一种法律规范，不能保证所有使用技术的鉴定人都能够严格遵守。标准是评判质量的尺度，没有标准就很难对质量进行评估。鉴定质量的评判也同样需要一定的鉴定技术标准。然而，我国在建立鉴定技术法规、鉴定标准体系等方面还远远不足，急需借鉴国际标准和国外先进标准，制订我国法庭科学技术标准，以对可疑笔迹检验活动进行规范化管理。

（三）加强笔迹鉴定意见的审查

笔迹鉴定意见是笔迹检验工作的最终结果，是法定的诉讼证据之一。为了保证笔迹鉴定意见的科学性、可靠性和合法性，必须对其进行严格审查。

1.综合评断与反复论证

鉴定意见是检验活动的全部结果，是为了解决委托鉴定的专门问题所作的科学判断。对可疑笔迹的正确判断，首先来源于充分可靠的科学事实，需要鉴定人对可疑笔迹的现象与本质予以科学分析，并将它们联系起来进行周密地、系统的思考，对所作判定从正、反两个方面进行反复论证。对于检验中发现的符合点和差异点，不但要看数量的多少，更要分析质量的高低，善于从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进行系统分析、综合判断；直至在形成初步鉴定意见后，还须注意利用逆向思维法发现与结论相悖的科学事实，并对其作出科学评价和合理解释。鉴定意见不但要有正面的、充分的依据支持，还要经得起反面的、多维的推理辩驳，如此才能提高其科学性和可靠性。

2.复核与补充鉴定

为检测笔迹鉴定意见是否完全符合法定程序、操作规范和技术标准，是否已达到鉴定质量要求，经两名以上鉴定人检验之后，应由另一名或多名鉴定人进行复核检验，取得一致意见后，方可共同署名出具鉴定意见书。如果委托单位或当事人对鉴定意见存有疑义，经委托单位提请，可对原鉴定意见进行核查或补充鉴定，以及实施专家会检。

3.鉴定人出庭作证

按诉讼法律的规定，出庭作证是每名鉴定人的义务和责任，在接到人民法院的出庭通知后，鉴定人应当出庭作证，回答与鉴定有关的问题。这是鉴定人履行法定义务和行使诉讼权利的表现。

与可疑笔迹相关的争端诉诸法庭时，笔迹物证必然成为控辩双方争论的焦点，笔迹鉴定意见理所当然成为法官裁判案件的重要依据。鉴定人出庭参加举证活动，当庭接受质证，以科学的态度阐明鉴定原理、鉴定方法、鉴定过程，并回答有关人员的疑问，对于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诉讼程序正义和司法裁判公正，以及宣传法庭科学技术证据的效力都有重要意义。现今，受各方面因素的制约，我国鉴定人出庭作证还没有普及，但随着法制建设的稳步推进和公民法律意识的增强，鉴定人出庭作证已是大势所趋。

（四）加强可疑笔迹检验的档案管理

档案管理是国家文献信息系统的组成部分之一，在构成社会科学活动能力中占有重要地位，成为社会信息系统的基石。它对局部单位的工作有意义，对整个社会的生产也有意义，且其重要意义不仅具有当前性和现实性，还具有长远性和历史性。

可疑笔迹检验结束后，应遵循维护案卷材料完整与安全、服务未来工作的原则，将鉴定委托书、鉴定登记表、委托鉴定合同书、鉴定意见书副本、鉴定过程记录单及与本案鉴定活动相关的其他资料进行系统整理，统一归档保存。规范地、完整地整理和保存可疑笔迹检验档案，不仅有助于对已鉴定案件开展审查、考证工作，对未侦破案件实施继续侦查与调查，以发现破案线索，也有助于总结鉴定经验，开展法庭科学技术研究。

【注释】

[1]中国刑警学院编.文件检验[M].1985：52-53.

[2]贾玉文.绪论[M].笔迹检验.北京：警官教育出版社，1999：1-2.

[3]邹明理.笔迹检验概论[M].贾玉文，邹明理.中国刑事科学技术大全·文件检验.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2：67-68.(www.xing528.com)

[4]锡满城.笔迹检验的科学依据[M].黄建同.文件检验学.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3：27-28.

[5]李文.笔迹鉴定学[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8：19-20.

[6]涂丽云.笔迹分析与鉴定[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1：1-2.

[7]邹明理，李纯实.笔迹学[M].成都：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1-2.

[8]Roy Huber，Headrick.Handwriting Identification：Facts and Fundamentals[M].New York，US：CRC Press，1999，pp.4-5.

[9]Dan C.Purdy.Identification of Handwriting[M].In：Jan Seaman Kelly，Brian S.Lindblom.Scientific Examination of Questioned Documents.New York，US：CRC Press，2006，pp.48-49.

[10]Katherine Koppenhaver.Forensic Document Examination：Principles and Practice[M].New Jersey，US：Humana Press，2007，pp.1-2.

[11]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日‘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验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该案发生于公元前211年，其作案手段是刻画标语，搞政治煽动。始皇帝知道后，即派遣朝廷御史去调查。当时没有笔迹检验技术，只能采用“逐问”的调查手段。但无人认罪，御史就采取极端措施，将案件现场周围百姓全部杀光，并烧毁陨石。

[12]据《史记·封禅书》记载：“齐人少翁以鬼神方见上……居岁余，其方益衰，神不至。乃为帛书以饭牛，详不知，言日此牛腹中有奇。杀视得书，书言甚怪，天子识其手书。问其人，果是伪书，于是诛文成将军。”这是发生于公元前119年的诈骗案，少翁贡献灵丹妙药偏方，欺骗汉武帝，当上“文成将军”。但汉武帝食用一年多，仍不见疗效。眼看就要穿帮露馅，文成将军只好耍小聪明，将写好的帛书用草包裹，喂食给饥饿的牛，让牛一口吞进肚子里，妄图借助天降神符蒙混过关。但是，汉武帝是一代明君，认出神符上的字是文成将军所书写，识破了其把戏，将其诛杀。

[13]据《三国志·魏书》记载：“时有投书诽谤者，太祖（指曹操）疾之，欲必知其主。渊请留其本书，而不宣露。其书多引《二京赋》，渊敕功曹曰：‘此郡既大，今在都辇，而少学问者。其简开解年少，欲遣就师’。功曹差三人，临遣引见，训以‘所学未及《二京赋》，博物之书也，世人忽略，少有其师，可求能读者从受之’。又密喻旨。旬日得能读者，遂往受业。吏因请使作笺，比方其书，与投书人同手。收摄问案，具得情理。”该案大致内容是，时任魏郡太守的国渊，接到曹操交办的匿名信案件之后，要求保留原信，并作了深入分析，又以求师为名寻访为数不多的能熟读《二京赋》（东汉张衡写的《东京赋》与《西京赋》的合称）的人，然后取其笔迹样本与匿名信比对，认定其与投书人出自同一手。经审问，该人供认不讳。

[14]1960年3月，犯罪人王倬模仿周恩来总理签名，伪造公函，从中国人民银行骗走20万元现款。经公安侦查机关的慎密侦查，充分运用笔迹检验、印刷文件检验等文检技术，很快将此案破获。

[15]1990年，香港地产商王德辉遭绑而失踪。1997年7月，王德辉之父王廷歆要求法院确认王德辉死亡，并确认其在1968年3月所立遗嘱有效，该遗嘱指明王父为遗产唯一继承人。王妻龚如心向法院提交一份落款时间为1990年的遗嘱，该遗嘱显示王愿将所有财产留给龚。香港高等法院的庭审辩论聚焦在对遗嘱签名笔迹鉴定上。王父从美国请来3位笔迹专家，认定龚提交的遗嘱中签名系伪造。龚则聘请内地专家鉴定，认为遗嘱签名真实可信。2005年9月16日，法庭最终作出一致裁决，判龚如心胜诉，其所持遗嘱为王德辉最终遗嘱，成为亡夫400亿港元遗产的唯一受益人。

[16]法国陆军情报人员获得一张寄给德国驻巴黎武官的没有署名的“便笺”，上面开列了陆军参谋部国防机密情报的清单。情报处副处长亨利（Henri）诬陷是德雷福斯（Dreyfus）所为。法国侦查学家、法庭科学技术专家阿方斯·贝蒂荣（Alphonse Bertillon）认定是德莱福斯所写。军事法庭以间谍罪和叛国罪逮捕德雷福斯，将其判处终身监禁。1896年3月，新任情报处长皮卡尔（Picquart）在调查中发现，真正的罪犯是亨利的朋友埃斯特哈齐（Esterházy），要求军事法庭重审。亨利伪造证件，反诬皮卡尔失职，后者被调往突尼斯。1898年1月14日，作家埃米尔·左拉（Émile Zola）在《震旦报》发表致总统的公开信《我控诉》。要求重审德雷福斯案件的社会运动广泛开展，法国社会分裂为德雷福斯派和反德雷福斯派两个阵营。不久，亨利伪造证件的事实暴露，被捕供认后自杀。埃斯特哈齐也畏罪潜逃伦敦。1906年7月最高法院才撤销原判，德雷福斯恢复名誉，被晋升为少校。

[17]1978—1983年，制造赝品的德国天才康拉德·库肖（Konrad Kujau）仿照希特勒笔迹，先后“制造”出63本“希特勒日记”（Hitler Diaries）。这些日记，不仅在笔迹摹写方面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在内容上也令人真假难辨。《明星周刊》（Magazine Stern）资深记者杰丹·亨德曼（Gerd Heidemann）花费该杂志的930万马克（约合1000万美元），买下这些日记，将其连载刊登。可是，随着科学家们对日记的纸张、墨水、笔迹、装订胶水等进行鉴定后，证实所谓“希特勒日记”其实是“二战”后问世的赝品。

[18]2004年9月3日，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发生一宗命案，嫌犯佩特斯（Pettus）奸杀了其78岁的女邻居玛莎·伯德（Martha Byrd）。警方从被害人身上检获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你欺骗了我”，并从犯罪现场提取到精液、指纹、掌纹、纤维等物证。警方委托联邦调查局实验室技术人员对这些物证进行鉴定，技术人员认定这些物证都是佩特斯所留。佩特斯对文检员赫克托·马尔多纳多（Hector Maldonado）的笔迹鉴定意见提出置疑，对其他物证鉴定意见均表示认可。他引用美国国家科学院于2009年向国会所提交报告中的批判观点，即法庭科学学课并不具备科学性，也没有达到科学可接受性的要求。上诉法院认为笔迹鉴定确实符合弗赖伊测试（Frye Test）的可接受性之标准，采信了技术人员的笔迹鉴定意见，最终判决佩特斯一级谋杀、一级性侵、一级盗窃等罪成立。

[19]1949年以前，在我国已使用文字的民族有21个，文字达24种。新中国成立后，又有壮、布依、苗、侗、哈尼、僳僳、佤、黎、纳西、白、土、瑶等12个民族和景颇族中说载瓦语的人使用新创制的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拼音文字，其中苗族因为方言差别大，国家还分别给黔东、湘西和川黔滇3个方言和滇东北次方言创制了文字或文字方案。因此，我国各民族现行文字共有40种。

[20]关于世界上语言的种类，美国杂志《纽约客》统计后认为有“成百上千”种，《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称有“近千种”，至1997年，《圣经》的外语译本达2197种。人类学家们通过民族研究发现世界语言有6809种。其中，亚洲是世界语言种类最多的地区，达2197种，非洲其次，达2058种，太平洋诸岛有1311种，美洲有1013种，欧洲只有230种。

[21]世界上的文字类型主要有表形文字、表意文字、表音文字，它们大体标志着文字发展的三个不同阶段：（1）表形文字也叫象形文字，属于文字发展的最初阶段，它以描摹客观事物外部形象的方式记录和表达该事物；（2）表意文字是介于表形文字和表音文字之间的一个阶段，它以象征性图形符号表达语言中的词或者语素的意义，而且文字的意义和所记录语词的读音具有对应的关系；（3）表音文字又叫字母表文字、拼音文字，包括音节文字、音素文字（或称音位文字）等类型，它使用少量的字母记录语言中的语音，便于学习和使用，具有客观可操作性，成为文字发展的趋势。

[22]不同的学科和学者对于“气质”的解释明显不同。通俗解释为，气质在社会所表现的是一个人从内到外的一种内在的人格魅力及所发挥的一个人内在魅力的质量的升华；生理学解释为，气质是由人的生理素质或身体特点反映出的人格特征，是人格形成的原始材料之一；古人解释为，气质在人的生理素质的基础上，通过生活实践，在后天条件影响下形成的，并受到人的世界观和性格等的控制；奥尔波特解释为，气质是个人情绪本质的特有现象，包括对情绪刺激的易感性，一贯反应的强度和速度，主导心境的性质，以及心境波动的特殊表现形式和强度。心理学界对气质进行分类，有EAs模型、体液学说、高级神经活动学等。其中，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公元前460—公元前377年）根据人体内的血液、黏液、黄胆汁和黑胆汁等四种体液的不同配合比例，将人的气质划分为四种不同类型：（1）多血质，体液中血液占优势；（2）黏液质，体液中黏液占优势；（3）胆汁质，体液中黄胆汁占优势；（4）抑郁质，体液中黑胆汁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