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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赛尔与阿拉伯国家:现代化之路

时间:2023-08-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为纳赛尔以魅力四射的本国人民的代言人形象出现,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原谅。纳赛尔作为埃及和阿拉伯民族的领导人出现。纳赛尔不得不开放经济,并接受因为极端伊斯兰主义而被他认为是土包子的沙特阿拉伯的财政援助。但是,他的阿拉伯—社会主义现代化专政的迷人想法已经先于他死亡。这是一个阿拉伯民族主义、社会主义秘密联盟,它在成功政变后转变成某种国家政党。

纳赛尔与阿拉伯国家:现代化之路

“二战”后,阿拉伯国家在与正在形成的以色列国的斗争、与欧洲殖民列强的搏斗、精英与平民的冲突、与石油企业的纠缠中赢得了自己的身份认同。它们与英法殖民帝国冲突不断的独立是我们在《沃尔特湖》那章中谈到的六个去殖民化浪潮中的第四个。最血腥的独立发生在阿尔及利亚,那里在1930年时有超过80万法国人生活,同时有10万阿尔及利亚人在法国工作。这个国家已经被划分了行政区划并被定义为法兰西的一部分。这里的独立战争具有类似内战的特征,并且对法国内部产生了巨大影响。最令人动容的历史是由埃及人书写的,它伴随着贾迈勒·阿卜杜尔·纳赛尔(在欧洲以纳赛尔的名字为人所知)的崛起和陨落。他希望彻底变革国家,以打造一个现代化的和常胜的阿拉伯国家。

纳赛尔在军队崭露头角。“二战”后很多阿拉伯国家都扩建了军队。军队代表着技术、现代化、独立、民族骄傲,以及没有钱和背景、仅靠能力和勇气进入上层社会的可能。20世纪下半叶的很多阿拉伯政治家都来自中下阶层,没有军队这个晋升的渠道他们不可能达到如此显赫的地位。最初这在他们的社会里引起了人们的钦佩。军队进行革命,但是它本身也是革命性的:不管是社会上、技术上还是政治上。

1952年纳赛尔在“自由军官组织”的一次政变后获取了权力。他由此结束了埃及的“自由年代”——自1919年以来的时期,在此期间,力量变弱的英国殖民力量、民选的往往争吵不休的议会与此时自称为“国王”的赫迪夫之间被重新洗牌。人们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在自由的媒体上进行深入的文化与政治讨论。欧洲服饰和行为准则在日常生活中得到推广。乍看起来这是个美好的时期。但是这些几乎没有触及开罗亚历山大贫困城区,以及尼罗河畔村庄里的民众。这些人靠运作越来越好的伊斯兰网络与不安与贫困搏斗,并寄希望于一个没有英国人、没有旧精英的未来。穆斯林兄弟会、青年埃及党或共产主义运动等十分接地气的激进组织代表着他们的利益。

纳赛尔出身于平民,这从一开始就给他带来了广泛的支持。纳赛尔年轻,1918年生人,也就是说在政变发生时刚刚34岁。他取得了外交上的成功:1954年,英国人承诺在1956年前将军队撤出埃及。1956年,纳赛尔将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此后英国人和法国人联合以色列人发动的军事攻击被新大国美国和苏联阻止。正如我们已经在加纳见到的那样,美苏支持独立运动,目的是将这些年轻的国家拉到它们这边的冷战阵线。过去的殖民大国不得不降低要求:对英国和法国人来说这是个耻辱,对此时以年轻的亚非自由国家代言人形象出现的纳赛尔自身来说则是声望的巨大提高。巨大的阿斯旺水坝得以建造。和加纳的克瓦米·恩克鲁玛一样,纳赛尔利用世界大国的竞争来获得低成本的贷款。和加纳一样,国家对投资和技术化的推动应令国家与地中海另一边的欧洲人平起平坐。土地改革剥夺了旧精英的权力,令很多人手中有了可用的土地。外国企业和土地所有权被收归国有。在犹太人、英国人和法国人之后,此时大量其他国家的欧洲人离开埃及。埃及变得更加埃及化。取代旧精英的是军队和平民代表——讲阿拉伯语(而不是英语)、从未到过国外但是了解民众疾苦的人。(www.xing528.com)

但是和加纳一样,钢厂和其他项目往往过于昂贵,本应带来现代化的工业项目运作得并不好。和恩克鲁玛一样,纳赛尔变得越来越狭隘,严禁政治党派,对媒体、艺术和文化界的管制越来越大。腐败和裙带经济变得明显。因为纳赛尔以魅力四射的本国人民的代言人形象出现,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原谅。1967年与以色列“六日战争”的失败成了他个人的灾难。纳赛尔作为埃及和阿拉伯民族的领导人出现。1958年,他甚至与叙利亚建立了一个“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它本应成为一个阿拉伯联合帝国的萌芽——它在1961年叙利亚军方的一次政变后破灭。1967年,纳赛尔与以色列的关系紧张升级,他与其他前线国家叙利亚和约旦打造了一个联盟。但是犹太国家全线获胜,占领了埃及西奈半岛、约旦河西岸、东耶路撒冷和叙利亚戈兰高地。纳赛尔最核心的魔咒被打破——军队和民族荣誉。紧接着他在阿拉伯世界的声望大跌。

在国内他仍受到爱戴,尽管高昂的战争成本给本来已经虚弱乏力的经济和社会改革增添了负担。纳赛尔不得不开放经济,并接受因为极端伊斯兰主义而被他认为是土包子的沙特阿拉伯的财政援助。但是沙特富有,而且与10年前建阿斯旺水坝时不同,纳赛尔已经不能再苛求挑剔了。1970年9月28日,这位国家总统死于心肌梗死。参加他的葬礼的埃及国民比例之高是世界史上绝无仅有的(至少《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阿拉伯—社会主义现代化专政的迷人想法已经先于他死亡。“第三世界”的希望——在殖民主义和新超级大国之外寻找一条自己的走向未来的道路——变得黯淡。

魅力四射的领导、埃及和阿拉伯民族主义与平民社会主义的结合令纳赛尔变得独一无二。相反,通过军队崭露头角、推翻与殖民制度关系紧密的旧精英的人在阿拉伯世界并不鲜见。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军方领导人和阿拉伯复兴社会党自20世纪60年代起开始出现交叠。这是一个阿拉伯民族主义、社会主义秘密联盟,它在成功政变后转变成某种国家政党。这两个国家都出现了军方主导的阿拉伯—民族专政,它们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实现现代化。和埃及一样,这里对后殖民主义的希望也破灭了。叙利亚和伊拉克也没有找到阿拉伯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只有专政保留了下来。民众愕然发现,从军队和人民运动中走出来的自己人在现代化上和旧精英一样失败了。事实已经证明,欧洲人没有什么帮助。在泛阿拉伯主义、欧洲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失败后只剩下了所有共同希望中最古老和最根本的了——伊斯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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